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越嘆了口氣,“這個現在顧不上了,現在必須給我先弄個假身份纔是,而且當年的案子,是個冤案,小白他不會不明事理的。當然,這也給我找了個很好的理由,接近你,爲父平冤,記住,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不管什麼時候,你一定要把自己撇清,你只是去鄉下的時候,見我可憐,把我帶回來了,你什麼也不知道。”
遲越,不能不爲徐如羲考慮,雖然徐如羲和陳暮白的關係很好,但是欺君之罪,這可不是關係好不好能解決的,現在所有的事情全扛在她的身上,也只能說她堅強,爲父平冤多麼艱難而已。
徐如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們現在就是和時間賽跑,必須趕在陳暮白之前處理好一切,“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安排人去做!”
遲越點了點頭,“嗯嗯,希望來得及,今天晚上,我親自走一趟,你一定要謹慎。”
“放心,我又不傻,我知道該怎麼做的,我這就讓人去弄你的所有檔案資料,你去戶部,刑部,偷當年的卷宗資料!”
遲越打了個響指,“好,分頭行動!”
話落,她整個人早已不在房間當中。徐如羲憂心忡忡,迅速出去安排事情去了,陳暮白的暗衛很厲害,她的暗衛也不是吃素的,再說了她現在是詔安郡主,皇上跟前的紅人,丞相爺的掌上明珠,有些事情,想要做些手腳還是容易的。
皇宮當中,正如遲越預料的那樣,陳暮白剛進宮,就召來了自己的暗衛,“去查查阿羲身邊的那個丫鬟,朕要知道關於她所有的信息,朕懷疑她是別國的細作,一定要查清楚了!”
暗一點了點頭,“是,主子!”
暗一清楚,陳暮白已經很久沒有露出那樣凝重的神情了,可見這件事情的重要性,當即就安排人下去查了。“等等,讓你查的事情查到沒有?”陳暮白忽然想到了當時讓暗一查的頭髮,已經一個月了,也該有點眉目了。
暗一面色十分難看的跪了下來,“還沒有查出來,屬下辦事不利,還請主子責罰!”
陳暮白的聲音有些重,語氣也不免有些不和諧,“一個月的時間了,你告訴朕還沒有查出來?”
暗一低下了頭,“回主子,這天下有千千萬萬的人,每個人的頭髮都不一樣,而且這上面還沒有半點線索,要查起來,十分艱難!”
聽着暗一的解釋,陳暮白也明白了,這件事的確是自己操之過急了,一根頭髮的確不好查,想想心中的那個人,他的心就不由的空虛起來。“知道了,下去吧,繼續查,一旦有進展,立即來報朕!”
“多謝主子!”
暗一話落之後,宮殿當中,就只剩下了陳暮白,皇上明天就要見遲越,這些資料,最遲明天早上,他怎麼也得呈在陳暮白的桌子上。一晚上的時間,這個任務還是有些艱鉅的。陳暮白坐在冰冷的龍椅上,手一寸一寸的撫摸着遲越的木偶,眼中飽含深情。
“阿越,要是你在我身邊該有多好,你一定可以幫我解決這許多的煩心事,阿越,我真的好累啊。以前覺得這把椅子多麼的至高無上,現在卻覺得,我幹了一件這天下最大的蠢事。我算計了一切,算計了陳暮南,算計了皇后,算計了……先帝,甚至算計了自己,終於坐上了這個位子。
卻發現這個位子根本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爲了這把椅子,我失去了你,失去了一切,卻換來了無休止的勞累,和一個沉甸甸的責任,這把椅子壓的我好累啊……”
陳暮白看着桌子上遲越的木偶,訴說着自己的懊悔,漸漸地他,趴在桌子上,進入了夢鄉,他的嘴角微勾。
想必是夢到了極好的事情,在哪個夢裡,他不是皇上,遲越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他和她就像是平常小夫妻一樣,他在田間勞作,她在家中織布裁衣,過着男耕女織的生活,兩個調皮的小孩圍繞在他們身邊,開心的笑着。
深夜,一片片的蝙蝠從枝丫上飛過,那冰涼的月光下,一個黑影在京城各個房屋之上不斷的穿梭。遲越站在大柳樹之上,茂盛的葉子,將她遮擋了起來,她看着下方刑部門口,不斷巡邏的官兵,心中在思索着該怎麼下去。
這裡面存放着,當年上官忠的卷宗,還有關於上官忠那個女孩兒的所有信息,她必須要儘快拿到它。可是刑部是什麼地方,不是你說進就進的地方,就在她愁眉不展的時候,一個身穿常服的男子,拿着腰牌來到了刑部門口,“我要見你們大人!”
那守門的官兵,一見來人的腰牌,頓時變得恭恭敬敬,“大人,裡邊請!”
遲越看着那人,心愈發慌了,她在陳暮白身邊待過一段日子,對於陳暮白身邊的幾個暗衛,她都是知道的。剛纔那個是暗一的手下,暗煞,她猜的果然沒錯,小白真的懷疑她了,竟然派出了暗衛。
可是,暗煞有腰牌,刑部不敢爲難,馬上他就能拿到卷宗,到時候,她就沒法動手了,她看了看四周,看樣子只能冒險了。她從大柳樹上下來,將自己嬌小的身子隱藏在暗處,從刑部後面的院牆翻了進去。
刑部往來巡邏的官兵不少,她剛落地,正要尋找檔案存放的地方,便見刑部尚書已經陪着暗煞朝着這邊來了,遲越暗歎一聲,不愧是陳暮白的人,這速度就是快。
可這快速度,也是難爲她了,這邊視野開闊,只有她旁邊的幾盆盆栽可以暫時藏一下,還要小心一些。這暗煞可不好矇混過關,他最擅長的就是隱匿之術,或者說暗衛最擅長的就是隱匿,同意對於隱匿在暗中的人,他們的感覺也是最靈敏的。
一旦她氣息稍稍不穩,暗煞立馬就能知道,可是眼下的情況十分的不妙啊,她不能動。暗煞馬上就要拿到卷宗,如果讓暗煞拿到卷宗,那麼她的籌謀就白費了,而後果也不是她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