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 忍之暗殺←

川家茂無奈,期期艾艾的去了。蕭然準備告辭回營,十分熱情的邀請他共進晚宴,說是慶祝密約達成,蕭然倒也不好過分推辭。

酒宴就設在上田藩,除了德川慶喜,還有久保正佑跟上田藩大名藤井江次郎作陪。幾名藝妓盛裝高髻,捧着琵琶古箏,還有三絃跟笙一類的樂器,大抵都是從中國傳過去的,在一旁彈奏着舒緩的曲調,弄得還真是有那麼幾分情調。

這一次德川慶喜也沒有過多的談及政事,只簡單的詢問了一下大清國南方形式,以及新式火器的一些問題。

蕭然酒量實在不怎麼樣,喝了三五杯,便稱醉不再喝了。不過日式的料理倒很精緻,墨魚壽司,金槍魚山葵卷,香煎魚排,再加上鮮美的味噌湯,勾的蕭然食指大動,甩開腮幫子一通猛吃。

看看酒至半酣,德川慶喜拍了拍手,旁邊的藝妓連忙跪直了身子,曲調也隨之高昂起來。角門滑開,裡面走出數名身着和服的藝妓,梳着高高的古典盤頭,臉孔都塗地煞白煞白的,襯得通紅的嘴巴像是剛吃了死孩子,讓人不禁疑心那上面還在往下淌血。

久保正佑跟藤井江次郎頓時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起來,跪直了身子,伸手在面前小几上打着拍子。幾個女孩兒也不見外,微一鞠躬,便跳起了淺川舞。蕭然好一陣鬱悶,他對這日本地傳統造型缺乏欣賞力。看着就覺得噁心。才躲在帳子裡偷偷看淺川,還特地讓那些藝妓把臉上的妝都擦了去,要不然真分不清是人還是鬼。

作爲日本的國粹,看來德川慶喜也是精心挑選過的,這幾名女孩子身段倒是不錯,衣袂掀起。露出白嫩修長的一雙大腿,漸漸的一直撩到腰間,下體一覽無餘,茸毛都清晰可見。但是再一瞧上邊地臉孔,蕭然就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時德川慶喜又輕拍兩下手,一共六名女孩子,便很有默契的各自走向目標。久保跟藤井都只分了一個,剩下的四名。兩個人服侍德川慶喜,兩個服侍蕭然。

音樂還在噌噌淙淙的響着,兩名女孩子隨着節奏搖搖擺擺走到蕭然身邊,其中一個跪在蕭然腳邊,捧着他腳就望臉上貼。另一個更是大膽,直接把和服的衣襟拉開,露出兩個飽滿的咪咪,在蕭然的後脖頸蹭啊蹭啊的。蕭然連忙把她倆推開,道:“別急別急,你們兩個先去把臉上地妝卸了再說。”

其實蕭然本就不是啥好鳥。有便宜不佔壓根兒就不是他性格,只是這兩個女孩子化的妝讓他怎麼看怎麼覺着彆扭,要辦事也等卸了妝不遲。但是那兩個女孩子反應卻極爲誇張,通的跪在了地上,身子抖的不行。蕭然奇道:“讓你們卸妝去,這是幹嗎?”

音樂立刻停了。德川慶喜臉也沉了下去。衝那兩個女孩子招手道:“過來。”

兩個女孩頭也不敢擡,勉強撐起身子,磕磕絆絆的跪行過去,看那樣子顯然是害怕極了。蕭然心說靠,該不會是德川以爲我看不上這倆妞,要怪罪她們吧?靠,哥們也沒說要拒絕啊!

剛要跟德川慶喜解釋,就看他拍了拍一個女孩兒的屁股。示意她轉過身來,然後一手撩起和服裙襬,另一手抓起筷子,一下就捅進了女孩的下體!動作極快。蕭然竟來不及阻攔,女孩兒啊的一聲慘叫,癱在地上不住抽搐。

蕭然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怒道:“你他媽瘋了你?!”儘管早就知道日本人變態,儘管這女孩也是日本人,但是這令人髮指的一幕就在眼皮子地下發生,但凡不是禽獸,如何看得下去?

德川慶喜面不改色,笑道:“這些女孩兒都是特意爲蕭將軍準備地,而且都是處女。可是她們卻沒有辦法令蕭將軍感受到快樂,要她們何用?”

