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選了義 幸而不再無情

雲氣如紗,陽光淺淡,一方殺氣盈天,另一方卻寧靜恬然。倘不是親眼所見,實在令人難以相信這裡距戰場僅有幾裡之遙。不過,此刻鎮守在這裡的楓月似乎並未感到異樣,儘管身後流轉着紅光的法陣讓她不時皺緊眉頭。

“血腥氣越來越濃了……”端坐的楓月揉了揉痠麻的雙腿,略顯不安地看了看法陣散發出的光芒,而後轉頭望向天際。一角嫩黃便在此時由楓月衣袖中悄悄滑出,彷彿出洞前小心探路的小鼠。但儘管無聲無息,心中不安的楓月還是立時察覺到了異樣。瞥了一眼後,楓月索性將一直帶在身邊的小獸草偶從袖中取出,邊輕撫着它邊轉向法陣中燃燒的紅光。

猶豫片刻後,楓月狠狠咬了咬牙,拍了拍草偶的頭將它小心地放在一旁,而後突然將手插入紅光中輕輕一撩。紅光沿着她的手指在半空中幻出一條薄而銳利的刃,正與一柄無聲襲來的仙劍撞在一處。劍氣如冰,血氣嘶鳴。飛劍一擊不成立化萬千,血氣狹路相逢頓時分散,一個剛正不折,一個柔情百轉,飄飄灑灑戰在一處,一時竟未分勝負。忽聽一聲巨響猶若雷鳴,二人竟是同時收手。

玉簡萬劍合一,仙氣凌雲,劍收而寒意在,卻及不上一雙冷眸,而楓月的紅光卻飄飄灑灑,猶如漫天飛花,落地生根化成朵朵彼岸將她圍在正中,更襯得楓月原本水亮的雙眼顧盼生輝,猶如仙子。只是原本悽美的彼岸花此刻卻皆向玉簡傲然地伸展着花瓣,看去如同一張張似笑非笑的臉。

“還是晚了嗎……”盯着楓月由眼角眉梢滲出的妖異,玉簡恨恨地握緊了劍,只覺得心中一陣空落。

“她的修爲於我雖然低了些,但所創的法術卻有趣得緊,倒是合了我的心意。”楓月悠悠擡起手輕撫着身旁的花,嫣然一笑,“就如同這花,她居然用盡渾身解數令彼岸花葉相逢。只可惜……終究是幻夢一場!”灼人的火焰由楓月手中躥出,肆意舔食着嬌嫩的花。一片片花瓣顫抖着捲曲、枯萎,化爲星星點點的痛飄落在玉簡心間。楓月的笑容在玉簡眼中漸漸變形,終於化爲冷酷的陌生。她,絕不是楓月!一陣恍惚後玉簡慢慢合上雙眼,凝立空中彷彿停滯了時間,而他手中的仙劍卻突然不見了蹤影,唯有猶如實質的冷流轉在二人之間,無聲地宣示着此刻正是風雨之前。

見此情景,楓月指尖立時凝出兩道尖銳似針的紅光。雖然她不知道玉簡究竟會用出何種招數,但她卻毫不懷疑此刻的危險。然而正當兩道紅光即將刺向玉簡之際,楓月卻驟然發現兩柄仙劍不知何時已然出現在眼前,殺意在劍鋒上緩緩流轉。她倒吸一口冷氣,難以置信地看向玉簡,不料發現身周的一切竟在瞬間都化成了億萬柄仙劍,連廣闊的天空也已變爲冰涼光滑的劍身,她居然已經被團團圍住!

“不錯,這世間一草一木、河嶽山川有時不過是一念。你的確是可造之材,只可惜道不同不相爲謀。我修行多年,若在這小小境界上輸與你,豈不令人恥笑!”楓月邊環視四周邊冷冷起身。一朵彼岸花隨着她的話聲慢慢飄起,落在楓月手上化爲血色的琵琶。楓月深吸口氣垂眸輕捻,清幽的曲聲如小溪般蜿蜒流淌,所過之處鮮花遍地,青藤蔓延。只是花泛甜腥,翠藤泣血,竟是一番邪魅景象。

“口蜜腹劍,綿裡藏針,便是再妖媚又如何?不過是一時得勢!即便天地間只剩下玉簡一人,玉簡也定當竭力除害!”玉簡併未睜開雙眼,卻是斬釘截鐵地說道。豔紅濃綠,繞指柔情般的嫵媚竟被玉簡生生逼停,無法再靠近他半分。他席地而坐,只信手一撥,金戈之聲便漫天奏響。時如馬嘶,時如戰鼓,浩蕩如天河臨凡,激越似回浪卷沙,凝成一腔浩然向楓月逼去。

