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從不屬於等待它的人,而屬於第一個將它圍困的人。”
——引自《王權戰紀·序幕殘頁》
王殿巨門沉重地閉合,彷彿爲這個曾經無所不能的帝國君王,永遠關閉了最後一道出路。
奧利昂踏出王宮階梯,禮劍尚未歸鞘,身後披風無聲地揚起。
他的臉龐映在晨光中,卻如同罩着一層永不融化的冰霜。
方纔他踏進那座如墳墓般寂靜的王殿,目睹了父親——那位曾縱橫大陸、以蒼獅之魂統御天下,
以幽艦玫瑰號馳騁北海的亨裡安七世,如今只能倚靠秘詭與命紋支撐生命,猶如一個活在神龕中的人偶。
“你只配得到卡,卻無法繼承我的王國。”
亨裡安垂死時的話語,如一根鋒利的刺,死死嵌進了奧利昂的心口,讓他心底寒意陣陣,如墜冰淵。
他踏下最後一階臺階,早有宮廷密探焦慮地候在宮門側陰影中,
見奧利昂一出現,立刻疾步上前,低聲稟告:
“殿下,方纔陛下再度昏迷,已無迴應跡象。御醫複查星圖時發現——三命卡的命紋綁定出現斷裂。”
奧利昂心底一沉,聲音驟冷:“斷的是哪兩張?”
密探壓低聲音,隱含驚懼:“蒼白戰獅,皇家玫瑰號……皆已不翼而飛。”
奧利昂腳步驟停,瞳孔瞬間收縮,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懼如幽靈般攫住他的內心。
這是帝國最重要的兩張命卡,一個象徵王權之魂,一個代表軍國之力,如今竟如被無形之手抽走。
他無言,沉默半晌,忽然轉身,怒火在胸口中翻涌着燃燒,朝政務廳大步而去。
—
馮赫特老公爵早已站在政務廳地圖前等候,他一身黑金宮袍,眼神深沉如死水,彷彿早已洞悉了所有的風暴。
當奧利昂將與父王對話的每一字、每一句吐露給馮赫特時,
這位老公爵只是平靜地聽着,眼底浮現出一絲冷酷的悲憫。
片刻後,馮赫特輕嘆一聲,道:
“殿下,您終究還是辜負了陛下的期望。”
奧利昂猛然起身,語氣震怒:“他已經意識不清,連明確指明繼承者的氣力都沒有了!”
馮赫特緩緩擡起眼,目光凌厲如同冰霜:
“不,他有足夠的氣力去指明——只不過不是指向您。”
他邁出一步,站到帝國地圖前,那無數細碎的疆土猶如支離破碎的鏡子。他緩緩開口:
“那兩張王卡,顯然已被陛下交託出去……至於給了誰,您心中難道沒有答案嗎?”
奧利昂雙拳緊握,牙關幾乎被咬碎,聲音艱難:“艾德爾……一定是那個軟弱的傻瓜!父親總說他最像自己!”
他停頓片刻,又低聲自語:“不,也可能是梅黛絲……她太冷靜,冷靜得如同一個即將成神的魔鬼。”
馮赫特微微搖頭,語氣冷淡而嚴肅:
“此刻猜測無益,殿下。您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搶在他們之前得到最後的王命卡。”
馮赫特一字一句,言辭鋒利如劍刃:
“第十三靜島,那纔是真正王座的根基。一旦陛下徹底隕落,命卡的封印將鬆動,唯有第一時間進入王殿、舉行繼承儀式的人,才能拿下這場權力爭奪。”
“否則,王座終將屬於更果斷、更狠辣的人。”
—
奧利昂的臉色陰晴不定,呼吸沉重,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
他心中清楚,這不是一次普通的奪權,而是一場以帝國未來爲籌碼的豪賭。
他冷聲道:
“但我手中的秘詭衛隊根本無法完全控制王殿的防衛……”
馮赫特淡淡回道,眼中寒光閃爍:
“王都的近衛貴族多數仍忠於您。雖然他們掌握的秘詭之力有限,但您擁有先機與時間的優勢。”
“您只需要比梅黛絲提前一步,哪怕只提前十分鐘——王座就將屬於您。”
奧利昂陷入漫長的沉默,他眼前彷彿浮現出一扇被命運緊緊閉合的門。
只要這扇門稍有鬆動,帝國的皇冠就會落入他手。
終於,他咬緊牙關,重重吐出一句:
“備好人手。我絕不會輸給他們。”
馮赫特躬身行禮,老邁混濁的眼神中彷彿綻放最後一縷精光,政廳之中重新歸於寂靜,
而奧利昂凝視着那張地圖,心中卻如深淵一般涌起隱秘的恐懼與期望:
他必須比任何人都更快一步——否則,這個帝國的命運,將永遠與他無緣。
而在帝國深處,無形的恐懼已經悄然甦醒。
奧利昂踏入政務廳最深處的圓形作戰室時,馮赫特靜候在星圖沙盤之前,他知道,這位皇長子終究還是下定了他的決斷。
暗金色的沙盤中央,一座金屬鑄成的王宮模型傲然佇立,四圈嚴密的秘詭咒印緩緩流轉,勾勒出“王殿”、“內廊”、“外院”、“宮牆”的四重封鎖區。
馮赫特推了推鼻樑上的單片鏡,聲音沉穩卻裹挾着冰冷的鋒銳:
“殿下,我們必須於今日之內徹底封死王殿的所有入口,任何王室成員、教會使節,
甚至是皇族秘詭師,都不能靠近半步,直至您完成王命圖譜的完整繼承儀式。”
奧利昂雙目陰沉地盯着沙盤,低聲開口:“倘若他們選擇強攻呢?”