一邊說着,一邊命另一名女孩兒也把屁股翹過來。那女孩嚇的身子都軟了,蕭然幾步搶了過去,一把奪過德川慶喜手中的筷子,狠狠擲在地上,喝道:“夠了!對個女孩子用得着下這樣的狠手麼?媽的,老子肯賞臉來吃這頓飯,不是來看畜生表演的!”

德川慶喜臉色登時變了。久保正佑跟藤井江次郎兩個連忙上前勸蕭然消氣,一面叫女孩兒們都退下。德川慶喜眯縫着眼睛瞧着蕭然,忽然又展顏一笑,道:“蕭將軍何必爲了這些下人生這麼大地氣?”

蕭然

一聲,道:“怎麼懲治這些人,那是你自己的事,我不過不要當着我的面做這些,中國人跟你們愛好不同,見不得噁心!”

德川慶喜站起身來,先朝蕭然鞠了一躬,然後握着他的手道:“抱歉!這事是我做的草率了。不過蕭將軍,咱們都是做大事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能爲了一個女人,惹出什麼不必要的麻煩來,對麼?”

“恩?你什麼意思?”蕭然心裡一動,這話分明是另有所指,當即瞪起了眼珠子。

德川慶喜連忙笑道:“沒什麼,一時有感而發,多言了,蕭將軍不要介意。日中之間,親善第一。”親自扶蕭然坐下,吩咐重新奏樂開筵,另招藝妓伴舞。

給這麼一鬧騰,蕭然哪裡還有興致,勉強應付了一會兒,便即起身告辭。德川慶喜幾個還在連連道歉,一直送出藩鎮去才罷。蕭然帶着花和尚跟徐世昌幾個望營盤走來,花和尚見蕭然臉色不對,道:“大人,這些倭賊可是膽敢對您有什麼不敬麼?”

蕭然搖了搖頭,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德川慶喜方纔明明就是話裡有話,估計是見蕭然執意要送幸子回京都去,怕會惹出不必要地事端,影響公武合體的大計。應該說他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這是一場政治婚姻,幸子的身上擔負了太多地東西,容不得有任何閃失。

其實對於幸子,蕭然也只是因爲她跟寧薇、寧馨姐妹身份相若,而一時動了惻隱之心,並沒有真正的將她的死活放在心上。看來這件事自己辦的的確是有欠考慮了,當下暗暗拿定了主意,明日一早,還是先送幸子回江戶去。

回到營帳的時候,林清兒跟納彥紫晴,還有和宮幸子三個人都在。幸子素來懼怕蕭然,但是急於知道蕭然會不會把自己交給德川家茂,這時也只有壯起膽子來了。看她一張小臉兒緊張的發白,顯然對自己的命運充滿了擔憂。

蕭然故意不提這一茬,只跟林清兒和紫晴兩個說話,告訴她們準備回啓程前往京都。幸子等了半天也不見動靜,急得都快哭了,鼓起勇氣用最小的聲音訥訥的道:“蕭……蕭將軍,那我……”

“你?”蕭然斜了她一眼,道:“你不是要下嫁的麼?當然是讓你到江戶去,明早動身。”

幸子一呆,眼淚刷的涌了出來,半晌才強笑着朝林清兒跟納彥紫晴鞠了一躬,道:“謝謝兩位姐姐照顧幸子這麼久。幸子不知該如何報答,如有機會,願替姐姐齋戒祈福。”又轉身衝蕭然鞠了一躬,道:“謝……謝將軍救命之恩!”

蕭然哼了一聲,並不答話。幸子生怕自己哭出聲來,以手掩面,轉身快步走出營帳去了。

林清兒跟納彥紫晴都覺心中不忍,道:“小三子,她……”

蕭然一擺手道:“幸子的事,你們就不要多言了。畢竟她身份特殊,牽扯到很多政治因素。我就算有心幫她,也是無從入手。”

兩位老婆也都明白這事關係重大,各自嘆了口氣,不再勸言。

夜色已深,兩位老婆都回帳歇息了。因爲這是行軍打仗,每每需要連夜升帳議事,蕭然也不便與老婆們同寢,因此除了偶爾解決下生理需要,就讓她兩個跟幸子一起,在後面的小帳裡頭住。蕭然一時睡不着,挑燈看白天簽訂的密約草案,逐字推敲,看是否有什麼疏漏之處。

