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晚上,祁縣街道上充滿了節日的氣息,各種各樣的紅燈籠掛在門前,門上貼着門神以及紅對聯,中國紅在今晚上得到了很好的體現。
又是大年三十,一般的人都回家過年去了,所以街上的行人,比之前還是少了不少。不過在祁縣的大德興飯莊附近,卻是燈火通明,飯莊的大紅燈籠高高掛着,隔着大老遠都能看見。
由於大德興飯莊是祁縣最大的一個酒樓,一共有着兩層樓,每一層的面積也有上千平方米,每一層樓都有着數十張桌子,可以同時容納下好幾百人同時用餐,比軍情局那個作爲據點的、一共只有不到三十張小桌的酒樓大了不少。
不過在縣城裡生意能這麼好,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爲這個酒樓的幕後老闆是個日本人,這個酒樓是他幾年前從一個祁縣本地的商人中搶過來的。由於老闆是日本人,所以這個酒樓的後臺比較硬,一般人吃飯都喜歡來這,就造成這裡的生意一直很好。
這不今晚上,作爲大年三十,這裡的生意十分火爆。原因很簡單,因爲日本人把一樓大部分給包了,用來給作爲召開慶功會。
一共有着30桌,每桌坐着8個人,一共200多人。基本都是祁縣縣城有頭有臉的日僞軍高官,還有兩個挺進隊的大部分成員,他們的到來可謂讓整個飯莊的生意火爆不少。
除了這些日僞軍包桌了的,也有不少走親訪友的遊人,也有那些談生意的商人,讓這個飯店的掌櫃可謂十分的高興。雖然他不是老闆,但是酒樓的生意越好,他的收入也越高,所以對於這次日本的慶祝活動,他十分看重。不過由於因爲過年,不少夥計都請假回家了,他不得不臨時找了十幾個人負責酒樓的川菜。
“餘老闆,過年好啊!”只見陳川換了一身,穿成了一個商人的模樣,帶着一個隨從,在進了酒樓就對着一個角落裡站起來迎接他的餘保良拱了拱手,紅光滿面的說道。
“陳老闆,過年好!請坐!”餘保良此時化了妝,臉上多了顆痣,嘴脣上方也有着密密的鬍子,加上其打扮,儼然一個事業有成的商人。
“餘老闆,這是怎麼回事,爲何今晚這裡如此熱鬧?”陳川裝作毫不知情的問道。
“城裡的皇軍在慶祝,不用管他們,我們自己喝自己的!”餘保良看了看正在大搞慶祝的日本人,裝作害怕的說道,旁人即便聽見也不會懷疑什麼。
此時的酒樓裡,由於用餐的人太多,二十多個夥計,正在不停地忙着上菜,其中有個人給陳川這桌上菜的時候,還做了一個眼神示意。
隨着時間的往後,店裡突然多了不少客人,有像陳川這樣的商人談生意的,也有朋友異地重逢的,更有親朋好友一起出來吃飯的。不過可以發現的是,酒樓裡的女性很少,估計是一進來看見有日本人轉頭就走了。
雖然現在岡村寧次開始強化‘整頓治安’,在目前的控制地方,加強憲兵部隊的執法,減少目前佔領區百姓對日軍的惡感(當然對於非日戰區就是三光了)。不過這些日本人那種爲非作歹的性格,怎麼可能改掉,特別是喝多了酒,更容易酒後胡來,普通百姓跟他們碰上基本有理說不清,註定吃虧。所以看見有日本人,那些帶有女眷的,很少來大德興飯莊用餐。
。。。
之間突然那邊熱鬧非凡的日僞軍所坐的座位中突然安靜下來了,只見一個日軍少佐突然來到最前面,開始了一番講話,旁邊有個翻譯則是把這個日軍少佐所說的翻譯給在座的僞軍聽。
“諸位皇軍的勇士,以及皇協軍的將士們,今天是一個值得慶賀的日子。特別是島田中尉(參加過對徐海冬指揮部襲擊的那個)、渡邊中尉二人率領的皇軍挺進隊,搗毀了不少支那八路軍的機關,擊斃不少反抗皇軍的八路軍分子。
我們今天在這裡,主要就是爲兩位中隊長在最近幾個月所取得成績請功。今天晚上,大家喝好吃好,這是皇軍犒勞大家的。”
“喲西!”