“正氣無暇,憑你?”眼見被玉簡法術籠罩,楓月竟一聲嗤笑,兩道紅線由弦上繞出,化形火鳳直向玉簡衝去,身形如電,熾焰燎天,鳳鳴聲中將玉簡碎爲數段。

“彼此彼此!”火鳳現身之際,幾點寒星破空而來,穿透了楓月的身體。然而卻沒有一滴血從楓月的傷口流出,她的身影剎那間變淡,而後同玉簡的身軀一般化爲青煙散去。原來不過是二個虛影。

琵琶與古琴再度奏響,彷彿一紅一白兩朵蓮花徐徐開放,一朵嬌俏燦爛,一朵沉潤凝然,互有千秋不分伯仲,可爭奪的卻是同一片天空。雙龍並起,騰雲駕霧,龍吟陣陣,碧海生波,攪得空中雲如柳絮,碎霞流光,一時間只見雲霧不見人。乍見只當落仙境,怎知殺機暗中藏!

突然空中一聲雷鳴,方纔還潔白無瑕的雲朵居然在剎那間轉黑,道道閃電從其中穿出,猙獰兇惡猶如鬼爪。無數冰雹從天而降,落地竟錚錚有聲。仔細看去,那些落地的冰雹竟是一顆顆包裹着殘花斷劍的碎冰。隨着冰雹落下,烏雲飛快地消失,露出分立兩邊的兩條身影,衣上皆凝着一層淡淡薄霜。

然而在半空滴水成冰的寒意中,偏偏有一滴涼潤沿着玉簡的手指滑落,畫出若有若無的苦澀。玉簡心中一動,他掙開雙眼看了看自己的手,猶豫片刻後輕輕碰了碰那道尚未乾涸的痕跡,似乎還能感覺到其中的溫度。猛然間,他縮回了手,難以置信地看向楓月,只見她正靜靜地看向自己,凝眸含笑卻面白如雪。

“就要發作了……那毒。”見玉簡看向自己,楓月輕輕一笑,緩了口氣慢慢坐在已有些枯萎的花叢中。沉吟片刻後,她頑皮一笑,忽而向玉簡揚起手臂。紅紗沿手臂緩緩滑落,露出其下形如鬼面的黑紋,玉簡幾乎能聽見心被扭緊的聲音。他立時想要上前,可腳踝滲出的點點血跡卻讓他明白這區區幾步的距離或許已經成爲永遠。

“已經來不及了,徒兒雖頑劣,可也不想讓這幅身軀爲所欲爲……師父!”楓月努力彎着嘴角,卻不知兩顆淚珠已經悄悄融入花叢,“不過徒兒開心得很,最後一次居然贏了你,贏了……”淚水再度溢出雙眼,這次楓月似乎有所察覺,她慌忙低下頭拭去眼角的淚。然而再擡起頭時,映入她眼中的不是滿面傷悲的玉簡,而是一隻託着無數細針的手掌。

“你?!”瞟了眼近在眼前的白衣,楓月眼中頓時悲喜交集,連聲音也微微發抖。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回答她的不是玉簡往日的沉靜聲音,而是一柄穿心而過的仙劍!

“你……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我真是錯看了你,沒想到你出手竟如此狠毒,親手……親手……”楓月的聲音忽然變得沙啞陰森,她咳出一口鮮血,袖中暗藏的匕首無力地滑落在地上。

“因爲楓月身上的毒早已解開。在赴九嬰之約前,涯拓已經做完了一切。只是他受我之託將解藥混在楓月平日喜歡的野果中……我原本想以此事救出楓月,怕她露出破綻便索性對她隱瞞一切,沒想到無意間破了你的詭計。你以爲留在楓月身邊便可以知道一切,可惜你罪孽深重,天不佑你!”玉簡冷冷說道,掌心迸出一團耀目白光,瞬間便籠罩了楓月全身。

“不錯、不錯。假以時日,必成大器!只是還尚顯稚嫩……呵呵,你以爲這樣便可以戰勝我?”白光中,楓月突然擡頭望向玉簡,嘴角浮起絲絲冷笑。

紅光由她掌心泛起,彷彿一點火星瞬間點燃了地上的豔紅。熾烈的紅色中,遮天蔽日的仙劍紛紛折斷墜落,此時玉簡才赫然發現他們已身處水藍的法陣之中。

“你想要做什麼?!”玉簡心中一寒,沉聲喝道。不料楓月突然向白光撞去,只是她緊閉雙眼,全身癱軟,手臂上的鬼面黑紋也急速褪去,猶如被丟棄的木偶。見此情景,玉簡連忙收手將她攬在懷中,而趁此機會,一道黑影飛快地鑽入法陣中,轉瞬便消失無蹤,只留下句句嘲諷。

“哈哈,難道天下間只有你懂得閬風巔傳下的法術?難道你能看懂水藍的法陣我便看不懂?念在你算是我的後輩,我就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要記住,只有一次!”

