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漱行了一禮,答應了丞相夫人,“是夫人,奴婢一定會照顧好小姐的,請夫人放心。”
丞相夫人帶着侍女,往求籤的地方去了,徐如羲緩緩的靠近那顆紫英蘭樹,看着那漫天飛舞的花瓣,她感覺自己就像是這空中的一片花瓣一樣,飄飄浮浮,根本不知道自己要飄到哪裡去,“花飛花落花滿天,淚流淚落淚寒心。”
這幾天,她一直在想她和陳暮凌之間的關係,她很確定,自己真的喜歡陳暮凌,可是陳暮凌並不喜歡她,他對她沒有男女之情。
曾經她以爲,陳暮凌的性子是慢熱,她覺得沒關係,她可以等,但是賽維雅的出現卻讓她心中的希望全都破碎。說實話,她是嫉妒賽維雅的,她親眼看到賽維雅在他的府上,她被賽維雅打成重傷,他不曾來看過她。
她醒來之後,牽掛的還是他,藉着感謝太醫的名義進宮,卻看到他那麼的關心緊張落水的賽維雅。在她醒來之後,飛漱告訴她,陳暮凌早就走了,那一刻她彷彿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可在愛情這件事上,她希望是完美的,爲此她可以用一切去換,可是也正如她娘說的,強扭的瓜不甜。
“嘖嘖嘖……真是一個可憐的人兒,唉!”
賽維雅站在徐如羲的面前,感嘆說道,臉上全是嘲諷。賽維雅的話打斷了徐如羲的思緒,她擡頭看了看賽維雅,又別過臉去,她現在不想看到賽維雅,她冷着臉說道:“你來做什麼?”
賽維雅笑了笑,指了指前面的大雄寶殿,“本郡主當然是來看看你們陳國的護國寺的了,聽說你們陳國的女人都喜歡去寺廟上香,本郡主好奇,就過來看看,沒想到竟然會看到你。”
賽維雅輕輕的笑了笑,食指輕輕擡起徐如羲的下巴,挑釁的看着她,飛漱見賽維雅的動作,怕她傷害到徐如羲,戒備開口,“你想幹什麼,快放開我家小姐。”
賽維雅十分的不屑,“放心,本郡主不會對她做什麼的,就是想要做什麼,你以爲你攔得住?哼,真是天真!”
說完她又看向徐如羲,“看你也是個可憐人,我也不介意和你實話實話,我喜歡陳暮凌,而他……也喜歡我,所以這一場遊戲,你還是退出吧,否則痛苦的只會是你,你是玩不過我的。”
徐如羲目光直視着賽維雅,沒有半點的退讓,“我從來沒有把它當成是一場遊戲,你說你喜歡陳暮凌,可我是愛他。你知道他喜歡的是什麼嗎?你知道他想要什麼樣的生活嗎?你什麼都不知道,還敢說你喜歡他,真是可笑!”
賽維雅被徐如羲嘲諷了一頓,她的心中十分的生氣,在她看來,徐如羲根本比不上她,她蔑視徐如羲那是應該的,現在被徐如羲反過來嘲諷了一頓,她的心裡怎麼都不舒服。
“哼,我不管你怎麼說,我只知道,只要有我在,你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論手段,你永遠不是我的對手,我會讓你一步一步走向絕望,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在陳國也呆了些日子。
也知道你們陳國並沒有公主可以和我們戎敵和親,所以我已經向我們可汗上書,改成讓你們王爺和我們戎敵郡主和親,到時候,爲了你們陳國的和平,他只會跟着我去戎敵,這一輩子,你都不會再有機會見到他了,哈哈—哈哈—!”
賽維雅大聲的笑着,那笑意當中充滿了無盡的嘲諷,任憑徐如羲說破天,在殘酷的現實面前,她還是不得不低頭。雖然徐如羲和皇上陳暮白的關係很好,但是兩國之間的大事,有時候就連陳暮白也都無法做主,更何況徐如羲一個小小的女子,她除了認命就只有認命。
看着賽維雅離去,飛漱十分擔心的看向徐如羲,“小姐……你沒事吧?你不要理她,她就是一個瘋婆子,她說的都不是真的,我們把這件事稟報給皇上,皇上一定會爲我們做主的。哼,不過就是一個戎敵,野蠻人,也敢在我們陳國的國土上如此囂張。”
徐如羲恢復了之前憂鬱的表情,“放心吧,我沒事,我不是那種想不開的人,你去看看孃親過來了沒有,我累了,我想要回去休息,休息。”
淮南河道,陳暮凌巡視了一天的河道,隨行的官員一堆,可是他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他的心思全放在了徐如羲的身上。微涼的月光下,他一個人坐在庭院裡,喝着悶酒,“也不知道,現在阿羲好不好,賽維雅有沒有欺負她?”
他的腦海當中,忽然浮現出了許多往事,有小時候,他,陳暮白,陳暮南,陳暮雪,還有徐如羲,他們幾個在草地上一起玩耍的情景。有她坐在鞦韆上,銀鈴一般的笑聲,有她和他一起打鬧的情景,……有她和他一起出逃的狼狽,有她和他蘭城救遲越的場景,這一樁樁,一幕幕全都在他的腦海當中回放。
這些東西他全都忘不了,他能想到徐如羲的好,可是他對她的感情,說到這個,他就真的迷茫了。
淮南知府的女兒林青雨,路過庭院,便看到了獨自喝悶酒的陳暮凌,她的眼中當即迸發出熾.熱的光芒。淮南這個地區,說富裕並不是很富裕,而她只是一個知府的女兒,以後就是出嫁,也只是門當戶對找個人家,或者被她的父親當成禮物送去給那些高.官做小妾。
那些高.官,不是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就是有各種問題的富家子弟哥,而這些人都不是她中意的,陳暮凌的到來,讓她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陳暮凌長得不僅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份,皇上最寵愛的弟弟,目前陳國唯一的王爺,而且他現在都還沒有娶妻,府中連一個通房丫頭都沒有,這讓林青雨怎麼不高興。
而且和陳暮凌接觸下來,她發現陳暮凌很會討女孩子的歡心,這樣的人如何能不奪走她的芳心,她心中想着,哪怕不做陳暮凌的王妃,只是做一個側妃,或者妾室,她都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