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二去,徐琛的力氣便要用完了,他不知道蘭芝在執着些什麼,反正她的耐性就要耗盡,當他最後一次將懸空着半個身子在空中正伸出手玩水的蘭芝拉回來的時候,徐琛便徹底爆發了,她掰過蘭芝,臉上帶着稍微的怒意開口道:“你想幹什麼?不要再玩水了聽到沒有!”
蘭芝沒有見過他發脾氣,雖然此時喝醉了,可心中仍然隱約覺得自己闖禍了,惹得自己喜歡的人不高興了,她撇撇嘴,更是不顧一切的往船的旁邊爬,水中被頭頂的月色照亮,略微有些波光粼粼,而後倒影出蘭芝有些倔強的面容和她頭頂上的一輪新月。
蘭芝的手在水中揮舞着,撈起又放,下撈起又放下,浸溼了一大片衣袖與傾撒的秀髮,徐琛終於忍不住,一把將溼漉漉的蘭芝拉上來,帶着些許不耐煩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蘭芝的目光帶着些微水光,而後指着水中月兒的倒影,軟綿綿的開口道:“月亮,想給你,別,別生氣……”
徐琛一開始沒有領會到她的用意,如今當她說出這些醉話後,他竟然心中突然軟了下來,開始後悔自己對她的粗魯。這個癡傻的姑娘啊,竟然想把水中的月亮送給他,所以才這麼不要命一般的將自己的一半身子懸掛在船的外面,那麼努力而笨拙的,想要將最好的東西送給他,徐琛伸出手輕輕的撫了撫她的臉頰輕聲道:“蘭芝我錯了,我不該兇你,是我太壞!”
蘭芝此時已經醉的一塌糊塗,與白日的盛氣凌人不同,她像是一隻卸下了所有防備的綿羊一般,溫順而可愛,任由你怎麼欺負她都是忍着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看着徐琛,徐琛看着她一般的頭髮滴着水珠,一半的衣衫都已經溼透,突然有些於心不忍的心疼。
這一位姑娘究竟是多麼令人難以發現的無價之寶,他是修了多少的福氣才能遇見這麼一個姑娘,他伸出手颳了刮蘭芝的鼻尖,而後輕聲道:“傻瓜,爲了我,值得嗎……”蘭芝沒有迴應他,只是乖乖的坐着,像是十分聽話的孩童一般。
江南的深秋陰冷,風一吹簡直讓人哆嗦,徐琛見蘭芝渾身溼漉漉的樣子便伸出手稍微擰乾了她的衣衫,而後將人抱起來走進了船艙中,屋裡的等昏暗帶着些許不尋常的氣氛,粉色的垂簾也安靜的垂着。徐琛輕輕的將人放到牀榻上,蘭芝的反應已經遲鈍,只是安靜的眨着眼睛看着他,手卻緊緊的握住他的衣袖,似乎很害怕他離開的樣子。
徐琛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臉頰,而後又輕輕撫摸了她的脣,輕輕的開口道:“放手,我不走……”
蘭芝搖搖頭,鼓着腮幫子,喝醉的她比之白日裡的囂張跋扈簡直是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安靜,乖巧,甚至帶着些微的可愛,讓人有些不知所措,像是捧在手心的雪人一般,不知道該如何寵愛,徐琛看着她這般模樣,突然有些忍不住,低去身子輕輕的親了親她的額頭。
蘭芝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似乎有一種不太開心的模樣,她伸出手捂着剛剛被徐琛親過的額頭,徐琛便以爲自己魯莽了些,便有些不知所措道:“怎麼了?”
“壞人!”蘭芝糯糯的說出聲,聲音極小,像是在撒嬌一樣,徐琛沒有聽清,也似乎是以爲自己聽錯了,便又道:“你說什麼?”
“壞人!壞人!”蘭芝的眼睛裡續了淚水,一副承載不了馬上就要流下來的架勢,徐琛一瞧連忙摸摸她的頭,輕聲哄道:“不哭,我是壞人,蘭芝不哭……”
蘭芝聽着他富有磁性的嗓音一直縈繞耳邊,突然有些睏倦,但是喝多了酒讓她的胃裡有些難受,酒精的作用也發揮到了極致令她耳鳴目眩,渾身乏力,頭還一直突突直跳,她有些難受的皺了皺眉,許是喝多了酒能讓人的身心變得脆弱,她抓住徐琛的胳膊上輕聲的:“徐琛,我頭好疼呀……”
“喝了那麼多的酒,不疼纔怪呢!”徐琛帶着輕微的呵斥的語氣,但是還是伸出手爲她輕輕的揉着額頭,蘭芝微微的撅着嘴,突然襲來一陣睏倦,便翻了個身打算安穩的睡一下,這一翻身,連帶着爲他揉頭的徐琛也沒有察覺被她的力氣一帶,直挺挺的壓在她身上,兩人靠的極爲相近,徐琛看着蘭芝紅撲撲的臉頰,突然升起一股火來。
蘭芝本來閉上的眼睛微微睜開,瞳眸裡帶着水意,整個人顯得軟綿綿的,格外的讓人把持不住,徐琛握住她的手,輕輕的親了親蘭芝的脣,蘭芝此時腦子裡一片混沌,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更別指望能清楚接下來要幹些什麼了。
這一親,徐琛便更把持不住,他有些佔有慾似的將蘭芝的脣索要了一番,蘭芝有些喘不過氣來,張開口輕輕的喘了一口氣,帶着些微的聲音,像是在輕吟,徐琛聽到蘭芝的聲音,腦子中更是失去了理智,將人索性壓在身下。
船外湖水安靜的搖晃,推動着船如同搖籃一般,月色朦朧,分外撩人,船上一室春風,帶着輕微的氣息與徐琛的喘氣聲,月兒聽見這些似乎也覺得害羞一般,躲進雲層裡,夜更顯得黑暗,掩藏了所有的躁動與不安。
半夜後,船室內早已沒了聲音,只留下不遠處一盞照明的燭光,徐琛用手拄着頭,輕輕的看着躺在他身邊一絲/不掛的蘭芝,她正熟睡着,臉上還有未退卻的紅暈,許是酒勁上頭的原因,輕輕的皺着眉頭,徐琛如同一隻吃飽喝醉的貓兒,有些懶散的正舔/着爪子。
他伸出手輕輕的動了動蘭芝的鼻尖,臉頰,然後又順着脣滑向她的脖頸間,酥酥、癢的感覺讓熟睡中的蘭芝輕輕的皺了皺眉頭,而後帶着些許睏意睜開眼睛:“我是誰?蘭芝?”徐琛的嗓子低沉,極富誘惑力,對着蘭芝輕輕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