不知不覺睏意襲來,竟伏在桌案上睡着了。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隱約聽到一陣低低的啜泣。開始還以爲是做夢,越聽越覺得清晰,睜眼一瞧,只見面前跪着一名和服少女,正哭的雨打梨花,雙肩不住抽動,看上去楚楚可憐,正是和宮幸子。

“你在這裡做什麼?”蕭然不悅的皺起了眉頭。知道幸子的真實身份後,蕭然知道她一不會構成威脅,二不會自己跑掉,因此對她也放鬆了監管,竟給她三更半夜的偷偷溜了進來。

幸子哭的更厲害了,半晌才抽噎着道:“求將軍放我一條生路,我,我願意……服侍將軍……”

纖手望兩邊一分,寬大的和服滑了下來,露出修長的脖項和渾圓的肩頭。燈光下瞧得清楚,只見一大片細膩瑩白的肌膚,分外誘人。

出去。”

“啊?”

和宮幸子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很清楚自己的容貌對於男人的殺傷力。因此在聽到蕭然這突然的一聲,不禁楞了一下。透過婆娑的淚眼,她看到了蕭然臉上的鄙夷跟憎惡。

“我叫你出去!”蕭然一字一頓的道,“我從不跟下賤的人做交易!滾!”

“你,你……”

幸子顯然沒有料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直愣愣的盯着他足有半分鐘,一張蒼白的臉頰就像給人狠狠抽了一巴掌似的,漲得通紅,忽然一跺腳,猛的撲到蕭然身上,摟住他的脖頸,在他臉上、脣上沒命的親吻。

蕭然也給她這突如其來的瘋狂動作搞得神經有些短路,好一會兒纔回過神兒來,抓住她的肩膀使勁兒望外一推,幸子啊了一聲,正撞在桌案角上,連着桌案嘩啦翻到在地。

“這就是你們天照大神的後裔?這就是你們日本國高高在上的公主?和宮幸子,你現在就像一個站街的妓女,脫了和服,剩下的就只有噁心!呸!”

蕭然怒不可遏,胸膛不住的起伏着。事實上就算是真的有妓女站到他面前,他也未必會發火,興許還會笑納,但是和宮幸子做出這樣的舉動,卻讓他爆發出了連自己也覺得意外的憤怒。隱隱約約的就有一些情愫,糾纏在他的胸間,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抑或在他地印象中。一個清純如許的女孩子竟會做出如此下作的舉動,本身就是對美麗的一種褻瀆。

不管怎麼說,和宮幸子也是貴爲一國公主,今晚能不顧一切的來找蕭然,也實在是逼得急了。古時日本宮廷規矩極嚴,作爲公主的幸子從小到大都是循規蹈矩。從來沒做過任何出格地事情,此時卻遭到蕭然這一通喝斥。一時羞憤難當,掩面大哭,忽然一頭奔桌角撞了過去。

蕭然大吃一驚,也虧他反應迅速,一步跨到幸子面前,這一頭結結實實的撞在小腹上,力量十足。痛得蕭然呲牙咧嘴,連連吸氣。幸子大哭道:“你又救我做什麼?我,我下作,我噁心,你還是讓我死了,就乾淨了!嗚嗚……”

珠淚漣漣,雨打梨花。蕭然心登時一軟。眼前這個柔弱的少女,上天給了她沉魚落雁的容貌,卻沒能給她一個自由自在的身份。情不自禁的又想起寧薇和寧馨,從出生開始。命運就完全不由自己左右。所謂的金枝玉葉,更多的時候卻是一個傀儡,一個政治地犧牲品……

忽然想起一句話,叫做螻蟻尚且偷生,而幸子作爲公主的身份,卻連抗爭的權利都被徹底剝奪了。作爲一個柔弱少女。唯一可以拯救自己生命的,就是出賣身體,當她把自己的貞操與尊嚴放在道德的天平上去交易的時候,又是怎樣的可憐與可悲?