馮赫特目光平靜如深海:“我們絕不主動迎擊,而是固守。您直屬衛隊穩固核心,
伊索李將軍指揮黃金近衛負責秘詭封鎖,您的親衛控制內廊,外圍由效忠的貴族近衛組成第二道牆。”
“三道鎖鏈,穩如命紋。”
馮赫特輕輕將視線轉向王宮沙盤正中央,喃喃道:
“只要守住足夠長的時間,王命圖譜便會自然而然地選擇您爲繼承者。”
奧利昂眉頭緊鎖,猶豫片刻,聲音卻帶了些許無法掩蓋的焦慮:“如果……莉賽莉雅也來了?”
馮赫特目光中泛起一絲嘲諷與自信交織的暗芒:
“莉賽莉雅不過是個小姑娘。她沒有您的軍隊,也沒有宮廷勢力與貴族階層的擁護。您只需將那扇門先一步關閉,她便永遠無法踏入。”
奧利昂低頭,盯着沙盤上代表着“第十三靜島”的金屬標記,深吸一口氣,彷彿要平息內心深處被無形之物啃噬的焦慮。
馮赫特緩緩靠近他,低語如劍:
“您不必去贏得王座,殿下,您只需確保他們輸得徹底。”
——
接下來兩個小時內,奧利昂下令全面戒嚴王宮,凡可動員的軍事力量迅速集結於東庭官邸,備戰待令。
——
東庭官邸的書房中,伊恩正以筆尖在羊皮紙上劃下一道道細緻的黃金近衛調遣軌跡。
忽然腳步聲急促傳來,一名傳令內侍匆匆入門,單膝跪地,遞上一封烙着奧利昂金色火漆的手令:
“伊索李將軍,王子殿下令您即刻率領黃金近衛,前往王殿鏡塔南廊,構築第一道防禦陣線。”
伊恩輕輕接過密令,看着火漆在手掌間冷卻,嘴角揚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殿下啊殿下,您這賭注押得可真夠大的。”
他起身,風語命紋無聲啓動,整個官邸上空瞬間掠過一道看不見的命紋風暴。
頃刻之間,庭院各處的僱傭兵、貴族私兵,以及那些從哈蘭歸順而來的秘詭戰士,紛紛從陰影裡踱步而出。
伊恩走到高臺之上,俯視着下面衣冠不整、目光散亂、宛如烏合之衆的士兵們,心中涌起一陣毫不掩飾的輕蔑與嘲諷:
“以這種力量去保衛王座,簡直是笑話。”
他微微一笑,指尖輕彈,命紋之力在空氣中激盪,聲音冷冽而凌厲地透過風流,直刺入每一名士兵的腦海:
“黃金近衛集合,十秒內未就位者,視作廢牌處理。”
庭院空氣驟然凝固。
“一。”
士兵們臉色驚駭,紛紛四顧,不知聲音源於何方。
“二。”
慌亂蔓延,所有人開始倉促列隊,跌跌撞撞,狼狽不堪。
“十。”
最後一名跌坐於地的士兵艱難站起,汗流滿面地歸入隊列。
伊恩不緊不慢地走下階梯,目光緩緩掃過面前這羣神色慌亂的士兵,輕蔑中透出嚴酷:
“從現在起,你們便是王殿前的第一堵牆。”
“你們若不能守,就會有人替你們來守,而到那時,你們只能去死。”
他話音一轉,微笑如刀:
“但我可以保證,只要活下來的人,都會擁有足以改變命運的貴族級賞賜。”
短短一句話,這支原本混亂的軍隊眼中,已經多出了某種熾熱的光。
他們從不是忠誠者,也不是甘願赴死的勇士。
他們只不過是奧利昂手中的秘詭棋子,被丟進這場充滿陰謀與命運糾葛的權力鬥爭,成爲了一道以生命堆砌的圍牆。
黃金近衛?不,更適合的名字是——
王座的祭品。
伊恩仰望着遠處的王殿穹頂,目光深邃如夜海。
他知道,這道牆,註定將染滿鮮血與秘詭的氣息;
而他,則將靜靜看着命運之輪緩緩轉動,等待屬於他的那個時刻。
“命運的齒輪已被撥動,就看你們能撐多久了。”
王宮中央,高塔之上懸垂着幽藍秘詭之火,風聲如低語穿過迴廊,預示着一場命運之潮正徐徐翻卷而來。
