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拍着徐如羲的後背,安撫着她,“沒事的,暮白哥哥在呢,不哭,太醫一定會有辦法的,再哭下去,我們的阿羲就要變成小花貓了。”
在陳暮白的一陣安撫下,徐如羲的情緒總算是穩定了,也願意叫太醫看了,這讓丞相夫人和徐丞相都鬆了一口氣,天知道陳暮白還沒有來的時候,他們不知道說了多少的好話,做了多少的努力,都叫徐如羲不肯看太醫,真真是急死他們了。
太醫迅速給徐如羲把脈,雪白的絲巾放在徐如羲的手腕上,太醫的手再輕輕的扣在上面,沒多久,太醫便皺緊了眉頭,想來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問題,片刻之後,他收回了手,將絲巾取了回來,走出了內室。病情一般都不好當着病人講的, 陳暮白和徐丞相也都知道,所以跟着太醫出去了,留下了丞相夫人照看徐如羲。
丞相夫人抱着徐如羲,安慰着她,“孃的羲兒一定會沒事的,放寬心,皇上已經答應了,不逼你去和親,你喜歡寧王爺的事情,娘也不攔着你,只要你幸福開心就好,放寬心些!”
外面,陳暮白看向太醫,“詔安郡主的病情如何?”
太醫直接就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皇上贖罪啊,郡主這是中毒了!”
中毒了,這在陳暮白的預料當中,如果不是中毒了,怎麼會讓人一夕之間便容顏蒼老那麼許多。中毒,怎麼中毒的?肯定是要查,但是他,現下最關心的是有沒有的治,“那可有的治?”
聽着這話,太醫更慌了,要是能治,他也就不用這麼急着請罪了,“回皇上,微臣學藝不精,只知公主中毒了,但是公主中了什麼毒,並不知曉,公主所中之毒比較罕見,以前也是沒有例子的,所以臣無法下決斷,如果沒有毒藥的樣本,微臣真的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這點他是沒說錯的,他現在只能判斷徐如羲中了毒,這世上毒有千萬種,草木之毒,蛇蟲鼠蟻之毒,礦物之毒,樣樣都是要人性命的,要是不能對症下藥,只怕會害了徐如羲。有些藥天生相剋,可有的藥卻能催化另外一種藥的藥效,藥這種東西,是最不好說,最不確定的。
“不能治?”陳暮白懵了,這種毒竟然連太醫都不能治。
太醫聽着陳暮白這話,心下更是害怕,就怕陳暮白拿他問罪,這宮中誰不知道,固倫公主深受皇上的寵愛,又是和皇上從小一起長大的,那情誼就是親妹妹也不過如此了,可偏偏這種毒,他真的是從來沒有見過啊。
徐丞相率先抓住了重點,“太醫,不知這對小女的性命是否……”
太醫急忙答道:“丞相放心,這毒只是會改變公主的容貌罷了,性命自是無虞的。”
陳暮白大怒,他一揮手將桌子上的名貴的瓷器都給摔了,“查,給朕查,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給公主下毒,令刑部,大理寺,好好的給朕查。太醫院所有人全部參與治療公主,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時間治癒公主,否則朕覺得你們就可以告老還鄉了。”
陳暮白十分的生氣,他沒想到自己這一大意,竟然叫徐如羲吃了這麼多苦,想想他就覺得十分的愧疚,可是眼下不是他發脾氣的時候,而是下一步該如何的問題,原本一切都在他的計劃當中,但是偏偏徐如羲被毀容了,那麼和親的事情,恐怕就難了。
走在御花園的路上,他擡頭望了望天,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這個狀況,他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陳暮凌有這樣的動作,他原本該欣慰的,這說明,陳暮凌還是在乎徐如羲的,可他的這個動作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搞得他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邊太醫得了陳暮白的恩典,別提多高興了,他以爲他今天就得把命丟在這雨花閣了,沒想到他還能看見明天的太陽,如此甚好,至於後面的事情,不是還有一個太醫院在嗎?這件事茲事體大,皇上和丞相不可能不查,毒藥的樣本應該很快就會送到他這裡來,到時候有了毒藥樣本的分析,他還能制不出解藥嗎?這麼想着,醫治徐如羲的太醫,便放下了心。
遲越從外面回來,就知道了徐如羲的事,心中十分擔心徐如羲。當得知徐如羲進宮,她着實愣了一下,她是不想進宮的,可是她又放心不下徐如羲,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先進宮看看徐如羲,面容蒼老,不用說肯定都是有人對徐如羲下手,不管誰下手,她不看到徐如羲安全,她這心始終放不下。
好在她手中有徐如羲給的腰牌,宮門的侍衛倒是不會太爲難她,如願進了宮。可是這裡是皇宮,又不是京城大街,雖然以前她也進過宮,可是時間已經很久了,她的記憶有些模糊,左轉右繞之下,她就已經迷了路,不知道自己此時在哪裡了。
路上又沒有一個太監宮女的,讓她想要問路都找不着人問,嘆了口氣,“唉,算了,再往前走走吧,也不知道阿羲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事?”
往前走了幾步,便是一大片的桃林,此時已經過了桃花盛開的時節了,所以她也就無緣看到朵朵粉紅的桃花。穿過桃林之後,便是一座宮殿,而此時看着前面不遠處的人,遲越不得不停下了腳步,看了看前面的宮殿,她就明白了,原來不知不覺當中,她走到了賽維雅的住處。
而此時,前面賽維雅正在和她的侍女說話,“主子,戎敵那邊的情況對我們極好,幾個月以前,可汗看上了一個來自民間的女子,玉煙,直接封了玉妃,現在很是得寵。可汗幾乎每天都要玉妃伺候,爲此已經不理朝政多日了,同時爲了這個玉妃,勞民傷財要修建什望星樓,弄得百姓怨聲載道的。”
賽維雅聽着這個消息,別提多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