蕭然搖了搖頭,深深的嘆了口氣。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不是我不想放你,但是就算你走出我的營盤,你覺得真地有可能活下去麼?尊攘派,保守派。所有的人都在盯着你。上天給你安排了一個公主的身份,這就註定了許多事情都無法選擇。”

幸子聽了,越覺悲從中來,哭的稀里嘩啦。蕭然皺了下眉。其實紀洲德川家,並非是被下了詛咒,之所以不長命,不過是因爲飲食及生活習慣不合理,導致維生素B1缺乏症而已。只要適當調整飲食結構,這種病可以不治自愈,但是蕭然卻並不想救德川家茂。原因很簡單,這廝是個典型的廢物,不當大任。讓他來做幕府的將軍,保不齊哪天就會讓維新派勢力擡頭。如果他真地掛了,倒是件好事,將軍的頭銜自然要落到德川慶喜的頭上,以此人的老練沉穩,再加上自己的幫助,勢必能重振幕府。

只是這樣一來,無辜的幸子就要跟着倒黴了。蕭然沉吟了一會兒,忽然靈機一動,道:“幸子,紀洲德川家,是不是真的被下了詛咒,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教給你一個辦法:從嫁過去開始,每天都要吃一頓驅邪齋,只可以吃白菜、芹菜。恩,瘦肉也可以,不避葷腥。用這個法子,應該可以破解一切詛咒。不過你要記住,這驅邪齋只可以你一個人吃,告訴了其他人,就不靈了。照我說的話做,應該可以保你性命無虞。”

白菜、芹菜跟瘦肉中,都含有大量地維生素B1,入,就不會得腳氣病。幸子很是驚訝,道:“你……你說的,是真的?我聽說紀洲德川家也曾請過高明的法師,都破除不了

“靠!”蕭然鄙夷地一豎中指,“你們日本從衣食住行到天文曆法,有幾樣東西不是從我們中國傳過來的?說到你們日本的玄術,中國的周易八卦、奇門遁甲纔是老祖宗!什麼狗屁法師,不過是些旁門左道,你覺得他們會比我高明?”

“可是……”幸子擦了擦淚眼,抽泣了半天才道:“你……爲什麼救我?”

“我是……靠,你哪兒那麼多廢話!明天一早就回江戶去,別在我這兒礙眼!”

蕭然不耐煩的吼道。幸子對他自來就畏懼,給他這麼一吼,縱有疑慮也不敢再問。站起身向蕭然深深鞠了個躬,轉身走出帳外。

“是啊,一個日本女人,我救你幹什麼呢?……精神病唄!”蕭然搖頭自嘲的笑了笑。也不叫衛兵,自己把桌案扶起擺好。無意中瞥見地上一物,拾起來看,卻是個錦繡香袋,製作精美,一猜就是和宮幸子方纔掉落的。

香袋上繡着一隻小白兔,毛茸茸的身子,紅紅的眼鏡,抿着三瓣嘴兒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撒嬌。蕭然笑着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道:“這丫頭……繡得可比馨兒好多啦!”

估摸着幸子還沒走遠,便走出營帳,想將這香袋還給她。這時已是七月下旬,半輪殘月高掛夜空,月光清冷卻涼白如銀。營帳前面一左一右站着兩名衛兵,正一絲不芶的站崗。幸子才走出十來步,微微低了頭,恬靜的月光灑在她身上,背影窈窕婀娜。

“幸子,等一下。……咦?”

蕭然叫住幸子,正要走上前的一瞬間,忽然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兒。這種感覺很是奇怪,從後脊背升起,順着脖頸一路躥上頂門,竟讓他有一種頭皮發乍的感覺!

怎麼了呢?蕭然自己也有些納悶兒。重生到現在,出生入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現在的蕭然早不像前世那般唯唯諾諾,膽量也算是可以了,怎麼無端的竟有了種不詳的預感?

重生之後,蕭然沒有像別人那般好運氣,得到各種各樣的異能,唯一的收穫就是那敏感的甚至有些古怪的直覺,只是這一剎那的感覺,卻令他整個人的神經都在瞬間繃緊!

幸子這時也停了下來,轉身有些疑惑的望着他。這疑惑裡或許還帶着一絲慌亂,天知道蕭然是不是正爲剛纔拒絕了自己而後悔!

但是……

啊,那兩個衛兵!!!蕭然猛然醒悟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儘管此時已是深夜,但是主帥出帳,衛兵怎麼能不行禮?!

