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遲越將容貴妃的屍體帶走之後,整個朝廷頓時動盪不安。陳暮南的威信越來越薄弱。
沒有傳國玉璽的皇位,永遠都不可能得到足夠的安穩。
他站在金鑾殿中,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大殿,不由的暗暗失神。
他呢喃道:“這就是我要得到的嗎?”他的手重重的拍在龍椅之上,將案臺之上的所有奏摺通通一掃而空。
聽得一地的紙筆作響,皇后邁着步子慢慢的走進大殿裡來。
她的眼眸冷冽帶着幾分過分的冷漠。“皇上,就是這樣面對自己的百姓嗎?”
她說,輕輕的招了招手。這時,她身後有幾個宮女走上前來,將面前散落的奏摺紙筆放回案臺上。
“母后,袁貴妃被救一事,我的威信已經受到了嚴重的威脅。”
陳暮南有些悲傷的說,看着皇后的眼眸裡透露出淡淡的憂傷。
“況且,沒有傳國玉璽我根本就算不去是皇上。”
聽到陳暮南喪氣的話,皇后狠狠的一掌扇在陳暮南的臉上。
她憤怒的說:“我不許你說這樣的喪氣話。”
陳暮南捂着臉,擡起一雙微紅的眼眸看着皇后。“那母后覺得兒臣應該怎麼辦?”
“我說你是皇上,你就是皇上。沒有傳國玉璽,陳國就由我一人說了算。”
皇后冷冷的說,做出張開雙臂的模樣。她就不信幾個亂臣罪子也能復國,簡直休想。
看着皇后霸氣的模樣,陳暮南的眼眸裡流露出幾分害怕。或許就是因爲皇后的光芒太大,所以將他的能力掩埋吧。
“如果一直沒有傳國玉璽,大臣們一定會集體反對。”
陳暮南擔心的說,輕輕的撫摸着臉上的紅 腫。
“這就是南兒所擔心的?”皇后冷冷的笑了笑。“誰敢不聽殺了便是。”
她的眼眸裡帶着時光的滄桑味道。“他們的位置,死了他一個,身後還無數個想要坐上去。”
陳暮南又怎麼會不明白皇后的意思,他的愁眉卻不曾舒展過。城樓一事,就讓他明白陳暮白是多麼可怕的存在。一人便可對付千軍萬馬。
陳暮南說:“母后,我還是始終放心不下陳暮白這個人。”
“你擔心他會篡位?”
皇后覺得有些可笑的輕輕笑了笑。她計算好的東西從來都不會失誤。
“城樓之上,他一人對付千軍萬馬,我……”陳暮南到底是文儒書生,沒有一點兒膽量去面對劇烈的場面。
他空空有一身報復,卻不能讓自己的能力去實現它。
“那也只是一個人罷了。”皇后說,輕輕的閉了閉眼眸,覺得疲憊不已。“我擔心的是……他會去西北。”
陳暮南不理解的問:“西北?”
“沒錯,西北大將軍是先皇的親信。他只聽從先皇一個人的命令。”
皇后說,眼眸裡帶上一層冰冷的顏色。她深知西北大將軍的厲害,所以才遲遲未將先皇死去的消息傳到西北。
“倘若陳暮白去往西北,定然會找西北大將軍,告訴他,朝中之事。”皇后憂慮的說:“若他回來,我們所有的一切都會付之東流。”
“母后不是說,他只聽父皇一個人的話嗎?”陳暮南想到。“所以他根本就不會隨陳暮白回來。”
此刻,皇后的眼眸裡充滿謀略的味道。“不管他能否找到西北大將軍,我都不會讓他有機會去到西北。”
皇后說,輕輕的拍了拍手,偌大的房間裡響起一陣陣回聲。一個老宦官急急忙忙的來到皇后身邊,從腰裡掏出一副羊皮捲來。
“南兒,你過來。”
陳暮南走到皇后身邊,皇后的手指在羊皮捲上輕輕的劃過。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通過蘭城,我要他在會沒有到達蘭城就在途中死去。”
皇后說,嘴角勾起一絲冷冷的笑容。陳暮白,我就要讓你看看鹿死誰手。
翌日的清晨。
遲越早早的起來,經過了這幾日的休養之後,她整個人彷彿充滿了力量。
劈柴,燒火,挑水。一早開始,她就忙個不停。就在她準備做早飯的時候,陳暮白終於醒來,走出房門,看着剛剛出生的太陽,伸了伸腰肢。
轉頭正好瞥見遲越正在添火熬粥。他不動聲色的走過去,雙手抱在胸前看着她。
遲越覺得身邊彷彿被某種氣場所包圍,連忙擡起頭來,正好對上陳暮白認真看着她的眼眸。
她輕輕的笑了笑。“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我不是一直都是這麼早醒的嗎?”陳暮白反問道。
遲越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有嗎?我怎麼不記得?”
看着遲越懵懂的表情,陳暮白忍不住的翻了一計白眼。“你中傷在牀的時候,我每日起的比你還早爲你熬藥。”
他不經意的說,卻莫名的讓遲越的心頭一暖。對於她而言,能夠得到他的簡單關心已經是莫大的滿足。
陳暮白看着傻傻的盯着自己的遲越,忍不住的輕輕動了動鼻子。
“你還不快點關心關心你的粥,我怎麼聞到了一股子糊味兒?”
他裝作漫不經心的說,慢慢的走到馬廄旁邊,將昨日割的草放到馬槽裡。
遲越連忙去看粥,輕輕的嗅了嗅沒有一點兒糊味兒,才知道陳暮白戲弄了她。
她連忙用眼睛去尋他,正好看到他正溫柔的撫摸着馬兒的皮毛,靜靜的站在一旁看着它們吃草。
她突然覺得有幾分歲月靜好的味道,她在熬粥,心愛的人在餵馬,就像是在一起生活了許久的夫妻一樣。吵吵鬧鬧,鬥鬥嘴,安安穩穩的在幸福中度過一生。
在陳暮白將目光轉回來的時候,遲越連忙將眼眸收回來,繼續熬着她的粥。
陳暮白走過來說道:“我去劈柴。”
她輕輕的點了點頭,不敢讓她看見她臉頰微微紅起。遲越忍不住的想:爲什麼會不斷的想在一起的生活呢?
Wшw⊙TTkan⊙c○
她熬粥的心思突然有些心不在焉起來,一股子糊味兒從鍋裡散發出來。
陳暮白輕輕一嗅,不由的臉上一黑,連忙看着她說道:“粥糊了。”
她看着他蠕動的嘴脣,一臉懵懂的問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