“選擇?到底是什麼?”玉簡喃喃自語,莫名的不安襲上心頭。然而未待玉簡細細思量,一聲慘嚎便如暴風般將他心中思緒盡數捲起,撕成片片心痛從空中緩緩墜下。

“傻木頭,救我,不想殺人……我~不~想~死~啊——”楓月緊閉雙眼,淚水不斷從眼角滲出,一滴滴浸溼了玉簡的衣衫。從未見過這般梨花帶雨的楓月,玉簡呆了呆,而後不忍地合上眼。待玉簡再睜開雙眼時,屬於楓月的淡淡香氣已經縈繞在耳畔,而楓月水紅的衣衫上也已點下滴滴溫暖。玉簡愣了片刻才終於醒悟,他驚訝地看了看自己,猶豫許久終沒有放開手,卻是撫了撫楓月的頭。

“不會,你一定不會死。傻徒……呃,你以爲野果藏劍這小小法術只有你會用?方纔不過是劍氣,只是我此舉出乎守蟬意料,他一時無措才難辨真僞。我寧可……我、我絕不會讓你死……”玉簡低聲說道,邊擔憂地看着此刻一言不發的楓月邊略顯慌張地用另一隻手按着自己漲紅的臉。但儘管玉簡不斷低語,聲聲溫柔入心,楓月仍舊只是一動不動。直到玉簡不顧一切想要起身查看之時,她才悠悠開口,伸手輕輕按住了玉簡的手臂。

“嗯,我知道我還活着~嘿嘿嘿嘿,可是真的很暖~”悶悶的聲音從玉簡臂彎中傳來,帶着泛羞的慵懶。楓月軟軟倚定玉簡,撒嬌般不肯擡頭。而玉簡也只得僵在原地,不由自主浮現在嘴角的笑容中含着淡淡的憂傷。男兒沙場千丈血,難捨紅顏繞指柔!

“咳!暖、暖是嗎?暖就好,這樣你……不不,咳咳……”茫然失措了許久後,玉簡輕咳一聲,試着開口卻語無倫次。左思右想了許久後他才訥訥吐出一句,“傻木頭是我……不對,是誰的名字?”

“是你……獸身那般模樣的草偶,我叫它傻木頭!”楓月的語氣頗爲嚴肅,但玉簡卻分明感到她正渾身顫抖地強忍笑意,“雖然不是你送的,可是你們卻同樣可惡,害人不淺!”楓月終於忍不住笑出聲,笑聲中淡淡的嬌嗔令玉簡不由心中一漾。

“怎麼會?我和它可是天壤之別,我不會讓它再傷害你。”玉簡咬了咬嘴脣,輕聲說道,眼中閃耀着點點留戀與愧疚,“如果它再出現,我一定會……”

突然,玉簡的話戛然而止。一隻草偶就在此時從他袖中一點點滑出,彷彿漸漸現出猙獰面目的兇獸。是守蟬逃走時丟下的?可爲什麼會在他袖中?!細微的哀鳴驟然響起,漸漸變大回蕩在兩人身周,那是玉簡從不離身的仙劍。自百年前葉念一事後,它還從未有過這樣的哭泣。玉簡的目光在鳴聲中變得無比凝重,他再度撫了撫楓月的頭,而後輕輕放開了她。

“是天青,天青有難。”玉簡神色焦急地起身說道,目光卻微微一抖,“楓月,守蟬既出此言,恐怕他此時已在法陣中佈下埋伏。涯拓和洛炆尚在陣中,我不能離開這裡。你去尋付天青和蝶墨,告之他們小心守蟬。守蟬逃脫,諸事難料,如我無法顧及,遇事萬萬不可衝動慌張……活下來便留下了希望,有了希望才足以面對恐懼。”玉簡面色沉沉,不由自主地輕聲說道。忽然他醒悟過來,連忙止住話頭。但楓月似乎聽到了他的話,已經跑出幾步的她驟然轉身,愣愣地看向玉簡。

