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月兒,你今天還要跟我進宮,可你現在受了傷,正好你昨天不是在京城大鬧了一遭了嗎?這樣,到時候就說我被嚇到了,所以進不了宮!”
遲越白了徐如羲一眼,“算了吧,你那點心思在小白看來,那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今天進宮去肯定是要去的,但是我們也得做點準備。”
皇宮當中,陳暮白自回來以後,就一直坐在御書房當中,一句話也不說,朝也不上,這可急壞了李公公,心說,這怎麼出去一趟,回來整個人都變了?
陳暮白不是變了,而是在思考事情,昨天晚上的事情全都一一在他的腦海當中浮現,這是他第一次算計錯了,折騰一晚上愣是沒抓着人。事實上,昨天晚上,他是能抓到對方的,可是那個女子那個眼神實在像極了遲越,才使得他一時心軟,怔愣在那裡,讓人給跑了。
“暗一,讓你查的事情查到沒有?”
陳暮白對着空氣當中叫了一聲,眨眼間,暗一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回主子,查到了,詔安郡主身邊的丫鬟,不是別國的細作,根據我們得到的信息分析來看,她應該是前驃騎大將軍上官忠的女兒,上官婉婷。
當年上官一家滿門抄斬,但是卻漏了一個女兒,當時因爲她年齡小,加上找了許久沒有找到,也就不了了之了。我們在那個丫鬟的生活軌跡當中發現了,上官家的信物。據調查,這個上官婉婷一直想要平/反她上官家的案子,這次想必是利用了郡主的善良之心,跟在了郡主的身邊,想要藉此,找證據翻案吧。”
陳暮白的手指有意無意的在桌子上敲着,“那昨天晚上的那個女子呢?不是她?”
暗一杵着下巴,深思熟慮之後,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屬下認爲,她們應該不是同一個人,昨晚上,那個女子的功夫,和屬下不相上下,真打起來,屬下可能都不是她的對手,但是上官婉婷,不一樣,她的父親雖然是驃騎大將軍。
教過她一點簡單的拳腳功夫,可不至於會內功,因爲當年的上官將軍都不會內功,只是個莽夫。而且,上官婉婷,雖然從小流落在外,可畢竟是大家閨秀出身,像昨晚青/樓那種地方……咳咳……”
暗一忽然想到了暗煞被那個女賊人調戲的場面了,頓時就忍不住想笑。陳暮白明白了暗一的意思,揮了揮手,暗一便消失去了。他翻了翻桌上的卷宗,事實上,不用翻,他都知道上官忠的案子是一個冤案。
可是這些年,他以爲上官一族已經死了,他也忙着和戎敵的事情,也就沒有替上官一家平/反,沒想到這上官家竟然還有活着的人。
他翻了翻上官婉婷的資料,資料很齊全,年齡,生辰八字,家室,沒有一樣遺漏的,這是暗煞從戶部拿到的資料,旁邊的就是刑部,關於上官忠的資料,看上去的確是完好無損,沒有任何被掉包,損壞的痕跡。
“上官婉婷……”陳暮白喃喃自語,他,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心中總覺得怪怪的,上官婉婷的資料很詳細,完全可以證明徐如羲身邊的貼身丫鬟月兒就是上官婉婷,可爲什麼好巧不巧的,就在他查這件事的時候,就有人偷取刑部的卷宗?
“暗一,上官婉婷的事,繼續追查,還有昨晚刑部卷宗當中有沒有什麼遺失的,或者有破損修改的。”
暗一不明白,上官婉婷的事情不是查清楚了嗎?爲什麼,陳暮白還要叫他查,不過疑惑歸疑惑,該做的他還是要做的,“屬下遵命!”
“丞相府昨晚可有什麼異動?”
陳暮白忽然想到自己在丞相府佈下的暗哨,不由的心喜,這也是一個好的突破口。
“丞相府那邊沒有任何的情況,詔安郡主一直在府中就沒有出過府,她身邊的丫鬟一直跟在她身邊。”
一隻白鴿飛到了御書房的窗臺上停了下來,咕咕—咕咕—的叫了兩聲,暗一從鴿子腿上取下了紙條,將紙條遞給了陳暮白。“皇上,刑部那邊說,昨晚的卷宗當中除了三年前淮南的巡撫大人貪贓枉法的卷宗少了一兩頁,其它的都沒有什麼。”
陳暮白的眉頭皺了皺,三年前,淮南河道的巡撫,不僅沒有做到巡視的工作,反而勾結地方官員,鄉紳富商,貪了無數百姓的血汗錢,這件事是他親自下令偵辦的,難道說還有同黨?一上午的時間,陳暮白全用來整理思緒了,很快便到了中午,遲越和陳暮白的爭鋒再一次開始。
“暮白哥哥,陳暮凌他什麼時候回來啊?這選秀都快要結束了,他快回來了吧?”
徐如羲的心思雖然沒說,但是基本上都是衆人皆知了,所以對於徐如羲問陳暮凌的情況,陳暮白並沒有在意,認爲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快了,應該還有兩三天的樣子,他就能回來了!”
徐如羲聽着這個消息,略微有些高興,“太好了!”
陳暮白一雙銳利的眼睛直盯徐如羲身後的遲越,那凌厲的目光似是要將遲越狠狠的剖開看個清楚一樣。徐如羲看着陳暮白的目光,心知這下躲不過去了,她還想說點其他的事情,讓陳暮白忘了昨天的事,看他這目光怕是不可能了。
她剛想開口,將陳暮白帶偏過去,就被陳暮白搶先了一步,“昨天,你這個丫鬟彈琴倒是彈的挺不錯,你,去再給朕撫一首!”陳暮白直接是用命令的語氣說道,根本不給徐如羲和遲越半點反駁的機會。
在宮殿的側下方,早有宮人將琴擺放好了。
遲越臉上有些畏懼,她緊張的行了一禮,走向了琴桌,“奴婢獻醜了!”
玉指在琴絃見輕輕撥動,一股流水輕吟的聲音便從她的指間流露了出來,那動聽的琴音在御書房的每個角落流轉,跳躍的音符,像個調皮的孩子,時不時跳動着聽者的心。
一曲畢,遲越默默的站在了徐如羲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