“皇軍萬歲!”
這個鬼子少佐的話並不長,只是爲了起一個說明的作用,在聽到他的話後,200多人便在那大吃大喝起來,淫蕩的大笑聲頓時在酒樓裡響起來。
“剛纔那位是鬼子在祁縣的守備大隊長---上田少佐,他旁邊的兩個人就是島田中尉和渡邊中尉,是日軍兩個挺進隊的隊長。”趁着酒樓裡嘈雜的聲音,餘保良一邊夾着眼前盤裡的花生,一邊對着旁邊的陳川說道。
“他們玩的倒是挺高興的,再讓他們高興會兒吧,不然後面就沒機會高興了。”陳川笑着迴應道,一切都裝的很自然,一點也不會讓人產生懷疑。
由於這些人有點多,若是現在動手,不用搶的情況下,一共30多名特戰隊員,加上十幾名軍情局人員,還真沒法在短時間內收拾掉這些人。所以,他們便想了個不太道德方法,就是在他們喝的酒里加了點料,當然不是蒙汗藥,而是鎮靜劑。
鎮靜劑其實也就是安眠藥,安眠藥混入酒裡面會出現什麼後果,很多人都知道。不過這個時候很多人顯然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不過卻因爲在李衛國的提醒下,這種方法在軍情局應用的很廣。
當然在酒精裡不能加大量的鎮靜劑,不然立馬就死了,肯定會引起懷疑。不過適當加上一些,可以讓這些人更加容易醉,現在酒樓裡這些人這麼喝酒,喝得差不多的時候,誰會發現酒裡面有問題。
爲了這次行動,軍情局的佈置得很全面,酒樓外面有着專門的人放哨,酒樓裡面也混入了不少特戰隊員和軍情局人員。有像陳川這樣裝作商人談生意的,也有在酒樓裡跑堂的,不然今天的客人怎麼會這麼多,還在有日本人的情況下。
不過掌櫃也沒去懷疑,因爲他自己都忙得不可開交,哪有時間去注意這些異常現象。
“這不知道算不上最後的晚餐!”餘保良淡淡地說道,但就在他說完的時候,一股讓人覺得不舒服的酒氣撲鼻而來,只見一個漢奸扶着一個鬼子少尉來到二人的桌前,兩個人的隨從人員都不禁摸着自己的武器--一把短刀。
“你們幾個人看着怎麼面生啊!”那個喝醉了的鬼子士兵用着日語說道,旁邊的一個漢奸正想翻譯的時候,卻被陳川制止了。
“太君,我們來往的商人,不可能在一個地方待太久的。”只見陳川用着日語熟練地回道,態度這些都很謙卑,這讓餘保良以及那兩個日僞軍都驚呆了。
那個日軍少尉顯然也很驚訝,藉着醉酒便繼續說道,“喲西,你居然會講日語,不錯!”
這個日軍少尉顯然喝多了,身體也在搖晃不斷,要不是旁邊的漢奸給扶着,估計都要摔倒了。他說話的時候,嘴裡那一口的濃重酒味,也朝着陳川幾人衝來,雖然不舒服,但幾人沒有表現出不高興的樣子。
“太君,我是太倉洋行的辦事人員,所以會日語,不過說的不太好。剛纔聽那位太君說,太君們應該是打了勝仗了,我在這裡敬太君一杯,早已消滅敵人。”陳川舉着那杯白開水,笑着一個臉說道。
“喲西,來乾杯!”聽到是太倉洋行的工作人員,這個日軍少尉顯然也聽說過,加上喝多了所以也就沒有懷疑,便舉着酒杯大聲說道。
叮~
幾個人的酒杯碰到一起,然後那個日軍少尉喝完了就離去了,也讓旁邊幾人大鬆一口氣。
“沒想到陳老闆還會日語啊!”在鬼子走後,餘保良笑着說道。
“這是我們特戰隊的必須學的。”陳川淡淡地說道。
隨着這些鬼子喝的越來越多,在藥物的刺激下,這些日僞軍都差不多喝趴下了,不少人都開始發起就瘋了。怕惹禍上身的普通人此時都紛紛吃完結賬離開了,只剩下不到10桌還在那淡定吃飯的年輕男子,彷彿一點不還怕鬼子似的。
不過沒一會兒,在陳川朝着一個跑堂的夥計示意了一下後,對方便藉着上菜之名去了樓上,隨後他便下來了。不過在那個跑堂的夥計下來之後,便有好幾桌客人一窩蜂的用下來結賬,一下就把櫃檯給堵住了,而此時那些跑堂的夥計也來了不少在喝醉的鬼子席間來回走動着。
啪
只見陳川突然把自己那個裝滿白開水的酒杯往地上狠狠地一摔,就見大堂裡那些清醒的男子,都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一把短刀,在燈光的反射下,十分刺眼。與此同時,幾個人走到大門口,時刻留意着門內外的情況。
“不許動!”
