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想到自家王爺或許在作樂,若是被這位小祖宗看到,豈不是要鬧得天翻地覆,管家行了一禮,賠笑道:“王爺正在後花園,要不郡主先容小的先去稟報一下,讓王爺來見郡主?”
“不用那麼麻煩,這寧王府我熟的很,我自己去就好。”說完也不容管家的勸阻,風風火火的去了後花園。
“暮凌。”不見其人先聞其聲,陳暮凌一擡頭便看見徐如羲一路小跑過來,臉上有着隱隱約約的笑意,似是發自內心的,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你怎麼來了,傷好了嗎,就亂跑。”陳暮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問道。
“都大好了,所以來看看你。”說完便環顧了四周,發現人家寧王爺根本不需要她的探望,美酒美人,彈琴唱曲,好不快活。
“只是沒想到是我多心了,也是,堂堂寧大王爺要什麼沒有,一點小傷怎麼能放在心上,還不是照樣喝酒聽曲兒。”徐如羲說完便有些失望,眼淚汪汪的像是被誰欺負了一樣。
“好了好了,怎麼還委屈上了?”陳暮凌一臉無奈的連忙起身安慰她,然後又讓她坐下,說道:“這不是本王的意思,是賽維雅怕本王病中無聊,特意給本王打發時間的,只是沒想到你今日來。”
徐如羲一聽,心中更是氣憤,也不吱聲,默默的給自己添了一杯酒,一口氣喝下,賽維雅見狀,一臉假意的微笑道:“既然郡主來了,那就別拘束,當自個兒家一樣,想吃什麼就說,我吩咐廚房去做。”
徐如羲氣急,見她一副活脫脫的女主人的模樣就來氣,哼了一聲道:“本郡主自然不會客氣,我自小和王爺在一起,倒是賽維雅郡主初來乍到的,卻也不把自己當外人。”
賽維雅一聽,頓時無話可說,她是戎敵國的初來乍到,自然沒有徐如羲跟陳暮凌認識的時間長,可是一想到徐如羲就要嫁到她國,那以後可就說不定了。想完,臉上又洋溢起了得意洋洋的笑,對着徐如羲道:“從前如何都已經過去,如今固倫公主就要遠嫁本國去和親,再親密的人,以後也會永不相見的不是嗎?”
她這話一說出口,陳暮凌與徐如羲紛紛面色難看,像是觸碰了兩人的逆鱗,陳暮凌將杯子一摔,生氣的將所有人都轟走。除了徐如羲,賽維雅從來沒見過他生這麼大氣,一時間嚇得愣住了,只好不甘心的離開。
徐如羲自從聽了賽維雅的話心情更是糟糕,她本不該有任何想法,可是她就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試探陳暮凌的心,想從裡面找出一丁點兒他愛自己的東西,哪怕她即將要和親,只要帶着他的愛,她也會好過一些。
徐如羲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她很少喝酒,只是今天她的心很疼,她忍不住想喝,辛辣苦澀的酒穿喉入肚她才覺得心沒那麼疼。
“別喝了,再喝就醉了,你病還沒痊癒。”陳暮凌看着她的樣子,心中很是心疼,只是臉上仍然淡淡的,沒有表露任何神色。
徐如羲醉眼朦朧,也不聽陳暮凌的話:“我要喝,你憑什麼不讓我喝。”
陳暮凌一把躲過酒杯,嘆了口氣道:“阿羲,你醉了,別喝了。”
“醉,誰醉了,我沒醉。”徐如羲笑了笑,繼續說道:“醉了,心就不會疼了,可我的心,爲什還是那麼疼。”
徐如羲跌跌撞撞的站起來,猶豫吹了風,酒勁上頭,她有些迷糊,她努力穩住自己,面對着陳暮凌十分認真的說:“陳暮凌,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最後一次,你只需要回答我……”
徐如羲咬着脣,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眶中落下了:“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陳暮凌望着她,沉默不語,可是他的心已經回答了千遍萬遍,到嘴邊只化成了一句嘆息:“阿羲啊,你可真是磨人。”
徐如羲以爲他的這句話便是嫌她煩的意思,瞬間淚如雨下,只是不住的點頭,嘴裡喃喃自語道:“好,我知道你的答案了,我以後再也不會煩你了,真的。”
說完便踉踉蹌蹌的往外走,因喝醉酒的原因她頭疼欲裂,還有些暈,三步一跌,兩步一歪,最後終於不小心摔到在地。
陳暮凌終於忍不住,大步流星的走過去,兩手一攬,將人兒抱在懷裡,往房裡走去,徐如羲此時十分傷心,大吵大鬧着要脫離他的懷抱:“你放開我,你這個混蛋不是不喜歡我嗎,那就不要讓我誤會,放開我,讓我回去。”
陳暮凌緊緊的抱着她,任由她的無理取鬧:“你喝醉了,我怎麼能放任你自己回去,多危險自己不知道嗎。”
“不用你管,你放任我自己自生自滅去吧,反正我即將要去和親,再也不用在你眼前晃悠,你肯定偷着樂,唔……”徐如羲發現自己的嘴被堵住了,溫熱的鼻息灑在她的臉上,讓她瞬間大腦一片空白,臉一瞬間紅到了脖子跟。
“太吵了。”陳暮凌鬆開她的罪,皺着眉淡淡道,而懷裡的徐如羲果真安靜了,似乎是被嚇得不輕,緊閉着眼,死活不敢睜開。最後酒勁上頭,竟然就這樣窩在陳暮凌的懷裡睡着了。
陳暮凌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最後將她放到自己房中的軟塌上,蓋好被子任由她在這兒休息,他站在她的牀邊,看着她的醉顏,有些癡了。他很少甚至從沒有這樣看過她,以前她總是那樣風風火火,開朗樂觀。最後他竟然情不自禁的想要俯身來去吻她,多虧他的理智回到腦中,讓他猛然醒悟,最後落荒而逃。
“我這是在幹什麼,瘋了嗎?”陳暮凌打了自己一巴掌後,又心想多虧她喝醉了,不然,真是不好解釋。
而此時的遲越,在那場刺殺中受傷,又爲了躲避趕來的陳暮白,倉皇之下一不小心滾落半山腰,萬幸遇見上山採藥的大夫將她救回家中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