霍然轉身,兩個衛兵就像是老僧入定一般,紋絲不動。月光照在他們的身上,散發出一種異樣的冰冷。

“有刺客!……幸子!!!”

蕭然猛然回身,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朝幸子撲去。這一聲大叫讓幸子呆了一呆,看到蕭然那如狼似虎般撲過來的身影,不自覺的退了一步。

而此時蕭然卻看的異常清楚。如水的月光下,一條灰濛濛的、不仔細看甚至都瞧不清楚的人影兒居然像是憑空跳出來的一樣,毫無徵兆的出現在幸子的背後,手臂高高揚起,一柄狹長卻雪亮的太刀,剛好朝這個方向反射出冰冷的光,斜斜指向深藍色的夜空。

呼~~!

雪亮的刀光驟然劈下!蕭然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幸子的長髮被武士刀帶出勁風捲起,在夜色中飄然飛舞。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蕭然在這間不容髮的一瞬摸出了腰間的六連發手鐃,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以他的槍法來說,這一槍絕對的十成十的運氣,子彈擦着幸子的肩膀呼嘯掠過,將那條淡淡的灰影打的倒飛了出去。而那道刀光,也在即將切上幸子脖頸的一霎那突然消失。包括那條飛出去的灰影,就像是一面鏡子被打碎了一樣,就那樣憑空不見了!

而就在蕭然躥出去的同時,在他的身後,也有一道刀光飛快的掠過。蕭然撲向幸子的動作大概是太湊巧了,或者刺客根本沒有料想到他會突然動作,這一刀竟沒能得手。冰冷的刀尖順着蕭然的右肩膀一直劃到左肋,輕微的裂帛聲在靜夜中聽來,如此清晰。

一切來的太快,蕭然還沒能來得及感到疼痛。但是這擦身掠過的死亡氣息,卻讓他的心瞬間縮緊了!刺客想暗殺的,不僅僅是和宮幸子,還有我!

在眉睫的殺機已經不允許蕭然想那麼多,唯一能做的全身所有的力氣,頭也不回的朝前飛奔。幸子這個時候顯然也瞧見了那一道刀光,嚇得失聲尖叫,在寂靜的大營裡聽來,清晰無比。

拖延!只要能夠拖延一點點時間,等弟兄們出來,就有救了!蕭然頭也不敢回,甩槍朝背後連續扣動扳機,將剩下的五發子彈一連氣的射了出去。

身後的那名刺客,一定是沒有見過這種連發的火器,一刀不中,縱身又是一刀斬下,飛起的身形卻恰恰迎上了射來的子彈,倒像是自己撞到槍口上去的一樣。悶哼一聲,跌落在地,打了幾個滾兒便隱入黑暗之中。

“有刺客!保護大人!”

寂靜的營盤瞬間沸騰起來,大興山的弟兄們到底訓練有素,第一時間衝出了營帳。林清兒跟納彥紫晴獵刀在手,一馬當先衝了過來。月色中只見蕭然身後那座大帳的陰影裡,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二女心中頓時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想要撲上去將蕭然推開,卻已然來不及了。

“小心!!!”

兩位老婆的齊聲驚叫,竟蓋過了弟兄們潮水般的吶喊。蕭然此時已經衝到幸子的面前,聽到叫聲,條件反射的飛身將幸子撲倒。幸子這時已經基本嚇傻了,任由蕭然抱着她連滾了幾個滾兒。只聽篤篤聲響,在他們方纔站過地地方。已然釘上了數枚卐字手裡劍!

砰!

一聲巨大的狙擊步槍轟鳴,就看帳篷陰影處,一條淡灰色的人影竟被子彈巨大的慣性帶的向後飛了起來,撲通摔落。緊跟着又是乒乒乓乓一通槍響,直接將那人打成了蜂窩,滾了幾滾便不動了。

那一槍狙擊。正是盛左所放。他率領的這支特種部隊,偷營刺殺是強項,誰想今日竟然着了別人地道兒,氣得鬚髮盡豎,怒吼道:“封鎖大營!一個都不許給我放走!媽的哪兒來的王八羔子,竟然敢太歲頭上動土,我要讓這羣***後悔生出來!”

