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越駕着馬,一路飛馳在山林之中,終於在日落黃昏之前趕到了皇城的城門。
皇城四周已經重兵把守,所有的人都在被進行嚴密的巡查。她連忙下馬,將馬兒系在不遠處的樹上。
她擡頭一看袁貴妃的屍體就被掛在城樓之上,全身都是青紫色的傷痕,這分明就是被活活打死,根本就不是什麼畏罪自殺。
看着這樣的畫面,遲越緊緊的咬着牙,心頭寫滿了憤恨,她簡直不敢去想,如果陳暮白看到一幕,會有怎樣的憤怒。
她從馬上取下斗笠,輕輕的帶在頭上,爲今之計,她必須混入城中,再救下袁貴妃的屍體。
她跟在人羣后面,將斗笠用手壓得低低的,看不見她大概的模樣,四周傳來的都是人們鬧哄哄的聲音。
就在她正到處打量着的時候,肩膀突然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她轉過頭去正好對上陳暮凌的眼睛。
“跟我來。”
陳暮凌牽着她的手,躲進離城門不遠處的草叢之中。正當遲越還在遲疑的時候,徐如義燦爛的笑臉也在她的眼前。
她一臉吃驚。“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徐如義反問道:“那阿越呢?你怎麼過來了?”
遲越的臉上帶着微微的傷感,低頭說:“我們知道了袁貴妃遇害的消息,我必須回來救下袁貴妃的屍體。”
看着遲越堅定不移的表情,陳暮凌的眉眼裡透露着幾分心疼。
他問:“二哥呢?”
“他感染風寒還未痊癒,執意要來,被我下藥放在一家農戶休養着呢。”
“只要他沒有來就好。”
陳暮凌的心微微的放了下來。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遲越一臉懵的看着他們二人。
“我們也是來幫二哥試圖救下袁貴妃。”陳暮凌不假思索的說,卻是滿面的愁容。“沒想到重兵把守,根本就進不去,還會有搭上性命之憂的顧及。”
聽到陳暮凌的話,遲越的眉頭微微一皺。“那該如何是好?”
徐如義說:“阿越,你先隨我回丞相府再做打算吧。”
陳暮凌勸說道:“現在被通緝的只有二哥一個人,倘若你也被通緝,那麼今後行事會越加的危險。”
“我們可不僅僅要救下袁貴妃的屍體,還有陳暮南的項上人頭。”
陳暮凌惡狠狠的說,一雙清澈的眼眸裡被仇恨所覆蓋。
遲越還在糾結着,看着夜幕已經慢慢的來臨,城門也由普通的士兵換作禁軍,這分明就是想讓陳暮白插翅難飛。
她回想着陳暮凌說的話,現在確實不是應該衝動的時候。
“我們走吧。”
她轉身看向一旁已經待坐在地上昏昏欲睡的徐如義。
陳暮凌一臉無奈的看着徐如義,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臉。
“我的大小姐別再睡了,回家吧。”
徐如義一臉懵懂的擡起頭來,看着陳暮凌和遲越輕輕的擦了擦嘴角,輕輕的打了一個哈欠。
“不再繼續等下去了嗎?”
遲越說:“不等了,走吧。”
徐如義輕輕的點了點頭,慢慢的站起身來,對着空中長嘯一聲,一匹馬車從牆角飛快的行駛過來。
車伕從馬上跳下來,立在徐如義面前。“小姐,有何吩咐?”
徐如義吩咐道:“我們要回去了,你把後面的暗格打開吧。”
只見車伕麻利的將馬車後隱蔽的空間打開,剛好可以藏下兩個人。陳暮凌將遲越小心翼翼的扶上馬車。徐如義則上了前面的位置,輕輕的將馬車簾放下來。
還沒有走進城門,馬車果然被侍衛攔了下來。車伕將丞相府的令牌拿出來,這一次卻沒有任何的作用。
侍衛冷冷的說:“把車簾拉開,我要看裡面的人。”
聽到簾外傳來的話,徐如義冷冷的說:“本小姐的容貌,也豈是你能看得。”
侍衛強硬的說:“既然不讓看,那就休想進去。”
“我可是丞相的千金,令牌不是已經看過了嗎?”徐如義憤怒的說:“是不是想被處死?”
“令牌也可以作假,小姐還是讓卑職打開車簾一看吧。”
侍衛依舊不依不饒,徐如義的臉上一臉的不悅與無奈。
這時,身後傳來輕輕的敲打聲,陳暮凌的聲音微弱的傳來。“讓他看,趕緊進城。”
聽到陳暮凌的話,糾結的徐如義生氣的哼了一聲,將馬車簾憤怒的掀開。
“這下你確定是本小姐了吧。”
她一臉憤怒的看着侍衛,小嘴撅的老高。
侍衛的眼眸不停的往馬車裡張望,看着空空如也的馬車不由的輕輕笑了笑。
“徐小姐,每日不是要去上香就是去遊玩,要出城的理由真多。”侍衛冷冷的嘲諷道:“莫不是去勾結亂黨吧?”
徐如義聽得不由手掌握拳,冷冷的看着侍衛,臉上勾起一絲冷冷的笑容。
“污衊本小姐可是你擔不起的重罪!”說完,憤怒的一把將馬車簾拉下來。
馬車在侍衛們隱晦不明的眼神中慢慢的進城去,遲越和陳暮凌也從後面的暗格之中,來到前面,同徐如義坐在一起。
徐如義擔憂的說:“怎麼辦?現在我們自己被城門的侍衛盯上了,過不了多久,陳暮南一定會親自來查,到時候……”
“你別擔心,我再想想辦法。”陳暮凌也是一臉的愁容,情急之下竟扇了自己一巴掌。“我真是沒用,倘若我的武功再高一些,就可以直接救下袁貴妃。”
看着陳暮凌的舉動,徐如義不由的被嚇了一跳,連忙拉住陳暮凌的手。
“你……你要做什麼?不要胡來。”
遲越一臉冷靜的思考着,輕輕的開口道:“無論如何我都要救下袁貴妃。”
她肯定的說,一雙眼眸裡充滿真誠和堅定。“但是,我絕對不能讓陳暮南發現是我所救。”
“陳暮南的目的是要用袁貴妃引出暮白哥哥,好拿到傳國玉璽。”
徐如義將陳暮南的目的說出來,一張小臉上帶着倔強的說:“我纔不會把傳國玉璽給他呢,那是暮白哥哥的。”
陳暮凌也肯定的附和道:“沒錯,只有二哥纔有資格登上那個位置。”
“我想,我已經想到辦法了。”遲越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