伊恩展開掌中那幅以暗銀色墨水勾勒的陣型簡圖,脣角微微一揚,淡金的眼眸閃爍着若有若無的冷冽。
他迅速而精密地開始佈置防線:
第一道防線,設立“風語感知域”。
他將以自身雙重世界系秘詭爲基軸,隨時調整風牆與迴響之線。
任何踏入風域之人,其呼吸、心跳乃至命紋波動都會在剎那間被捕獲,甚至記憶與思緒也可能被風之低語所窺見。
第二道防線,置以“秘詭衛士”,核心是哈蘭的歸順戰士。
他們的鏡潮元素之術,可佈設無數真假交迭的鏡像迷陣。
敵人踏入此處,便彷彿墮入無盡的自我幻象之中,甚至分不清究竟是鏡中之敵還是鏡外之己。
第三道防線,由重型卡牌射手與法術秘詭構建火力。
奧利昂花費多年構築的強大火力陣列,將在短時間內迅速釋放極致攻擊,任何人觸及這一界限,都將付出極端慘烈的代價。
最外圍,則由奧利昂近衛軍和貴族防禦騎士團輪值佈防。
層層迭迭,如四象之陣一般,徹底將王殿的出入之途封死。
伊恩緩步登上中央塔樓的望臺,目光掃過底下密密麻麻的防禦軍隊,心頭涌起一種似乎不屬於自己的譏誚與冷意。
他低聲自語:
“多麼荒謬啊,我竟成了守護這場王權博弈的門神。”
就在他話音未落之時,王宮中央長軸地磚忽然微微顫動,神秘的幽光從命紋線條中悄然浮起。
成百上千道幽藍色秘詭符文宛若深海之眼一般漸次睜開,古老宮廷大陣從長久的沉眠中甦醒,剎那間整個王宮被一種壓迫性的幽邃力量籠罩。
而伊恩知道,這正是奧利昂即將行動的預兆。
——
伊恩立於鏡塔南廊之上,目光凝聚在最後一隊黃金近衛的士兵緩緩入列,隨後緩慢回頭,望向遠處自東庭官邸邁步而來的身影。
奧利昂。
此刻的他,獅紋戰袍金銀交錯,肩頭的暗金色披風隨風輕揚,
腳下每一步踏出時,地面上的命紋便會隨之微弱閃爍——那是命運爲他開啓奪取王座的預示,
昭示着此刻他已不再是普通的王子,而是具備了半步踏入王權之門的“候補者”。
他緩緩登上高臺,佇立在四道防線中央的大理石方碑前,
馮赫特手持鐫刻着命運星紋的權杖,安靜地立於他一側,神情肅穆得近乎詭秘。
奧利昂深吸一口氣,聲音朗朗如雷霆般傳開:
“以王命三卡失序、國王垂危、王座真空爲由,即日起,王殿全面封鎖。”
“任何人——無論王子、公主、貴族、軍官,乃至教會使節,未經本王子奧利昂之令,嚴禁再踏入王殿半步!”
他聲音宏大,秘詭擴音術如浪潮般鋪開,衝擊着王宮每個角落。
片刻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在了他身上。
黃金近衛、秘詭衛士、貴族騎士,無論他們內心有何掙扎與猶疑,此刻皆無法抗拒他的強勢宣言。
因爲此時此刻,奧利昂已然握住了先行一步的關鍵——
行動者,永遠先於合法者。
至少在這場命運的權力遊戲中,這條定律再真實不過。
——
伊恩立於塔樓之上,目光掃過四重防線的佈置:貴族近衛軍,黃金近衛,哈蘭秘衛,以及他所在的王殿。
整個王宮如一道命運的巨鎖緩緩閉合,鎖住的不僅是王殿,更是這整個特瑞安帝國的未來命運。
而在中央那沉眠不醒的蒼獅之王身邊,“第十三靜島”仍靜靜沉睡,它似乎正冷眼俯視着這場即將徹底失控的奪權之戰,等待着最後一刻的宿命歸屬。
——
伊恩收回目光,微微閉上雙眼,嘴角露出一絲莫測的笑意:
“所謂忠誠與背叛,在王座之前又算得了什麼呢?奧利昂殿下……您真以爲手中的牌已經穩了嗎?”
