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越居高臨下的望着他,淡淡道:“小人的命只有一條,可你,就只有半條了。”說完便撿起鞭子道:“今天便教你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
說完便揮起鞭子朝他身上打去,只打的他哀嚎不斷,四處躲避,可遲越哪能讓他得逞,下手有快有準,不過半柱香那公子哥的痛苦叫聲便越來越弱,昏了過去。遲越瞭解氣,扔掉手裡的鞭子,拍了拍手,淡淡道:“今日便留你一條狗命。”說完看了旁邊瑟瑟發抖的趙家下人道:“還不把你家少爺擡回去,若是再讓我發現你們胡作非爲,去地獄找閻王爺喝茶吧。”
那些下人哆哆嗦嗦連忙擡起自家少爺灰溜溜的跑了,一邊跑,嘴裡還不聽的說着:“你等着,我們家老爺不會放過你的,你就等着死無葬身之地吧。”
遲越冷笑一聲,滿不在乎,那也得他有命殺才行,經過這一事情,她估計這趙大人的烏紗帽也難保了。
如此想着,卻見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奴隸費力的站起來,默默的往外走,他身上有很多傷,新傷加舊傷令他的身體沒有一塊是好地方,但他彷彿不知道痛覺一樣,只是緩慢的擡起腳往旁邊走。
遲越跟上他,用手裡的劍砍斷他的鐵鏈子,讓他重獲自由,但她這時才發現,別的奴隸用鐵鏈子不過是爲了栓住他不讓他們跑了,而他的鐵鏈子有一塊穿過雙手是爲了讓他不能用武。
而那手掌被鐵穿過,不知多久,都已經跟血痂混合長在上面,看的遲越連連皺眉,根本不敢動。而那奴隸彷彿不知道痛一般,竟然咬着牙,生生的把它將手掌中心給抽了出來,似乎很疼,那奴隸不一會便大汗不斷,說牙齒差點咬碎都不誇張,而那原本長在鐵鏈上的傷口正不停的往外冒血。
遲越見狀連忙掏出酒壺給他,那奴隸接過,先是爽快的喝了幾口,而後便用酒沖刷着傷口,酒精的刺激他硬是沒有喊一句疼,那酒沖刷過後,露出傷口,深可見骨,那奴隸只是從身上撕下一塊布簡單的包紮了一下便往外走。
遲越開口道:“喂,我救了你,你連聲謝謝都不說就走嗎?”
那奴隸停下腳步,只是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如同看一個陌生人一樣:“謝謝。”
“不用客氣,你叫什麼名字?師從何處?”遲越跟着他問道,他對這個人很有興趣,若他願意歸順,加以改正必然是一把尖刀出鞘,所到之處,片甲不留。
那奴隸擡頭望天,作沉思狀,好半天才輕聲回答道:“太久了,忘了。”
遲越見狀想是戳了他的傷疤,清了清嗓子笑道:“沒事,忘記了更好,不過是羈絆你的過去,從現在開始重新開始,會更好。”
遲越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沒吃飯吧,走,請你喝酒去。”說完便領着他重新回到了客棧,之前的菜已經涼了,遲越喊來小二撤走,又重新上了一份,又要了兩大罈子酒。那奴隸許是餓得狠了,抓起一隻雞便啃起來,遲越只是淡淡的飲着酒,不過半柱香,桌上的食物便被他風捲殘雲,吃進肚裡。
最後又喝了一罈酒方滿意的打了個飽嗝。他抹了抹嘴上的油,看着遲越道:“說吧,你救我不是那麼簡單吧。”
遲越露出讚揚的目光,開口道:“兄臺聰明,既然如此直白,那我便說了。”她頓了頓,直直的看了她道:“我想讓你歸我麾下。”
“我從不歸服於任何人。”他淡淡開口,帶着頭狼專有的傲氣凜然,若是旁人定然被他的目光所震懾住。
“你是第一個我救了卻不肯跟着我報答的人,可我卻偏偏對你有興趣,說吧,要怎樣才能心甘情願的跟着我?”遲越也不吃驚,只是看着他,笑道。
“除非你打敗我,像他們那樣,把我用鐵鏈子栓起來。”他帶着獨有的氣質,像一隻不肯服輸的餓狼。
“我知你有你自己的尊嚴與氣節,只是我只想告訴你,你若跟了我,我不會把你當奴隸,我會找人好好的訓練你,把你一身武藝發揮到極致。此後,你也不會再餓肚子,你可以有你自己的想法,我只會告訴你這麼多,你可以考慮一下。”遲越淡淡開口。
她開的條件很誘人,經歷過奴隸生活的人肯定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因爲那黑暗的恐怖的奴隸生活比牛羊畜牲還不如,主子一個不滿意任人殺之的比比皆是。
那奴隸有些動搖,她看了遲越一眼,目光如炬:“我只有一個要求,打敗我。”
遲越輕輕一笑道:“好,既然是你所要求的,便恭敬不如從命,只是我不屑於跟一個受傷的人比試,不如等你的傷好了……”
“無礙。”那奴隸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再一看那面上彷彿帶着必贏的架勢,也帶着些許輕蔑,彷彿在他眼前的不是什麼對手一樣。
遲越心中有些未努,但面上卻很平靜,她看了那奴隸一眼,目光深沉,隨後道:“那就跟我來吧。”
說完,便翻出窗外,二人一前一後,用輕功飛過屋脊大樹,似乎旗鼓相當,最後停在一人煙稀少的樹林裡,只見那奴隸雙手背後,輕臺下巴道:“來吧。”
遲越最討厭別人小瞧她,雙足輕點地面飛身而上,同時道:“那就賜教了。”
說完飛起一拳直擊那奴隸面部,那奴隸歪頭躲過,伸出胳膊反擊,遲越換招式攻他下盤,將他踢倒,奴隸一個鯉魚打挺起身,略顯狼狽,許是覺得面子上過不去開始認真反擊,兩人出手迅速,不分伯仲,拼的不過是誰的體力不支罷了。
二人打了兩個時辰,那奴隸露出幾分疲色,遲越看準時機,飛身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咽喉,使他動彈不得,她不過是點到爲止,若真刀真槍的上,他如今已經被撕掉了脖子沒命了,他居然還看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