在京城這些天,遲越漸漸的瞭解了當下京城當中的局勢,對於陳暮白下旨從京城百官當中選取女兒做和親的公主的事情,她表示同意的。這也讓她更覺得陳暮白現在的處境艱難,如果陳國有足夠的實力,依據陳暮白的性子,他也是不會出此下策的。
不過,對於遲書雨這一點,她有些看不明白陳暮白的佈局,在所有人看來,陳暮白應該是想讓遲書雨去和親,因爲京城真沒有幾個人的才藝能比的了遲書雨的。
可一旦遲書雨去和親,對於遲國公而言,他的確是損失了一枚好棋子,但是這枚棋子僅僅只是沒有發揮最大的作用而已。和親公主,爲陳國的和平,犧牲自己一生的幸福,從道德點而言,遲書雨是佔了上風的,而遲國公要是用的好的話,這就是一件大功勞。
這也正是遲國公一直想讓遲書雨去和親的緣由,當然還有一個硬性條件,陳暮白下的聖旨在那裡放着,他還沒那個膽子敢公然抗旨。“阿越,你說現在遲書雨毀容了,這可怎麼辦?”她有些擔心,要是遲書雨毀容,就沒有人去和親了,這問題就大了。
遲越將剝好的橘子遞給徐如羲,“還不至於沒人和親,沒了遲書雨,還有其他人……”
遲越忽然想到了一個重要的點,那就是遲書雨從小就喜歡陳暮白,那麼在明知自己很有可能會去和親的情況下,如果她是遲書雨,她很有可能會自選毀容,這樣她就能不用去和親,等和親這件事過去之後,她再想辦法把容貌給恢復,如此一想,她就明白了。
而事實的真相和她預料的也差不多,遲越費力的嘆了口氣,在京城這兩天,她就已經感覺到了京城的風起雲涌,她不知道自己這次回來是正確還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現在的局勢愈發的緊張,陳國和戎敵表面上看上去風平浪靜,但是誰也不知道這下面的波濤洶涌。還有朝堂之上,先帝殯天之後,陳暮南暴.亂,在經歷了種種事情之後,遲國公這個曾經忠心耿耿,一心只爲朝廷的人開始暴露出自己的野心。
對於遲國公,遲越瞭解的要多一些,遲國公的爵位並不是他的功勞賺來的,而是靠着遲越的曾祖父老國公打下來的功勞。
陳國開國之初,遲越的曾祖父便隨着陳國的開國皇帝,四處征戰,爲開國皇帝打下了這個天下。後來陳國開國先祖封了遲越的曾祖父爲護國公,世代承襲爵位,那個時候的護國公府其地位可不是現在的遲國公府能相提並論的,那時候上至皇上,下至官員百姓都對其十分的敬重。
然而到了遲越的父親也就是現在的遲國公這一代,其地位就愈發的下降了,實職沒有,基本就是虛職,在朝廷上根本說不上太多的話。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讓遲天南想要獲得更多的權勢,讓遲國公府恢復往日的盛況。
自陳暮白登基以來,他就藉着幫助陳暮白的名義,到處招攬人才,收買朝廷官員,那時陳暮白就已經知道遲國公的所作所爲了。但是那個時候陳暮白剛剛登基,還沒有站穩腳跟,他還需要遲國公的幫助,所以一直忍耐着遲國公的所作所爲。
而隨着時間的推移,人心是愈發的難滿足了,總想着好上加好,權勢越大越好,陳暮白髮現,整個朝堂,目前大部分的官員都被控制在了遲國公的手上,而他還沒有停,還在繼續擴展。如此下去,總有一天,他這個皇帝也會被架空,整個陳國天下就是遲國公的天下了,這樣的情況,他決不允許出現。
內憂外患的情況讓陳暮白深感無力,原本他計劃三五年之內,將陳國建設起來,現在看來怕是沒有那麼容易了,不過再難,他都會堅持下去。遲越的離去讓他失去了所有的信念,如今陳國百姓成爲了支撐他唯一的動力。
他將對遲越的愛轉移到了陳國的天下上去,遲越死了,他的心也就死了,他就不信了,這世上還有什麼能難得了一個沒有心的人。陳暮白的心中牽掛着遲越,遲越何嘗不熟,她正是知道自己這個父親的性格,也知道陳暮白的處境,她才從萬竹林的竹屋當中走出來,再度摻和到這些凡塵俗事當中去。
“阿羲,暮凌要回來了沒有?”
陳暮凌去巡視淮南河道的已經很有些日子了,而且和親公主選舉的事情已經到了尾聲,快要結束了,她想要知道陳暮凌參不參與這次的和親?
徐如羲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應該要快了吧,暮白哥哥說,和親當日,暮凌會送和親公主出城!”
“小姐,這是凌將軍的千金,送來的請帖,過兩日是淩小姐的及笄之日!”
徐如羲接過請帖看了看,“知道了,告訴來人,就說到時候,本郡主會過去的!”
遲越坐在一邊看着手中的兵書,她對這些貴族夫人小姐的聚會並不感興趣,小時候,這種聚會,大夫人從來都是不讓她參加的,而且每次聚會對她而言都是極其不好的經歷。
不過她知道,徐如羲的性子比較直爽,對於這種聚會,她很少去,她和她可不一樣,用大夫人的話說,她是身份低賤,上不了檯面。但是徐如羲可不一樣,她是相爺的女兒,和皇上,王爺的關係又十分的好,現如今雖然被封爲郡主。但實際上,她的地位可以媲美公主,是以只要她出去,那就是受人追捧的對象。
但是,對於這種熱鬧的聚會,她很少去,她覺得聚會上那些小姐夫人,全都是各種裝,裝僞善,裝大度,而她比較懶,實在懶得裝,懶得看那些人僞裝下的醜惡嘴臉,所以一般她都是不去的。
遲越見徐如羲對於這個淩小姐的及笄宴會,倒是沒有猶豫就答應了,這讓她有些好奇,“這淩小姐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