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遲越臥牀休養了幾天之後,她終於可以下牀來走出房間透透氣。
可是,每一次遲越想要自己走出去的時候,陳暮白總會即時的出現,不由分說的將她抱起來。
陳暮白霸道的說:“抱緊我的脖子。”
遲越也是同樣的固執道:“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
“不行。”陳暮白完全不會給她一絲狡辯的機會,連看着她的眼眸裡都是嚴肅的味道。“你的傷還沒有好,我不能讓你再受傷。”
遲越說:“可是我再不走動,雙腿都要廢了。”
“不會。”陳暮白輕輕的搖了搖頭,低頭看她的眼眸突然的深邃下來。“如果廢了,我就一輩子都抱着你。”
他突然襲擊的情話,在遲越的耳邊響起,整個腦袋頓時嗡嗡作響,完全的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陳暮白將她輕輕的抱在屋前的桃花樹下坐着,深怕中午刺目的陽光會灼傷她的眼眸和皮膚。
遲越原本就是想要出來曬曬太陽的,這到好,不過是從一個陰涼轉移到另一個陰涼。
陳暮白溫柔的看着她說:“你好好在這兒坐着,我就在那裡劈柴。”
他說,指了指前面不過五米左右的地方的一堆木柴。
“你看這麼近,如果你敢動,被我發現了,我就把你重新抱回房間裡。”
遲越看着他假裝惡狠狠的眼眸,不由的“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她從未想過,一直以成熟冷漠示人的二皇子,也有如此幼稚的時候。
陳暮白不解的問:“你笑什麼?”
遲越捂住嘴巴繼續笑着,輕輕的搖了搖頭。纔不要告訴你。
“你再笑,怕是要傻了吧,畢竟已經夠傻的了。”
陳暮白酸酸的說,轉身向着木柴堆走去,完全不願意再理遲越。
遲越靜靜的看着陳暮白劈柴。這應該是陳暮白第一次劈柴,遲緩又笨拙的動作讓遲越再次忍不住的笑起來。
陳暮白回頭,冷冷的看了遲越一眼。“你是在嘲笑我嗎?”
遲越輕輕的搖了搖頭,連忙將頭轉到另一邊繼續笑着。
陳暮白繼續糾結着他的木柴,滿臉愁容的模樣,不由的輕聲呢喃起來。
“我怎麼就劈不開呢?”他質問着,突然的嚴肅起來。“我一個堂堂皇子,我就不信我還劈不開你。”
說着,他再次將砍刀拿起來奮力的劈在柴上,雖然柴是劈開了,自己也累的夠嗆,看着面前堆積如山的木柴,心突然的一涼。這得劈到什麼時候?
遲越看着他苦惱的樣子,實在不忍心嘲笑下去,打算給他傳授傳授方法。就在這時,李嬸從房間走了出來,看着陳暮白的模樣也不由得輕輕笑了笑。
連忙走上去前去,拿起砍刀給陳暮白示範了一遍正確的方法。陳暮白頓時恍然大悟,重新劈下一根木柴的時候,完全沒有了第一次的費力。
陳暮白一臉雀躍模樣,看着李嬸傻傻的笑着,像一個等待着被表揚的孩子。李嬸滿意的看着,輕輕的對着陳暮白笑了笑,拍了拍手。
遲越在一旁看着兩個人的神態動作,心裡不由的一暖。她想,陳暮白和他的母妃在一起的時候也一定是這樣的吧。
她不由的想的有些出神,完全沒有注意到陳暮白已經坐在了自己身旁。陳暮白輕輕的問:“你在想什麼?”
遲越不由的嚇了一跳,轉頭看着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陳暮白審視的看着她。“看我和李嬸看了那麼久,還想騙我你沒有想什麼嗎?”
被看透心思的感覺真不好。遲越也不感再隱瞞,看着陳暮白說:“我在想,你和袁貴妃是不是也想你和李嬸在一起一樣,看起來母慈子孝,那麼的溫暖。”
聽到遲越的話,陳暮白苦澀的笑了笑,輕輕的搖了搖頭。“我和母妃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時候。”
聽到陳暮白的話,遲越不由的嚇了一跳,睜大眼睛看着他。
陳暮白輕輕的笑了笑,說了起來。“我從小體弱多病,自幼就被母妃送到了白師父那裡練武,以求我的身子能夠強壯一些。而母妃爲了我不早早的離去,整日的吃齋唸佛,終日留在寺廟之中不問世事。所以,我和母妃見面的時間特別短,但我知道,她特別的愛我。爲了我,她失去了父皇的寵愛,甚至願意青燈古佛了此一生,可是最後,還是爲了我,死在皇后的刀下。”
說到這裡,陳暮白不由的難受起來,眼淚也控制不住的流下來。他看着遲越苦澀的笑了笑,將眼角的淚水抹去。
“我本以爲我登上了帝位,便可以將她接回來,留在我身邊不再爲了我吃苦。可是,我的野心勃勃換來的卻是世事難料。”
遲越聽着都不由的心疼起來,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給他依偎。
“我們還會回去,世事難料,惡人一定會被消滅。”
遲越說,輕輕的將自己的頭更貼近了陳暮白的耳朵幾分。
她認真的說:“我雖然沒有拿下陳暮南的人頭,但是,我救下了袁貴妃。她現在安安靜靜的躺在丞相府中,阿羲和暮凌好生照看着呢,你不必擔心。”
聽到遲越的話,陳暮白已經剋制不住內心的激動。當時沒有擁抱她,是因爲她的傷痕,讓他捨不得也不敢碰。而現在他反手緊緊的抱住遲越。
遲越不由的嚇得一懵,手掌不知道應該放在那裡,輕輕的放在他的背上。這還是她第一次被一個男人緊緊的擁抱着。
陳暮白在她耳邊深情的說:“阿越,謝謝你。”
遲越輕輕的搖了搖頭。“我答應你一定會救下袁貴妃,定然不會對你失言。”
遲越感覺到陳暮白的擁抱越來越近,似乎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她輕輕的拍了拍陳暮白的背。
“你……你抱得好緊,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聽到遲越的話,陳暮白連忙鬆開他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對遲越產生了依賴和不捨。或許,他的心早已經偏向遲越,只是他一直不承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