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暮白與遲越這一日同宿在白師父的茅草屋中,第二日清晨,當蘭芝與白師父一同開門出來的時候發現遲越仍舊是在做飯,而一旁的陳暮白則坐在一旁帶着柔情蜜意的表情看着她,蘭芝與白師父陡然升起一股怨氣,蘭芝則跑上去去擋住陳暮白的視線,對着遲越道:“阿越今日在做什麼,可需要幫忙?”
陳暮白收回視線,嘴角微微翹起,而後安靜的飲茶,白師父搖搖晃晃的在他身邊坐下,也給自己到了一杯茶,而後道:“臭小子,哄好了?”
陳暮白的心情似乎十分的好,聽見白師父的話有些隱藏不住喜悅的心情,他點了點頭,對着白師父道:“好了。”
“好了就趕緊大帶着你的女人走,成日裡在你的師父眼前親親我我,像什麼樣子!”白師傅略有不滿的看着陳暮白,心中十分鬱悶。
而蘭芝則光明正大的看着遲越,有心上下審視的意味,遲越被她看的莫名奇怪,突然有些心虛,她攪了攪鍋裡的粥,吹了吹熱騰騰的霧氣,有些疑惑的對着蘭芝道:“怎麼?爲什麼這樣看着我?”
蘭芝神秘的笑了笑,看着遲越臉上的紅暈道:“今日的你與前幾日太有不同了,是不是被皇上細心呵護的緣故啊?”
遲越臉上不自在的紅了紅而後道:“你個死妮子,就知道調侃我,小心你的皮!”遲越有些假意的生氣,舉着熬粥的勺子狀作敲她的樣子,在一旁的白師父看到輕輕的咳了一聲,而後略帶認真道:“小阿越,你若是嚇跑了她我可是要留你在這裡作苦力的……”
遲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蘭芝則仗着白師父撐腰有些得意的對着她吐了吐舌頭,陳暮白看不慣有人欺負他的阿越,面上依然冷靜,可語氣帶着幾絲認真道:“師父的這苦力似乎有些不太稱職,不如徒兒給你換了如何?宮中的宮婢無數,各個姿色出衆,聰穎過人,師父若是喜歡大可以親自去宮裡去挑。”
白師父一臉喜色,摸着鬍子對陳暮白道:“爲師這幾個徒弟中還是小白最有能力,最深知爲師的心……”而後說完便又趴到陳暮白身邊道:“真的可以隨意挑?”
在一旁的蘭芝一看自家師父如此不正經,掐着腰大吼了一聲道:“師父,爲老不尊瞭解一下?”白師父一聽,連忙恢復一臉正經的模樣,整理了一下自己白色的衣袍道:“還是德高望重適合爲師,方纔什麼都沒有發生。”
一頓飯在衆人的喜氣洋洋中結束,飯後,陳暮白與白師父在樹蔭下乘涼,遲越與蘭芝將方纔折騰的碗筷收拾一下,不過一些小活,她們二人幹完後遲越擦了擦手上的水,站在白師父面前有些欲言又止,白師父正閉目養神,見自己的面前有一塊陰影,便睜開一隻眼去看,發現是遲越便早已有所瞭解。
他清了清嗓子,而後略有委婉道:“怎麼?有話要說?”遲越咬咬脣,看了一眼陳暮白,而後伸出手將耳前的碎髮別到耳後,略有些不好意思開口:“這幾日,多謝師父與蘭芝的照顧與收留,遲越想離開一段時間……”
“怎麼還扭捏起來了?”白師父有些好笑的搖搖頭,心中突然有一種兒大不由孃的心理,他有些憂鬱的看着頭頂上的樹葉,聽着風吹的樹葉沙沙響的聲音,而後開口道:“怎麼?聽這意思是不是不回宮去?想去哪兒?”
“江南……”遲越有些難以啓齒的說出口,而後又解釋道:“我是帶着一個朋友的遺願,所以,一定要去一趟……”
剛洗完手出來的蘭芝正巧聽見江南二字,有些興奮的對着遲越道:“江南?那可是個好地方,是阿越你們要去嗎?”
遲越點點頭,表示迴應,蘭芝一聽連忙跑到白師父一邊幫他揉肩膀一邊帶着些撒嬌的口氣道:“師父,反正你也沒什麼正事,不如跟着阿越一起去吧!我也很想去江南看看的,聽說那裡的人都柔美,應該是不論男女吧!”
遲越有些好笑的看了蘭芝一眼,白師父被她捏的肩膀很是舒服,可聽見蘭芝的話瞬間臉黑了一半:“不行,他們小兩口去恩愛,你與爲師跟着去算怎麼回事。”
蘭芝有些不高興的垂下眼簾,滿臉帶着可惜與想去,遲越看着蘭芝如此,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不妨一起去吧,人多,路上也熱鬧,再說,我也是即興的,若是途中有了師父與蘭芝那便更好了!”
“真的嗎!我可以一起去嗎?”蘭芝的面容千變萬化,似乎有喜極而泣,似乎有不可置信,遲越看的一陣好笑,而白師父則像是故意逗她一樣,一臉懶洋洋的道:“不去,爲師年紀大了,身上總是這兒疼,那兒疼的,走不了遠路。”
“那師父你便好好在家照顧自己,蘭芝替你去好了,你放心,蘭芝一定儘量少玩幾天,儘量趕回來照顧你,如此就這麼說定了罷,到時候路上,我還可以照顧阿越與皇上呢!”蘭芝臉上帶着笑意,一本正經的說道說道。
白師父一臉的痛心疾首,拿着一把關上的摺扇捶打着胸口道:“欺師滅祖,欺師滅祖啊!”蘭芝在心裡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而後小心嘟囔道:“怎麼會可能會有那麼大罪名。”
遲越發現自從她來到師父這兒之後心情明顯好多了,蘭芝性子活潑,經常與白師父二人發生一些摩擦,而後衆人便向看笑料一樣在一旁看好戲,就如此簡單的生活,她可以無憂無慮的在一旁坐上一天,不禁心情會變好,心理上也會得到極大的滿足,會讓她忘記一切想忘記的,雖然是短暫的,可這對於遲越來說正是她所需要的。
幾人達成一致便打算在第二日清晨出發,需要先走一段土路而後在走水路,所以陳暮白便叫刑真僱了兩輛馬車,並備好了一切東西,如今天氣漸漸變冷,等到進了江南許是要進了冬日的頭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