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暮白則聽了徐如羲的話假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一字一句說的非常慢:“哦~裝,神,弄,鬼,啊。”
徐如羲這才反應過來暗暗道不好,眼神一直往陳暮凌那邊瞥,陳暮凌則一臉不關我事是你自己說漏嘴的表情,徐如羲氣的一直用腳在桌子底下踢他,而陳暮凌的隱忍能力非常的強竟然臉哼都沒哼一聲。
陳暮白看了看他們兩個,淡淡道:“你們兩個沒有什麼話要對朕說嗎?”
徐如羲假裝一臉的無知模樣,撓撓頭對着陳暮白道:“暮白哥哥你到底在說什麼呀,阿羲怎麼什麼也聽不明白。”
“還在這裡欺騙朕,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可知道欺君之罪是什麼!”陳暮白一拍桌子怒喝道。
徐如羲的心顫了顫,好在表面還有些鎮定,但是她並未說話。陳暮凌見狀,嘆了一口氣道:“不知二哥在說什麼?又想知道什麼?若是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訴二哥。”
“阿越,阿越她在哪裡?”陳暮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竟然語氣有一絲顫抖,他帶着滿眼的希望看着陳暮凌,沒想到陳暮凌的神色平靜波瀾不驚,只是看着陳暮白的時候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瘋子,這讓陳暮白很受傷,以爲自己得猜測是錯的。
而陳暮凌接下來說的話也讓他萬分痛苦:“二哥自從在西北蘭城回來後精神大不如從前,連說話都有些胡言亂語,是不是需要再讓太醫來看看?”
“朕好的很,沒有得病,也不是瘋子,昨天晚上,朕雖然喝多了,可直覺告訴朕那就是阿越。”陳暮白有些激動的看着他們。
可他不知道的是越是激動越說明內心的不確定性,只是爲了讓自己相信,爲了欺騙自己,若是有十分的把握,情緒會冷靜很多。陳暮凌見他這樣,內心稍微放下芥蒂,只是面上仍然裝出沉痛之色:“那是二哥的幻覺,阿越已經死了,墳墓你也看過了,若是不想讓死者入土爲安,你便挖出來確認一下吧。”
陳暮白的身形踉蹌了一下,面上有些不可置信的感覺,他不知道該信誰反而對於自己的想法更加的存在疑惑,而陳暮凌也有十分的把握陳暮白不敢挖開墳墓,有些東西就像是最後一根稻草。他會害怕會存疑,萬一挖開之後是真的,他整個人會崩潰到懸崖底部,沒有翻身的餘地。
徐如羲一點也沒有隱瞞過後的喜悅,反而有些擔心的看着陳暮白,而他彷彿是迅速衰老一樣,靜靜的道:“朕知道了,你們先退下吧。”
陳暮凌與徐如羲行禮告退,兩人離開皇宮坐着馬車回府,徐如羲道:“我們這樣真的好嗎,不如就幫暮白哥哥一把吧,爲何非要這麼殘忍的折磨他呢。”
陳暮凌道:“有些東西,只有失去過後纔會好好珍惜,再讓他自己反省一下吧。”
接下來的時間裡陳暮白無心上朝,而上朝之後的唯一事情也不過是一些衆臣們極力的讓陳暮白選秀納妃,陳暮白每每上朝都是一臉的怒氣,回來之後不是摔東西就是喝酒,把自己灌的爛醉,可晚上依舊睡不着,失眠像一頭猛獸,將他的睡意吃的一乾二淨,不過幾天的時間他便迅速的消瘦下去。
就算太醫每日來給他看身體,換藥方,還是沒什麼用,距離上次生病不過十天便又臥牀不起,每日的不得安眠換來的是身體上的抗議,讓他虛弱的有些奄奄一息,太醫沒有辦法,這個是心病,只能心來醫,普通的藥物不過是收效甚微。
徐如羲看不下去,瞞着陳暮凌進了宮,當她看見陳暮白的那一瞬間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來,曾經那麼有朝氣的一個人如今頹廢成這個,讓她不禁感嘆感情這東西是毒藥也是解藥,其中箇中滋味也只有當事人知道。
“阿越她沒有死……”徐如羲站在陳暮白的牀前,看着用酒精來麻痹自己的那個人,她險些鼻子一酸落下淚來。
而陳暮白似乎沒有聽見,只是望着他給遲越畫的一副畫像有些出神,身體上的虛弱讓他忍不住咳了兩聲,徐如羲見到他這樣哭着跑過去蹲在他眼前道:“暮白哥哥你聽見我說的了嗎?阿越她沒有死,是真的,就在萬竹林。”
陳暮白擡起頭來看着他,眼睛裡毫無色彩,似乎在他的生命中,已經沒有了想要看到的色彩的模樣,他笑了笑,自嘲道:“別騙朕了,你們不是說一切都是假的嗎。”
“是阿越說了不要告訴暮白哥哥的,她想放過你,也想放過她自己,她覺得你登上皇位以後再也沒有她可以呆的位置所以選擇離開。”徐如羲有些着急的看着他,見他還是不相信又開口道:“那天你見的應該也是阿越,只是她怕你知道恐怕提起走了,暮白哥哥你不相信就去萬竹林看一看,若是阿越起了疑,有了防備,我們就連她最後的隱居場所都不知道了,到那時候,普天之下,這麼大的地方,你又去哪找她呢!”
被徐如羲這麼一吼,陳暮白失去的理智突然回到他的身上,他搖搖晃晃的起身,對着門外伺候的夏公公道:“備馬,快給朕備馬!”
夏公公見他這個模樣,有些焦急道:“皇上,皇上您去哪啊,您的身體還沒恢復,不宜出宮遠行啊。”
陳暮白早就受夠了他的嘮叨,但因爲夏公公是宮裡的老人了,陳暮白對於他也是有些尊重在裡面的,可眼下他急瘋了,不管不顧的直接朝夏公公踢了一腳,將他踢了出去,腳下留了幾分力。像他這種習武的,一腳下去,不死也得殘廢,夏公公只是哎呦一聲的被踢出去半米遠。
從沒見過陳暮白如此生氣的模樣的夏公公哆嗦着跪在地上道:“皇上息怒。”
陳暮凌怒氣衝衝道:“朕的決定什麼時候夏公公敢阻攔了?想活命就趕快去給朕備馬!”他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