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臉上皆是黑線,倒是蘭芝有些無奈道:“哎呀阿越,你說什麼呢,也扯的太遠了吧,誰要嫁給他啊,這才認識多久啊!”
遲越一聽,也是一臉黑線道:“是啊,這才認識多久啊,某些人啊就投懷送抱了,簡直是傷了我們這些家人的心哦!”
徐琛一聽,連忙開口道:“我雖與蘭芝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我會好好的對她的,也請你們放心……”
衆人坐在一起說了一會子話,便到了午時,幾人點了一些飯菜在一起吃飯喝酒,雖說之前的談話中衆人都是開玩笑的,可無不透露着關係蘭芝。京都與江南隔的太遠,山高路遠的,蘭芝若真的留在這裡,以後想見面也是很麻煩的,遲越面上雖然沒有說話,心中卻仍然有些不開心,陳暮白將她的心事一覽無餘,便輕輕的喝了一口酒道:“認識徐兄日子尚短,不知家裡幾口人,家承何業啊?”
徐琛一聽,連忙放下筷子道:“家中父母世代從商,有一長兄管理家業,所以輪到我,便管得沒有那麼寬……”
陳暮白點點頭,心覺如此甚好,家中有長兄,便可隨意的走動,離開家也父母也不會很牽掛,畢竟還有一長子操持。想到這兒,他便又開口道:“夫人與蘭芝雖是主僕,可早已經勝似姐妹,所以心中必定捨不得蘭芝,我們府邸在京都,也是幹一些小本生意,若是徐兄不介意的話,可有興趣去京都發展發展?”
徐琛一聽,心中思索了一會,他此生未出過遠門,也沒有做過生意,一切不過是仗着家裡的寵愛,整天無所事事,不用想着明天怎麼生活,後天怎麼生活,可一旦離開了這個家,他心中有些沒有底氣。徐少爺在徐府是衆人尊敬的徐少爺,可一旦出了府他便什麼也不是,需要從頭再來,需要靠自己打拼:“我可以嘗試,這二十年來,我一直是得到家族的庇廕,若是跟着蘭芝去京都,便是所有都要靠我自己,我害怕會讓蘭芝吃苦,但是,我仍願意放手一搏,如果,非要這樣的話。”
蘭芝看着徐琛,面上雖然是笑着的,可心中卻滿是苦澀,她本身就只是她與徐琛的感情充滿了阻礙,他是公子,是溫室裡養出來的,不知道外面有多麼的苦,多麼的累,若是讓他出去,磨平他的棱角,丟掉他萬人敬仰的自尊心,那到時候他會不會埋怨自己讓他變成了他曾經最討厭的人呢?
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白師父吃了一口菜,輕輕的開口道:“年輕人的感情總是飄忽不定的,我們先不要管好了,或許他們兩個會因爲性格啊,家庭啊種種原因而覺得不合適,到時候兩人自然而然的便互相膩了,若到那時你們還有着彼此扶持的心,我們再幫忙好了,現在啊,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幾人一聽,都覺有道理,便也索性不去想這個問題,自顧自的吃完這一頓有些壓抑的飯,吃完午飯,遲越總是要小憩一會兒的,便與陳暮白上樓去休息。刑真正坐在角落裡擦着自己的劍,白師父則是個閒不住的,又出去閒逛去了,蘭芝與徐琛吃完飯也一起走走,下午的天氣有些冷,風吹起蘭芝的衣裙,讓她有些不知覺的瑟縮了一下。
江南的風景總是美不勝收,似乎容納了所有人對江南的想像,溫柔的,繾綣的,如同一副山水畫,讓人忍不住讚歎。兩人走上橋,站在橋上往遠處看,橋下有洗衣的姑娘,梳着簡單的髮髻正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橋頭兩邊賣東西的也因爲午後有些奄奄的,有一聲沒一聲的叫喊着。
兩人靜靜的看着風景,各懷心事,蘭芝忍不住沉靜,輕輕的開口道:“如果,真的讓你跟我走,你會離開你的故鄉嗎?”蘭芝害怕聽到的是不知道,這句不知道包含了很多東西,其中就有不夠愛她的決心,雖然說,愛她不一定要靠跟她走來表達,但是,這一句問答對於她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
“蘭芝,你要相信我,不要想太多,我會解決好的!”徐琛帶着不容置疑的語氣,而後又轉移話題道:“來到這兒還沒正式坐一次船吧,走,我帶你去感受感受!”說完便拉着蘭芝跑到了碼頭,租了一艘船舫,船很大,中間有一間小屋裡面有牀榻與桌椅等各種,裝飾典雅與溫柔。若是準備充足還會有酒菜及彈着琵琶的姑娘在上面唱歌,因着不是晚上,這些皆沒有必要,再說帶着蘭芝若是再叫一個姑娘,那蘭芝或許又會把他拎着領子給扔下去。
兩人站在船邊,看着船慢悠悠的駛進湖中央,蘭芝輕輕的深呼一口氣,感受着在水中不一樣的風景,徐琛在一旁看着她,不自覺露出一抹溫柔的笑來,蘭芝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而後輕聲問道:“怎麼了?”
“我能抱抱你嗎?”徐琛輕輕開口,帶着些許哀求與溫柔,蘭芝羞紅了臉,低下頭輕輕的點了點頭,徐琛走了兩步將蘭芝抱在懷裡,有些緊張的嘆了一口氣道:“你是老天送給我最後的禮物!”
蘭芝打了個寒戰有些不滿的白愣了他一眼,道:“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肉麻,我受不了!”徐琛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女孩子不都是喜歡甜言蜜甜的嗎?”
“我可跟普通女孩子不一樣,是你喜歡吧,小姑娘!”蘭芝有些好笑的調侃了徐琛一句,徐琛假裝有些生氣的掐了蘭芝腰的軟肉一下,蘭芝笑着躲避,別看她大大咧咧的,可是十分害怕被撓癢癢,徐琛像是知道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一樣,追着蘭芝不放。
蘭芝一邊求饒一邊躲閃,而徐琛仍是不放過她,蘭芝無奈,抓住他的胳膊一用力便來了一個過肩摔,只聽彭的一聲,徐琛被摔在甲板上,略帶無奈的望着自己頭頂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