“呵呵,未雨綢繆,不必如此驚慌。”盯着楓月幽幽的眸,玉簡竭力擠出一絲笑容,僵硬地寬慰着楓月,“爲師還有許多事要做,笨徒兒,快去!不要在這裡礙手礙腳了!”紅暈在玉簡的聲音中偷偷爬上他的臉,終於引得楓月掩嘴一笑。她旋即轉過身消失在玉簡面前,卻不小心在腳下的紅沙中留下兩滴淚。

灼熱的紅沙之上,淚很快便了無痕跡,但那兩滴淡淡的紅卻如軟刺鑽入玉簡心中。有一瞬,玉簡很想引下天火燃盡一切,因爲他竟然沒有感到一絲痛楚。或許眼見所有不過是一場夢?待他將一切化作飛灰,讓自己也踏入火中,他便會重新找回心痛,重新看到真正的世界……只要他接下守蟬的邀請!

玉簡狠狠捏緊手中的草偶,他知道其中蘊含着強大的法力,他知道這法力足以讓他攔下楓月,帶着她一同投入守蟬麾下,也許一年,也許十年,也許永遠不會被任何人捉住,他們會一直相守。可是……玉簡深吸口氣,草偶在他手中慢慢化爲灰燼。他本是魔族,他可以不問正邪,不顧他人橫眉冷對,但他該如何面對自己和楓月手上染滿無辜的血?他做不到,因爲心中始終飄着閬風巔上無暇的雲。

“這就是守蟬所謂的選擇……”輕鬆而自嘲地笑了笑後,玉簡緩緩轉過身,平靜地看着正以劍指着他的玉音。

“玉簡謝師姐不殺之恩。”瞟了眼面前冰冷的劍鋒,玉簡彎了彎嘴角卻沒有動。

“不必再演戲了。楓月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無論善心惡意,我今日都會爲玉簡饒她一命。但今日之後,閬風巔及望閬門上下見到她格殺勿論!”玉音看了看玉簡掌中尚未散盡的灰燼,目光冷厲無比,“但是你——倘若你方纔真的殺了楓月,我或者會心存疑慮。可一道劍氣便能將他唬得奪路而逃?你們來到這裡後,我遍查閬風巔和望閬門但一無所獲,一切關鍵都在你們幾人身上,所有可疑都指向你。你因本是魔族而無法分辨法力,你幾乎命喪九嬰之手卻莫名逃出,還有你自行解開的封印——我何時教過葉念解封之法?你竟會有這般修爲?可是即便如此我仍舊猶豫,玉簡是我的師弟,儘管時而戲弄卻是真心相待。可當我來到魔界,循着線索終於發現了守蟬時,你竟出現在這裡,隨身帶着守蟬的東西!”

“玉簡——我權且當做是你,你距守蟬,距魔心只剩一線,我不會看着你走上同我一般的路。其實我寧願你此時仍舊是喪失大半法力的小小異獸,這樣我便可以有足夠的理由說服自己。可惜現在這盤棋已近終局,我再沒有機會來證明你的清白,即便等同自斷一臂!”

“師姐,玉簡無話可說……亦無怨恨。即使會萬劫不復,玉簡也不會用楓月換自己一命。而無法除去師門叛逆,玉簡不配接任掌門。其實師姐早就明白玉簡無法成爲掌門,不是嗎?多活了許多時日,玉簡終於明白自己要尋覓的是什麼,終於看見了一抹世上最美的笑,已經……足夠了。”玉簡笑了笑,向玉音走近幾步。在猩紅的血沿着劍身滴落的剎那,玉音的劍微微一抖,但她眼中的冷厲也終於凝成了堅定的殺氣。幾道符由她袖中飛出,懸空環繞在玉簡身周,其上散發的光芒竹籤般將他定在原地。泛着烏色的白光由玉簡腳下涌出,一點一滴地蠶食淹沒了玉簡在世上的所有痕跡……

“不……不會……”遠處的黑石後,楓月狠狠咬着自己的手,可細細的嗚咽聲仍舊迴盪在空中,淚水與鮮血一同滴落在地上,散落在風中的淡淡鹹澀和血腥幾乎成爲她一生的夢魘。楓月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逃離了那裡,她的心中只剩下玉簡不住翕動的脣。

其後多年,楓月都不曾提過此事,直到有一日她偶然見到一名閬風巔弟子。那日她一夜未眠,望着銀盤般的滿月不停地說着一個故事。她說曾有一人愛她卻因她而死,心懷天下卻因天下而亡。她親眼看着他化成了滿天彩霞,他沒有怨言,只是一直在說:“逃,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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