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暮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關了那麼久,也該吃夠苦頭了,把她放出來,收拾乾淨了來見朕。”
夏公公忙找人跟着去辦,此時賽維雅正在大牢裡以爲自己這一生都很難出去的時候,突然聽見看守大牢的獄卒們正在談論。
獄卒甲道:“聽說了嗎,寧王爺攻打戎狄大獲全勝呢,聽說皇上要爲他半慶功宴以示犒勞。”
獄卒乙道:“是啊,是啊,要說我們這個寧王爺以前還有點花心,現在也不知道怎麼了,轉性子了?”
獄卒甲一聽,又八卦道:“你還不知道啊,當然是爲了徐丞相的千金唄,聽說要和親當日竟然去截親,我看這攻打戎狄啊也是衝冠一怒爲紅顏啊。”
賽維雅一聽,忙跑到大牢的柵欄前問道:“這位大哥,問一下,你剛纔說什麼?戎狄國敗了?”
那兩位獄卒聽見賽維雅叫他們,轉過頭去看她,見她的長相不像中原人,便問道:“哎?你是戎狄國的吧,真可憐,連國破都不知道,我看你啊,也很難再回去了。”
而賽維雅彷彿並不關心這個,只是又焦急的問道:“那我能問一下戎狄國的可汗現在怎麼了嗎?”
獄卒甲道:“哪還有什麼可汗呀,聽說大戰當天便被活捉了,那可汗受不了屈辱直接跳城樓了。還挺有烈性。”
賽維雅不可置信的搖搖頭,發了瘋的搖晃獄門道:“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死了,我恨了這麼些年,每天都想着報仇,恨不得親自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卻沒想到這麼便宜他,哈哈,那我以後還要靠什麼支撐?”
獄卒見她瘋狂的模樣連連罵了一聲有病,夏公公此時帶人過來,對着賽維雅道:“郡主,皇上有請,您跟着咱家去收拾收拾面聖吧。”
賽維雅是個聰明的女子,她知道自己該要什麼,不該要什麼。從小生活在戎狄。她曾經的父親就告訴過她,想要的東西一定要自己爭取,只是她最後扭曲了這句話的意思,不管這個東西是不是屬於她,她都會奪取過來,包括她曾經如此喜歡陳暮凌,她不甘心。
她不再折騰,跟着夏公公出了天牢,又被宮婢們伺候着洗漱穿衣,將一身的灰塵洗盡後,才又被帶着在宮裡的走廊迂迴穿梭來到陳暮白所在的大殿裡。
待人通傳過後,賽維雅走進去,用戎狄國的禮儀給陳暮白行了一個禮,陳暮白饒有興趣的看着她道:“賽維雅郡主不必客氣,來,沒吃飯吧?過來陪朕用餐。”
賽維雅也不再拘謹,找了位置坐下,兩人吃了差不多,陳暮白道:“來,朕敬郡主一杯,恭喜郡主從今天以後就飛黃騰達。”陳暮白說的雲裡霧裡,若是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而賽維雅卻聽明白了,可是她沒有輕舉妄動,仍是裝糊塗道:“皇上在說什麼?我一個國破家亡的郡主怎麼聽不明白。”
陳暮凌呵呵一笑,將酒一飲而盡,有些高深莫測道:“就憑你在牢裡這麼長時間,消息如此封閉還能知道自己如今是國破家亡,就應該明白朕剛剛說的話。”
賽維雅假裝無奈的一笑道:“皇上還真是...老謀深算,怎麼也騙不了你,只是,這樣大的誘惑是有條件的吧……”
陳暮白淡淡的看着她道:“條件對於你來說不過是小事,你借我們陳國的手幹掉了你日思夜想都想要幹掉的人,最後又坐收漁翁之利,這樣的好處恐怕你打着燈籠都找不到呢。朕相信郡主是聰明人,能辨別利弊,機會只有這一次,還希望你能盡力把握住。”
賽維雅沉默了許久,淡淡道:“我總要知道你開出的條件是什麼?”
陳暮白道:“將戎狄稱爲我陳國的附屬國,每年繳納數應的貢品,馬匹,兵器,如何?”
賽維雅笑了笑,有些驚訝道:“就這些?還真是好大的誘惑。可我若是不同意呢?”
“你不同意就要重新回到天牢裡,過着永無天日的日子,而朕可以隨便找個人當戎狄王,信任又無後顧之憂何樂而不爲呢?郡主還是好好想想吧,說不定明天朕就改變注意了。”
說完,陳暮白則帶着一幫人離開,走之前還道:“朕只給你這一夜的考慮時間,你如果同意,明天的慶功宴你就來,不同意,便就會有人帶你繼續回牢裡,好好休息吧。”
陳暮白知道賽維雅會同意,只是自己的國家變成附屬國,所有的事情她說了算又都說了不算,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權利終究是權利,對人的誘惑是極大的,她希望管理戎狄是因爲這個曾經她的父親所擁有的她想奪回來,但沒想到是用這種方式。
第二日的慶功宴,宮裡早早就忙活開了,諸位大臣也儘早趕往宮裡,先是與陳暮白探討了一陣政事,大臣們的女眷們則一起去御花園裡去賞花,等到有宮人們請安說宴席已準備好方一起紛紛去了宴席的大殿落座。
陳暮白先是舉杯大家共同敬了一杯酒,方道:“這次的慶功宴是爲寧王爺辦的,主角自然是寧王爺,所以大家就多多跟朕這皇弟喝酒,不要灌朕了。”
大臣們紛紛一笑,陳暮凌則起身道:“多謝皇兄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但可惜我這傷口啊不能喝太多的酒,恐怕要讓大家失望了。”
一大臣見狀笑道:“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再說寧王爺這傷都養了許久,也差不多該好了,王爺可不能爲了躲避各位大人們的敬酒,這可都是各位大人的心意與敬佩啊。”
衆位大人一聽,紛紛表示同意,陳暮凌無奈道:“既然諸位大人這麼熱情,本王就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衆人正高興的吃喝,突然有人通傳說是賽維雅郡主已到,衆人皆是一愣,不知道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而陳暮白則是淡然一笑道:“快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