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實的真相是李公公只是根據陳暮白的表現,那麼隨口一說,對於陳暮白心中想的是什麼,李公公可猜不到,遲國公父女 最後只怕是要失望了。
因着皇上的這一賞賜,遲國公比之前更加的自信,頭都要比平日揚的高一些,這也讓他在以後的行事當中,一步,一步的走向地獄惡魔的懷抱。皇宮當中,陳暮白還是召了賽維雅進宮,畢竟是一國郡主,又是使者,當然陳暮凌是這麼告訴他的,他總不能不見見對方。
“賽維雅見過皇上!”
賽維雅站在大殿中央,依舊是右手放在左肩上,頭低垂,按照戎敵的禮儀,簡單的行了一禮,算是表達對陳暮白的尊敬。“郡主客氣了,這公主和親,不是小事,各方面的禮節都需要完善,一時半會兒,也是不能立即出發的。再說郡主遠道而來,當留在陳國多耍幾日,這朕已經爲你準備了寢宮,惹有不滿意的地方,儘管和朕說。”
陳暮白坐在上方,臉色比較溫和。賽維雅笑了笑,“公主和親的確不是小事,皇上由此憂慮也是應當的,只是這住處,還望皇上允許我自選,昔日,貴國寧王爺出使戎敵。與我交好,這陳國我也是不熟,我想住在寧王府,也好讓寧王爺帶我見識見識這陳國的風土人情。”
賽維雅在說前面的話的時候,陳暮白的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好,的確,客隨主便,這裡是陳國,不是戎敵,豈能讓一個戎敵女子說什麼是什麼,但是聽了後面的話,陳暮白也便能理解了。
人突然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心中多少是有些不安的,想要找一個熟悉的人在旁邊,讓自己心安一些。而陳暮凌出使戎敵,和賽維雅郡主有交集,也是情理之中的,再說這人也是陳暮凌帶來的,陳暮凌現在是王爺,賽維雅初來陳國,他略盡地主之誼也是應當的。
想罷,他便同意了賽維雅的請求,“既如此,那朕就命寧親王好好的招待郡主!”
“多謝皇上!”賽維雅十分的開心,“皇上若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告辭了!”
陳暮白揮了揮手,“去吧!”
他現在得思考公主和親一事,現在皇室當中並沒有公主,這的確是個煩人的問題。陳暮凌躺在躺椅上,旁邊擺放着精緻的點心還有香茗,暖暖的太陽曬在身上,那感覺真是要多爽有多爽,他嘆了口氣,“唉,還是現在的日子舒服啊。”
沒有繁雜的公務纏身,不用操勞國家大事,民生問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也不用擔心哪天就會有禍患降臨在他的身上。誰讓他和他二哥關係好呢,只要他不做出格的事情,哪來的麻煩,這樣的日子,簡直賽神仙。他現在無比慶幸自己當初做了一個明智的選擇,做皇帝哪有他現在舒服。
“王爺,戎敵郡主到咱們王府了,說是要住在我們王府,您要不要去看看?”
小廝來報,陳暮凌嚇得從椅子上直接摔了下去,他爬起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小廝,“你說什麼?賽維雅要住在本王府上,本王不準,誰準的?”
陳暮凌驚訝之後,就是惱怒,他好不容易纔過了兩天舒服日子,賽維雅的到來對他而言就是一個麻煩,從在戎敵和賽維雅相處的日子來看,這是一個極其聰明又有手段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不適合他,跟她在一起,他會覺得十分的壓力山大,他彷彿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那暗無黑日的皇宮,每天都要提心吊膽的生活,面上看上去笑嘻嘻,可誰也不知道他內心底下的小心翼翼。
他謹慎的觀察着周圍的人,生怕自己的那一句話,被人抓住了把柄,這種壓力讓他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來。
賽維雅是天生的陰謀家,她懂得什麼時候做什麼,懂得用什麼樣的手段來將你掌控在手心當中,在她身上,他看到了不同於陳暮白的帝王風範。那種感覺讓他想起了他那個已經去世了的父皇,那個他總是捉摸不透,卻又心狠手辣的男人。
他熬了這麼多年,終於盼來了陳暮白的登基,自己被封王,有自己獨立的王府,終於遠離了那個壓迫了他半生的皇宮,現在賽維雅由來了,他可不想把他好不容易盼來的王府又變成那血氣森森的皇宮。
小廝明顯感覺到了陳暮凌的怒氣,他小聲的回答道:“是皇上的旨意,皇上說賽維雅郡主在陳國的這段時間,王爺你帶郡主感受陳國的風土人情。賽維雅郡主說,她初來陳國,一個陳國人都不認識,只認識王爺,她有些恐慌,希望能住在王府,畢竟她只認識王爺,皇上考慮之後,答應了!”
聽完小廝的話,陳暮凌很想噴一口老血,賽維雅會恐慌,那他真是倒黴了。賽維雅纔是到哪都可以生存下去的人,會恐慌纔怪,還有他二哥,也不知道想些什麼,怎麼就同意了。
他當初以男女有別,將賽維雅安排在了皇宮當中,可沒想到,她竟然招呼都不打,就跑他府上來了。他冷冷的甩了甩袖子,大步朝着前廳走去,前廳,賽維雅坐在主位上,儼然就像是這個王府的女主人一樣。
“你們幫本郡主把行李搬到距離你們王爺最近的房間去,記得,小心一點,輕一點,本郡主的東西可是很貴重的,要是摔壞了,你們可賠不起。”
丫鬟們面面相覷,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陌生人,她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賽維雅見沒有人動,不由的有些生氣,“你們做什麼,難道這就是你們寧王府的規矩嗎?等着本郡主動手嗎?這可是你們陳國皇帝的聖旨,怎麼,難道你們還要抗旨?”
賽維雅將一份明黃的聖旨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丫鬟見了,也只能不情不願的將賽維雅的東西按照她的吩咐搬了過去。她們對於賽維雅的囂張十分的不滿,一個戎敵人憑什麼在她們的國土上作威作福,這裡又不是戎敵,可這話她們不敢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