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羲小睡了一會兒,可她這一睡可了不得了,等她睡醒之後,她只覺得自己口乾舌燥,想要喝點水,便喚了人,“飛漱,給我倒杯水!”
飛漱估摸着徐如羲應該快醒了,出去打水以備徐如羲起來洗漱之用,她端着水剛從外面進來,就聽到了徐如羲的叫喚,立即應了一聲,“是,小姐,馬上就來!”她端着水盆剛進去,就看見了正要起來的徐如羲,頓時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隨之一盆水被她打翻在地,發出砰砰砰的響聲。
“小姐……你的臉……”
看着飛漱震驚的樣子,徐如羲有些疑惑,“我的臉?我的臉怎麼了?”
飛漱僵硬着表情,不知道該怎麼說,看着飛漱的樣子,不用說,徐如羲也知道,怕是自己的臉出了問題,當下想要找鏡子看看。
“啊……啊……”
一聲尖叫劃破天際,整個丞相府的人都被這一聲尖叫給驚動了,徐丞相看着徐如羲院子的方向不解的問道:“怎麼回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快叫人去看看!”
鏡子當中,徐如羲原本光滑細膩的皮膚此時全是褶皺,烏黑的長髮,此時竟然變成了一頭銀白色的長髮,眼角的皺紋深得能夾死一隻蒼蠅,只是片刻間,她就老了幾十歲,從一個花季少年變成了垂暮之年的老人,看着自己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徐如羲能不尖叫嗎?
徐如羲出事了,她院子當中的人全都慌了手腳,誰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這樣的事,瞞肯定是瞞不住的了。徐丞相和丞相夫人很快就趕了過來,看着女兒現在的樣子,也十分的吃驚。
徐如羲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叫丞相府人都差點沒有認出她來,沒有對比沒有傷害,看上去,徐丞相和丞相夫人都要比徐如羲還要年輕的多。
徐如羲從看到自己的樣子之後,整個人被嚇得精神都崩潰了,只坐在牀上,捂着自己的臉,一句話也不說,讓徐丞相和丞相夫人都擔心不已,丞相夫人最先反應過來,“快,快請太醫,一定要治好我的羲兒啊!”
有了丞相夫人這話,徐丞相也反應了過來,“快,快叫太醫!”
丞相夫人看着徐如羲變成這個樣子,她本是婦道人家,一下忍不住,哭了起來,“孃的羲兒啊,怎麼就會變成這個樣子,老天爺啊,求你不要這樣子對羲兒啊,有什麼,你衝着我來呀。”
看着丞相夫人的樣子,徐丞相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兒,徐如羲那可是他從小寵到大的掌上明珠,讓她去和親,他也捨不得,他也難受,可誰能想到,這纔多久,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皇宮當中,陳暮白收到消息,心中立即就有了主意,他以爲陳暮凌只是讓賽維雅過來,說徐如羲和戎敵可汗八字不合,藉此阻止徐如羲去和親,可沒想到他大意了,陳暮凌竟然還另外做了準備,恐怕這件事,就連徐如羲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知道是誰下手之後,陳暮白便不擔心了,左不過就是阻止徐如羲去和親,不會對她的性命造成什麼影響的,不過這件事茲事體大,還是要慎重一點,“立即將固倫公主接進宮,太醫二十四小時待命,一定要治好公主,要是治不好,太醫院就可以重新招人了,允許丞相夫人入宮照顧固倫公主!”
原本徐如羲封了公主,就應該住在宮裡的,這是祖上的規矩,可陳暮白想着徐丞相十分寵愛徐如羲,也不忍叫徐如羲和雙親分離,好在丞相府離皇宮也近,她現在又是公主,想進宮就進宮,倒也沒什麼,卻不想他這一個體諒,竟叫陳暮凌給鑽了空子。
丞相府怎麼說肯定也不能和宮裡比,要是從一開始,徐如羲就在宮裡,在他的眼皮子下,陳暮凌的計劃怕也沒有那麼容易成功。
皇帝聖旨一下,徐如羲立馬就被接進了宮,安置在了雨花閣,好在陳暮白後宮無人,徐丞相請旨也跟着來了,只是晚些時候,還是要回去的,畢竟他是一朝丞相,留宿後宮總是不好的。
“皇上駕到……”
一聲高喊,衆人立馬跪在兩側,“恭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陳暮白揮了揮手,“行了,都免禮吧,阿羲怎麼樣了?”
對於皇帝對徐如羲的稱呼,倒也沒人覺得不妥,主要都是習慣了,徐如羲常常進宮,一來二去的,和宮裡的人也早混了個熟。
容顏變老這年是對徐如羲的打擊很大,她坐在牀上,背對着衆人,一句話都不說,只一個勁的哭,也不接受太醫的檢查,讓丞相夫人和太醫都沒有辦法。
陳暮白來,第一件事就是看向太醫,“公主的病是怎麼回事?”
太醫們紛紛低下自己頭,就差沒把頭貼在地面上了,“回皇上,公主不願讓臣等檢查,所以……所以…… 臣等也還不知是什麼情況。”
陳暮白看了看牀上的徐如羲上前走了幾步,“阿羲,暮白哥哥來了,轉過來讓太醫給你看看,好不好?”
徐如羲不爲所動,只背對着陳暮白,誰的話,她都不聽,陳暮白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徐如羲的肩膀,“沒事的,有暮白哥哥在,有太醫在,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你都是我們心中最好看的女子。”
徐如羲不說話,只是哭的更厲害了,看着徐如羲有反應,陳暮白微微鬆了口氣,有反應纔好。他繼續說道:“阿羲,你不想去和親,暮白哥哥不逼你好不好,等你好了以後,你願意去,就去,不願意,我們就不去。想想暮凌,難道你想讓他看見你現在的樣子嗎?你不是喜歡他嗎?你也不想讓他擔心的對不對?”
陳暮白的話,就像是最後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徐如羲的心靈,她轉身撲在陳暮白的懷中大哭起來,“嗚嗚……嗚嗚……暮白哥哥……”
看着徐如羲的樣子,陳暮白也是被嚇了一跳,不過好歹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就先鎮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