風過無聲,卻彷彿帶來無數細碎的低語:
“而我只是想看看,王座上的火焰,究竟能燒死多少人……”
王殿大門沉重地緩緩閉合,如同命運之輪轉動着不可逆的齒輪,發出低沉、肅穆的金屬嘆息。
奧利昂佇立於殿前,擡頭凝視着門扉之上的金獅浮雕,眼神中閃爍着猶疑與決絕的交織。
他輕聲低語,彷彿只對着空曠的空氣,又像是在向自己那無法迴應的父親告解:
“父王,倘若你的靈魂此刻仍醒着,請原諒我的僭越。但,我再也無法等待你的垂死。”
他回頭,目光轉而落在身後佇立如影的馮赫特身上,聲音中凝着深重的壓迫與陰影:
“此刻起,這場戰役便不再只是我與兄弟姐妹的爭奪,而是王座——主動選擇我的時刻。”
馮赫特目光沉靜,卻透出難以覺察的鋒芒,低沉而清晰地迴應道:
“您手中已握住了那根鎖鏈,現在,我們只需等待那羣盲目者撞上這道門。”
奧利昂默默點頭,目光掃過天際逐漸泛起的晨光。
旭日初昇,光輝卻難以滲透王宮的沉重暗影之下——四道宮門業已緊閉,
整個特瑞安帝國的命運似乎被封印於此,等待着下一次命紋的啓動。
鏡塔南廊之上,伊恩凝然站立在風語領域的中央,巨大的風之羽翼若隱若現,迴響着世界的低語。
黃金近衛如一道幽黯的洪流安靜地聚集,秘詭衛士的鏡像陣列也已展開,將真實與虛幻織就成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
就在防線成型之際,奧利昂腳步沉重卻又果斷地邁上塔樓。
他一身華美而猙獰的獅紋戰袍流動着暗金與血色交織的輝芒,
那尚未熄滅的命紋火焰象徵着他此刻近乎合法的“臨時王命執掌者”身份。
他走到伊恩面前,聲音低沉而威嚴地響起,如同誓言一般,卻透出絲絲威脅的寒意:
“伊索李,從此刻起,直到我登基加冕的那一刻,你的生死,你的家族榮耀,都與這道防線牢牢相連。”
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如刀鋒逼視着伊恩:
“然而,我從不是個無償要求忠誠的人。當王座落入我掌中,你將獲賜‘特瑞安第一軍事樞密卿’之位,
你的家族——巴列塔氏族,亦將封公晉爵,領地三州,秘詭軍權自此擺脫王室節制。”
奧利昂的話語直白得不摻半點掩飾,卻比任何咒語更能直擊人心的渴望。
伊恩微笑着低頭,姿態謙卑得無可挑剔:
“爲了殿下的榮耀,也爲了吾之家族,我伊索李·巴列塔必將燃盡所有命紋,寸土必守,寸步不退。”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那些低語並不止於忠誠:
“真可笑,你真的相信,王座的光輝能照亮每個人的野心?”
他們共同望向那扇巍峨沉重的王殿金門。
金獅浮紋中央的紅色命紋鎖鏈尚未徹底點亮,正如奧利昂尚未完全掌握的權柄一樣,依舊處於懸而未決的邊緣。
馮赫特適時地提醒道:
“殿下,只要陛下一息尚存,《第十三靜島》的主權綁定就無法完全啓動。您手中握着的是‘守殿權’,而非‘王權’。”
奧利昂眉宇間掠過一絲陰霾。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不過是王座前的“守夜人”,一場名爲權力的棋局之中,
他的防線再嚴密、棋局再完美,也不過是提前宣示的勝利,
真正能授予他正統身份的命卡,仍在那個瀕死老獅王的掌心。
他不能動手殺王,那會激起帝國上下所有敵人的怒火與反撲。
他只能等待,而這種等待,比直接戰鬥更加讓人焦灼難耐。
他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面對着整齊排列的防線軍士們,聲音如同無情的寒鐵一般清晰:
“此刻,我雖未加冕,但王座的道路由我守護。若任何人膽敢妄動,必須從我親手設下的四層封鎖上,一步一步地碾過去。”
晨風輕拂,他背後的命紋披風獵獵作響,象徵着無言的戰爭序幕已悄然拉開。
而伊恩立在他身後,望着這道層層迭迭的防線,視線卻飄向了更遠的王都城郭。
他低聲自語,語氣中夾雜着無法壓抑的嘲弄與冷意:
“一個只把王座視作賭注的人……我倒真想看看,你能在王座上壓下多少人的性命?”
風中傳來無數細小而不可名狀的呢喃,彷彿某種古老而荒謬的笑聲:
“王位從不屬於血統,不屬於預言,更不屬於所謂星圖之命。它只屬於第一個敢於關閉王座大門的人。”
“……最後一步,究竟會踏向光明,還是深淵?”
——引自《帝國律典·王命繼承條款·秘文附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