櫃檯的幾個人正在拿着算盤結賬的時候,突然一把鋒利的短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刃緊緊地貼着他們的喉嚨。
“啊!好漢饒命!”看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刀,櫃檯裡的幾個人,嚇得立馬舉起雙手,大聲地求饒道。
而其他大約有着30餘名年輕男子,拿着短刀,開始不斷的收割着那些昏睡的日僞軍人員,不一會兒就有超過80人被一到封喉。看着眼前的這些人殺人的手段,掌櫃幾人嚇得直哆嗦。
但是剛纔發生的動靜,還是讓不少喝得不多日僞軍頓時,醒了過來,看着那些正在拿着刀收割他們士兵的敵人,酒頓時醒了不少。
“八嘎!”
那些醒來的日軍挺進隊隊員,由於沒有武器,提起着旁邊的桌子、椅子、甚至還有盤子,展開反擊。只要是這些醒來的日僞軍人員能拿的東西,都成了他們反擊的武器,一時間整個酒樓大堂就亂作一團,滿地狼藉,到處都是翻了的酒菜。
雖然不少人因爲嘈雜聲醒來,但是他們都喝得酩酊大醉,反應力根本不行,在精銳的特戰隊隊員以及軍情局人員的進攻下,一個個日僞軍都被殺死,場面極其血腥。
看着眼前的激烈的打鬥,陳川和餘保良在那繼續吃着,一點也沒有插手的意思,並且一邊吃一邊看着正在進行的打鬥。好像這個表演是專門爲這些行動人員而設的,打鬥基本上是一邊倒,鬼子根本無法展開有效的反擊,不到一刻鐘的功夫,整個打鬥的場地中,除了那一個個帶着不少污漬行動人員,其他人都倒在了地上。
而此時外面的街道上,雖然有行人聽到裡面的嘈雜聲,不過抱着多一事不如省一事的想法,都沒前來查看。
“把他們的首級割下來,裝進袋子裡面!”沉船淡淡的吩咐了一聲,便來到了那個掌櫃的面前,旁邊的一個隊員就把之前塞在掌櫃嘴裡的抹布給取了出來。
“好漢饒命,你們要錢我都給你們,求你們別殺我!”看着那個應該是這些‘暴徒’的頭走過來,那個掌櫃連忙開口求饒道,藉着燈光,陳川發現了他和他旁邊的幾人身下有着水的痕跡。
“掌櫃的,你認爲你的命值多少錢?”陳川拿着一把刀,用着冰冷的刀身拍了拍對方的臉,然後便轉身吩咐道,“把他們解決掉,不能留任何活口!”
“是!”
“不。。饒。。”在聽到陳川的話後,那個掌櫃的還沒來得及喊出那個‘命’字,便倒在了地上,至於那幾個算賬的更是連話都沒喊出(因爲嘴裡塞了抹布),就倒在了地上。
隨着那些在收割首級的隊員完成任務後,幾十個裝滿日僞軍首級的布帶就出現在了衆人面前。數十名行動人員則是扛着這些布帶,在陳川的一聲命下,撤退了。
第二天早上,祁縣、晉中、太原等地城樓附近掛滿了中共超過200人的鬼子挺進隊人員的首級。
消息一傳出去,整個山西都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