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便是大夫人的生辰,京城所有的達官貴人均前來祝賀。
一時間遲府又熱鬧了起來,房檐柱子上全都掛着顯眼的紅布。
丫鬟下人個個都忙了起來,大夫人一身錦繡華服坐在席上,旁邊坐着遲府二夫人,以及孃家姐妹。
遲書雨最先上前祝賀,她舉着一塊白玉石走到大夫人身前,微微欠身。
“母親,這是書雨年前便準備的一塊玉料,自己日夜打磨而成。做成了母親最喜歡的動物模樣,不知母親可還喜歡?”
大夫人咧嘴一笑,身旁全是一片稱讚聲。
“書雨真是孝順,人也長得水靈好看,大夫人真是半生修來的福氣啊。”
“對啊對啊,遲大小姐可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大美人啊。”
大夫人打斷了他們,將遲書雨手中的玉石收了起來。
接着陸陸續續有人上前祝賀,大夫人心情大好。
一個白衣少年大步走上前來,一雙美眉目凌厲俊郎。
他從身後拿出一幅書畫,然後微微欠身。“母妃親自提筆一幅,還望夫人壽與天齊。”
大夫人忙着上前,將他扶起。“二王爺真是說笑,光是王爺來我遲府,便是一道大禮。”
說完,使勁朝遲書雨使眼神。
“暮白哥哥。”遲書雨起身道,卻被大夫人白了一眼。“給王爺請安。”
“書雨妹妹生得越發美麗了,母妃朝我多次提起你,還請書雨妹妹多進宮陪陪母妃。”陳暮白坐在一旁,遲書雨跟着坐在他身邊。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話,大夫人特意請來了全京城最好的戲子,給衆人唱了一出好戲。
遲越在遠處淡淡地掃了一眼,便轉過頭繼續掃地。
陸陸續續來到荷池賞景的衆人絲毫沒有注意一旁掃地的遲越,唯有陳暮白,多看了她幾眼。
遲書雨立馬錶情一變,變着花樣地吸引着陳暮白的注意。
“我記得,你還有個妹妹。”陳暮白突然說。遲書雨臉色一變,撒謊道,“暮白哥哥可是記錯了,母親只有我一個女兒,怎麼可能多出一個妹妹?”
“哦?”陳暮白修長的手指向遠處遲越的身影。
“暮白哥哥定是記錯了,她是偏房住過來的三等丫鬟,怎肯定是書雨的妹妹。”遲書雨小臉微紅。
天已經慢慢黑了下來,好不容易等陳暮白走遠,遲書雨氣的又是跺腳又是擺手。她手一甩輕輕地朝遲越走去,眼前的女孩依舊專注於掃地。單薄的背影使遲書雨有些下不去手,可轉念一想,那些心軟也就煙消雲散。
她趁遲越走在邊上,然後輕輕一推。
噗通一聲,大家都朝這裡望了過來。遲書雨連忙離開,躲在遠處觀望。
落水的遲越惹來了衆人的笑話,“這大冬天的,怎麼還有落水錶演?”
水中的遲越掙扎着,想要爬到岸邊,可刺骨的涼水使她使不上力氣。她漸漸地失去了知覺。
又是噗通一聲,一抹白色的身影鑽進水裡。陳暮白咬着牙朝女孩游去。
“快,抓住我的手。”岸上觀望的他,最先發現了不對。
一個丫鬟,怎麼平白無故落水?
他將遲越拖上岸,讓後連忙叫人拿來衣服披在她的肩上。
“可有不適?”少年一張好看的臉逼近。遲越愣住了,連忙推開他,逃離了現場。
大夫人連忙趕來詢問,“有勞王爺了,一個丫鬟不必您親自下水。”
“夫人的娛樂方式可是有些過了?”陳暮白冷着一張臉,嚇壞了走上來的遲書雨。
“王爺可是錯怪了臣妾,那丫鬟落水可不毫不知情。多半是踩滑了,摔了進去。”大夫人繼續解釋道。
“那本王爺就告辭了。”陳暮白隨着幾人離開了衆人的視線,大夫人臉色一變,“這個遲越,真是出現得不是時候。”
“母親…”遲書雨擡頭看她,將前前後後一一告訴了她。
大夫人會心一笑,“放心書雨,王爺怎麼可能看上一個下人!”
“可他……”遲書雨有些猶豫。
大夫人扯開嘴角一笑,道。“我與秋華妃關係進來甚好,二王妃這個身份母親定會爲你爭取。”
說罷,遲書雨才放下心來。
皇宮。
白衣少年坐在案旁,冷眼看着身旁的侍衛。
“我讓你找的人,如何了?”他平靜地在白紙下一揮一抹,便是幾個規整的大字。
侍衛低下頭,“王爺不知,找了許多,卻……”
“如何?”陳暮白挑眉。
“尋遍整個京城,大抵都是些江湖混混。”侍衛作無奈狀。
陳暮白嘆氣,“到此爲止吧,暗養刺客一事,也是需要緣分的。”
“退下吧。”他停下筆,拿起桌上白紙。上面寫着幾個規整的大字,來獻其琛。
房門被輕輕的一扣,陳暮白卻對今日之遇,眼前一亮。
“來人!”他輕喊一聲。
方纔的侍衛小心翼翼地走進來,雙手作揖。“王爺可有何事。”
“給我查一查遲府今日落水的那個姑娘,我明日天一亮,就要知曉。”陳暮白起身,有風吹亂他的額間碎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