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越蹲下來,逗着它,本想着它這麼大了應當不記得她,有戒備的心理,畢竟貓兒都是這樣的,不比狗兒,忠誠又乖巧,可結局卻出乎意料,那貓兒被她輕輕一揮手便跑到他的腳底下,用軟軟的身體輕輕的蹭着她,乖巧的喵喵直叫。
正裹着厚厚衣物的蘭芝見到此畫面不覺有些舒心一笑道:“呀,好乖的貓兒,瞧瞧,這眼睛可真好看。”遲越見蘭芝來了,便吩咐品令將貓抱出去,以免下着蘭芝肚子裡的孩子,蘭芝大手一揮,滿不在乎道:“我都不那麼仔細,你倒那麼仔細做什麼。”
遲越招呼她坐下,品令將遲越吩咐的每日要喝的蔘湯端給她,遲越拾起筷子,攪了攪面前的粥有些無奈道:“你啊,我還以爲做了母親後性格能變一些,沒想到還是那個跳脫的蘭芝,等你生下來這個孩子,還不知道要跟着你學成什麼樣子呢,若是個小子,活潑些也就算了,倘若是個姑娘學的跟你這樣,我第一個可不答應。”
蘭芝有些毫不在乎的笑了笑,而後對着遲越道:“雖然我有了孩子,但仍然不能阻擋我尋找小哥哥的決心,阿越,你可得幫我好好擦亮眼性命,我得爲我肚子裡這隻脾氣找個爹呢!”蘭芝又好笑又生氣,有些無奈的看着蘭芝而後輕聲道:“我看來年春天選完秀後,不如再給你徵集一次尋公子的場子罷了!”
“阿越既如此給我面子也不是不可以!”蘭芝哈哈一笑而後輕描淡寫的略過,兩人在喜笑顏開的氣氛中吃完早膳。
接下來的日子也可以說是平淡且安穩的,天氣越來越冷,雪也不知下了幾次但好在都不怎麼冷,且雪也不甚大沒什麼看頭,閒暇的時候遲越出了看看後宮中的吃穿用度便是與蘭芝做與一處聊天喝茶,蘭芝也是習武之人,並不會什麼女紅,也不會縫衣服,遲越便閒着沒事教她一些針腳,讓她自己磨一磨這個急躁的性子,順便也能爲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做幾件小衣裳。
阿羲偶爾也會來,只是日子一天天過去,徐如羲的肚子也越來越大,不方便進宮,陳暮凌也不放心她自己一個人,便索性把她擱在家裡,徐丞相夫人便偶爾跑去給她解悶做一些吃的補身體。
日子一天天過去,臨近年關,所有人的手裡頭都忙了起來,年總是讓人期待且熱鬧的,尚衣局裡也派人給遲越和蘭芝量了身子,趁着年底爲兩人做幾套新衣裳,遲越見品令與墨菊這幾年伺候着她也分外盡心極力便也吩咐了下人爲她倆各種做了衣服,連同自己用不上的一些珠釵首飾也一併賞給了她倆,品令與墨菊心中感激,做事更加盡心竭力起來。
當臨近年關,京都終於下了一場大雪,從子時開始下,默默無聲的下了大半夜,而彼時遲越因着陳暮白好幾日沒有嚐到甜頭,糾纏着遲越,要了她幾次,遲越本就身子虛乏,雖陳暮白在這方面總是溫柔的,可不免也讓遲越有些吃不消。
晚間睡的晚,又加上累了一會兒,陳暮白便吩咐了宮婢不要叫她,做什麼時也都輕手輕腳的,當遲越睡足了起身,也不過是才 稍微過了早膳時間一會兒罷了,品令見遲越沒有在睡的跡象便去爲她端水洗臉,剛打開門,北風趁機溜進來,夾雜着雪花稀稀疏疏的落進屋裡化成雪水。
遲越穿好衣服頗有些興奮的朝着品令道:“外面可是下雪了?”她剛剛睡醒,也沒有喝口熱茶清醒,所以嗓音慵懶到了極點,品令搓了搓有些涼的手開口道:“是啊,昨夜裡下了一夜,今日也沒停下,都末到腳踝了呢。”
遲越走了兩步打開門去看,一股冷風順着她的衣袖衣領等各種空隙鑽進去,遲越本身便在屋裡呆的暖,乍一開門,受了冷風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可她也沒在意,看着屋外一片雪白,皇城金瓦紅牆,雕欄玉砌都藏在一片雪白裡不由得興奮起來,心情都多多少少好了太多。
遲越忍不住出門去,鹿皮靴踏在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遲越站在雪地裡,頭髮未束,有些孩子氣的轉着圈圈,正巧陳暮白與夏公公在走廊裡往這兒瞧,一時間不由得怔住了,遲越有些日子沒有出門,皮膚比一般人來的皙白,站在雪地裡似一塊被遺落的玉一般,美的不可方物。
陳暮白看了一會,方纔急忙走過去,解下自己身上披着的斗篷,帶着一臉埋怨的語氣道:“做什麼出來也不多填一件衣裳,你屋裡的奴才呢,是不是光顧着貪那點暖和,也不出來瞧瞧你!”說着便把身上的斗篷急忙披在遲越的身上,而後緊緊的裹住遲越,也是同一時間,品令拿着一件厚厚的外衣急忙出來道:“娘娘,風雪大,小心着涼……”她剛說完,擡起頭,發現陳暮白正將遲越緊緊的裹在懷裡便不由得退下,不去打攪二人。
遲越有些無辜的看着陳暮白,一雙大眼眨巴眨巴,似乎在無聲的向陳暮白認錯,陳暮白最受不了她這一招,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而後輕聲道:“你啊,真拿你沒辦法……”
說完便牽起她的手拉着她往屋裡走,屋裡暖烘烘的氣息讓她一瞬間逼出一層薄汗來,便連忙褪去陳暮白給的斗篷,因着之前她一直是呆在屋裡,很少出去,便也不覺得自己這屋裡是有多熱,當方纔出去玩了一會兒,在乍一進屋,突然覺得有些不適,但她並沒有言語,只是不想因爲這一點小事讓所有人爲她擔心。
遲越對着陳暮白微微一笑道:“今日怎麼有時間陪我?”因爲往日這個時候,陳暮白上完早朝便在御膳房將就吃了,只因爲他會在上完早朝後習慣性的去御書房批閱一些政事,這個點一般都是不來的,陳暮白握住遲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