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紈絝子弟何曾見過徐琛如此頹廢的樣子,說了幾句寒暄話便拉攏了徐琛一起去喝酒,徐琛一想反正也沒有地方去,索性便跟着他們一起去了,他們湊在一起,都問徐琛這幾日去了哪裡,怎麼自從落水了之後變得神龍見首不見尾,連跟他們聚會的時間都少了。而其中的一人則八卦道:“之前跟你一起偶遇的那妞長的不錯,見你倆挺有緣,不會是泡妞去了吧?”
若是以前別人這麼說他還會跟着蕭蕭,可蘭芝如今是他的心上人,自己的人又怎能容忍別人調侃,便瞪了那人一眼道:“嘴巴都給我放乾淨些。”
衆人一聽便都心中清楚,徐琛與蘭芝是真正的走到了一起便紛紛表示爲他高興,然後你一言我一語的灌他喝酒,徐琛原本就心中煩躁也不阻攔,就這麼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的昏昏欲醉。
蘭芝與遲越幾人在客棧裡仍舊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偶爾也出去逛街,可大家都知道,氣氛有些不一樣了,蘭芝雖然沒有說話,可面上是隱藏不在的擔憂,偶遇往門外瞟一眼,看看有沒有徐琛的身影,遲越知道她緊張又害怕,便走上前安慰她一些。這一等便是第二天上午,等來的不是徐琛,而是徐琛的二老。
他們派徐巖打聽到蘭芝的住處,浩浩蕩蕩,盛氣凌人的攜手而來了,彼時蘭芝正在房間裡,聽着小二來敲門,說着樓下有人來找,蘭芝以爲是徐琛,便心中難抑欣喜,快速的跑下樓去,可當她下樓後,見到的是兩位中年男女,穿着比較好的衣衫,似乎爲了顯示自家的富有與盛氣凌人的地位,徐夫人頭上戴的,身上穿的無一不顯示這露富二字。
蘭芝看二人着略像徐琛,心中便稍微已經有了些許答案,可還是慢慢的下了樓梯輕聲的開口問道:“二位是誰?不知找我有什麼事兒?”
徐夫人上下打量了蘭芝一眼,帶着些微嫌棄的目光,似乎在爲徐琛看中的人雞蛋裡挑骨頭,以此來安慰自己這女人根本配不上他們徐府這種有錢的地方,蘭芝忍着兩人的審量,伸出手邀他們在一旁的桌子坐下說話。
徐夫人帶着高人一等的語氣看着蘭芝開口道:“我們是徐琛的爹孃,此來拜見我兒口中的蘭芝姑娘。”
蘭芝微微一笑,忍住心中的些許不舒服,微微一笑開口道:“蘭芝惶恐,本應是徐琛帶着我去拜見您二老,禮數不周,還請二位見諒。”
徐夫人冷哼一聲,似乎頗有些不滿意蘭芝,蘭芝苦澀一笑,若一個人天生看不上另一個人,那麼就算她再做任何事那個人也會覺得多此一舉,惹人厭煩。自徐琛的父母一來,她便知,她與徐琛的事情要經歷諸多磨難,而徐夫人二人或許就是來給她一個下馬威的。
“好了,我們來也不是來說廢話的!”徐老爺清了清嗓子疼帶着一股威嚴的氣息看着蘭芝,蘭芝有些緊張的看了看徐老爺,而後輕聲道:“二老有什麼話便說吧,蘭芝洗耳恭聽。”
她從來沒有對別人這麼畢恭畢敬過,就算是皇上,就算是師父,他們之間在一起的時間很長,彼此之間的小打小鬧皆可忽略。更何況,皇上與阿越,與白師父都不是那種拘泥於理數的人,只有那種惺惺作態的人才會搬出理數來說教自己原本就不喜歡的人。
“蘭芝姑娘家住哪裡,父母可還尚在?家中是幹什麼的?”徐老爺有些啞的嗓子開口,卻像是審問犯人一樣問蘭芝。
蘭芝輕輕開口,帶着一股子無懼的意味:“家住京都,無父無母,更無家,自幼跟着山上的師父生活。”
蘭芝每說一個字,徐夫人的厭煩之意就更甚,最後終於忍不住冷哼一聲假意自言自語,實際是說給蘭芝聽的:“世道真是變了,隨便一個鄉野丫頭也想着嫁進我徐家,靠着幾分姿色想着平步青雲。”
蘭芝的臉上有些陰沉,使勁的捏住手心,忍住自己想要打人的衝動,她從前從沒有覺得自己的出身悲慘過,因爲遲越與陳暮白也從來沒有嫌棄過她。陳暮白說過他只要有用的人,府裡的端水丫頭有的是但不是於他最有用的人,從那時起她便努力的練功,爭取稱爲一把尖刀,成爲他有用的人,這樣她纔會被別人所尊敬,不用去做那些端水丫頭整日怨天尤人。
“不知我的出身二老有何意見?”蘭芝儘量表現的平靜,她不想至此功虧一簣,至少她與徐琛一同努力過她纔沒有遺憾。
“既然你這麼說,我便直說了吧!”徐老爺淡淡開口,在他看來蘭芝這種姑娘不過是爲了飛上枝頭搖身一變麻雀變鳳凰,只要給她一筆相應的錢財便能輕易打發走。當然,也有那種心機沉重的,知道做徐府的少奶奶更是一輩子衣食無憂,這種的便只能威逼利誘,若是好話說盡還是執迷不悟的話,他也只能爲了徐琛而偷偷把她做掉。
“你想要多少錢,儘管開口。”徐老爺帶着一股子盛氣凌人的味道淡淡的開口。蘭芝略有不解的開口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徐夫人有些厭惡的看了她一眼,而後尖着嗓子道:“什麼意思?你還不清楚嗎?像你這種女人我見得多了,無非是想要靠着我們徐琛改變自己的命運,也不瞧瞧你是什麼身份,還想坐上我們徐家少奶奶的位置!”
蘭芝的臉上頓時有些難看,她強壓着怒火,一字一頓道:“哦?我倒是不知道做你們家的少奶奶需要什麼身份,不如您說來給晚輩聽聽?”
“反正不是你這種普通的女人可以肖想的,我勸你啊還是斷了這個念頭離開他,這樣我們家還可以給你一筆銀兩,多好的買賣,反正你想要的,不過也就是錢而已。”徐夫人深處手理了理頭上的髮髻,淡淡的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