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真一臉的若有所思,而後又指着徐琛的那一支簪道:“若說這是巧合,那這支簪又是怎麼回事?你今日回來頭上……唔”刑真的話還沒有說完,下一秒便被蘭芝跳過來捂住嘴,刑真一時驚嚇過度,支支吾吾的。
蘭芝一臉的笑意,而笑意中還夾帶着一股子威脅和危險對着刑真咬牙切齒道:“昨天晚上我不是很早就回來了嗎?嗯?哪有什麼簪子的事情……”刑真聽懂了蘭芝的話,連忙眨巴眨巴眼,表示沒有此事。然後蘭芝便一臉你可以撤了的表情看着他,刑真又眨巴眨巴眼表示明白,而後在蘭芝鬆手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留下蘭芝與徐琛二人面對着面,竟然有一絲令人扭捏的氣氛。
徐琛捏着簪子,對着蘭芝莞爾一笑道:“你的,簪子……”不知是否昨夜相處的原因,徐琛看蘭芝總是帶着一絲莫名的情緒,他不再討厭她的野蠻霸道,甚至會覺得她這些缺點也挺可愛的。且蘭芝本身長的便就很漂亮,比之江南溫婉軟糯的姑娘不同,她更帶了一絲爽朗跟真實,讓徐琛忍不住眼前一亮。
蘭芝看着自己的簪子很想拒絕它,而實際她也是這麼做了,她假裝一臉的不解,看着徐琛道:“送我簪子幹嘛?我並不需要它。”說完便要揮揮手讓徐琛讓開路,打算離開。徐琛站在原地沒有動,他定定的看着蘭芝,神情中帶了幾絲認真:“我就這麼讓你討厭嗎?討厭到寧可忘記一些事情來跟我撇清關係?”
“我跟你能有什麼關係?好,就退一萬步來說,這支簪子就是我的,可那又代表了什麼呢?”蘭芝擡頭望着他,神情也是難得的認真,她見徐琛沒有說話,便有些無奈的將簪子抽回來,然後道:“謝謝你特意爲我送一趟。”說完便轉身離開。
徐琛站在原地看着蘭芝拿走原本屬於她的簪子頭也不回的離開,心中突然有些難過的情緒,讓他不知不覺的邁開腳步想要去追。蘭芝捏着簪子走的飛快,而心跳也如同她此時的心情一般,跳的飛快,天知道她剛纔的鎮定都是自己用盡力氣裝出來的。
確切的說,或許蘭芝已經對他動了情,她不知道這是否是情動,不過一面之緣,不過一夜相處,她便心中有了某個人的位置。她知道這樣太草率,所以她必須要制止這一種情愫往更壞的地方發展,她是來遊玩的,她不希望自己在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以至於影響大家的行動。
蘭芝心中剛下完決定,肩膀便被搭住,而後將她整個人掰了過去,蘭芝毫無防備,而後被迫轉身,發現徐琛正氣喘吁吁的站在她的眼前,面容上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這樣看着蘭芝。
蘭芝的心跳的很快,她從沒有想過徐琛會追過來,就這麼站在她面前,她的感情突然像是被一隻手捅破了層層阻隔,無懈可擊的流淌出來。
“我喜歡你……”徐琛喘着粗氣,神情特別的認真,似乎這二十多年來,他唯一陽剛的爺們兒氣息全部用在了鼓足勇氣面對蘭芝的時候,蘭芝臉瞬間紅透,原本大大咧咧的性格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你你你,說,說什麼呢……”
蘭芝第一次變得結巴,眼睛也不敢看着徐琛,只是直勾勾盯着地面,似乎要把地面看出一個洞來。徐琛心中有些好笑,沒想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蘭芝在遇到感情問題時也是這般的躲避,他輕輕開口,而後又道:“蘭芝,我喜歡你,在遇見你的那一刻,我便知逃不過……”
“可是,可是,我不喜歡你呀……”蘭芝強忍着喜悅,假裝一臉的不情願,她的出身說白了便是從暮白府上出來的丫頭,只是承蒙照顧,教會武功,認識了白師父與阿越。
可就算她再怎麼裝作不介意,這一層關係也是她所不能忘記的,江南多富商,其規矩禮儀不必京都的大戶人家少,嫡子娶親需得門當戶對,更需是大家閨秀,像她這樣的,不過是連個妾室都輪不上的洗腳丫頭,兩人的身份天差地別又怎能在一起。
“沒關係,我相信,只要我再努力一下,你總會也喜歡上我的。”徐琛一臉的自信,似乎覺得自己有大把的時間,有大把的金錢,只要他肯努力,什麼又是他得不到的呢。再說他也有感覺,蘭芝並不是不喜歡他,她肯定對自己也有一絲的好感,或許他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改正,她纔會對他有所轉便。
徐琛看着蘭芝,想了想,而後保證道:“我以後絕不跟那些紈絝子弟一起捉弄人,幹壞事,從今天開始我會改變,所以,也請你相信我,會打動你。”
“不必了!”蘭芝一臉的淡然,而後又輕輕的開口道:“這些都不必了,徐琛,我並不喜歡你,你又何必自作多情?”她似乎能聽見徐琛心碎的聲音,富家子弟的感情,總是如同他們衣食無憂的生活一樣,想的太過於美好,如同夢裡我們曾經嚮往的那樣。可殊不知,現實是多麼的殘酷,它會在無形之中將人摧垮,讓人一瞬間變得接受現實,讓現實踩在腳下。
“不可能,你在說謊,你對我怎麼可能一點感情也沒有?蘭芝,你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徐琛目光悲傷,似乎沒有預料過這種結果,他的第一次情竇初開,如此想着喜歡一個人,可是還沒有開始,便遭遇了拒絕。
蘭芝閉上眼睛好一會,纔對視着他的眼睛,人的眼睛確實不能撒謊,蘭芝看了他不過一刻便忍不住留下淚來,那中毫無知覺的眼淚順着眼角落下來,似乎帶着些許苦澀。徐琛有些欣喜的捧着她的臉,用手輕輕的爲她擦去淚,而後有些顫抖道:“怎麼可能會不喜歡我呢,蘭芝,你瞧,爲什麼會哭?”
蘭芝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沉浸在他的眼睛裡,竟然不知不覺的落了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