弟兄們齊齊吼了一嗓子,四下封鎖了大營。花和尚帶着幾十名弟兄。迅速圍成一個圓圈兒,護住蕭然跟幸子。林清兒跟納彥紫晴已經衝到蕭然身邊,急得眼淚差點出來,扶起蕭然道:“相公,怎樣?有沒有事?”

“沒事!***!”蕭然悻悻的吐了口唾沫,心中猶有餘悸。這些傢伙倒真有點本事,連守夜的衛兵都給殺了。要不是偏偏湊巧給幸子鬧了那麼一番,自己十有八九是要見閻王去了。想到這裡,扭頭衝幸子道:“你怎麼樣?沒受傷吧?”

幸子嚇的不住顫抖,像只受驚地小鹿。蜷在蕭然的臂彎裡,驚恐的搖了搖頭。

忽然又是兩聲槍響,接着一條人影從一座營帳後躥了出來,大概是慌不擇路,正衝到營間空地上,被弟兄們團團圍住。這回瞧的清楚。只見這人一身灰衣,頭臉矇住,只露着兩個眼鏡,手中分持一長一短兩把武士刀,猶想垂死掙扎。蕭然一看便認出,這正是標準日本忍者的裝束!

忍者這個特殊的職業,在日本歷史上很早就有了。最早被稱爲“斥候”、“亂波”,到江戶時代。才正式演變爲“忍者”這個稱謂。忍者的主要工作,就是破壞、暗殺、蒐集情報等等,從這一點來說,倒跟大興山特種部隊有相似之處。

可惜的是他們今天撞見的正是一羣更加專業化的刺殺專家。那名忍者長短雙刀接連揮出。都被弟兄們擋了出去。要不是大家想着要捉活地,這傢伙身上早已不知添了多少個窟窿了。

納彥紫晴怒不可遏,抽出腰刀喝道:“讓我來!”飛步搶入圈中,雙手握住刀柄,腰刀自下捲起一片耀眼的寒光。那忍者聽聲音是個女子,有心欺她力弱,舞動太刀徑直格去。他可不知道納彥紫晴自小在軍中,是個衝鋒陷陣的角兒,馬上慣使一杆渾鐵大槍,臂力端的驚人。

只聽“當”的一聲巨響,那柄太刀竟脫手而出,直飛上天。忍者震的半片身子都麻了,不禁一呆。納彥紫晴趁勢一刀斜削,嚓地一刀將他握着肋差的左手臂齊肘斬斷。忍者慘叫一聲,倒地翻滾。納彥紫晴忽然想起這些日本傢伙慣會在口裡藏毒,近

,拖過刀背在他腦袋上重重一拍,忍者登時暈了過去

格飛的那柄太刀,這時才翻滾着落了下來,錚的插在地上,不住顫動。納彥紫晴的這幾招,一氣呵成,絕無拖泥帶水。

弟兄們仍在搜尋漏網之魚,但是月亮地畢竟不比白天,忍者的隱藏功夫又極高,可謂是他們的看家本領。忍者的服裝,並不僅僅是人們印象中地黑色,比如在有月光的夜晚,通常會換上更利於藏匿的灰色或深藍色忍者裝,很容易與黯淡的夜色混爲一體,縱然點起了火把,一時也難以發現。林清兒忽然靈機一動,低聲對花和尚道:“你地鋁熱穿甲手雷在不在?”

羅爾託研製的鋁熱穿甲彈,已經取得了一定進展,製成小批的鋁熱手雷跟鋁熱航空炸彈,這次出征弟兄們也隨身攜帶了一些。花和尚解下一顆手雷,道:“做什麼用?”

林清兒也不答話,接過手雷拉開引線,丟在空地上。撲哧一聲,鋁熱彈立刻燃燒起來,放射出炫目的白光。蕭然猛然醒悟:還是林清兒聰明,自己這個半吊子軍事專家倒望了,在後世鋁熱劑也是因爲強光和持續燃燒的特性,在軍事上作爲燃燒彈來使用的!

弟兄們有的帶着鋁熱手雷,紛紛效仿,一時間到處都是耀眼的白光,照得整個營盤如同白晝。這一來忍者根本無處遁形,只聽接連呼喝聲響,漏網的忍者無一例外的被砍翻在地。

偷襲的忍者一共有八人,除了被盛左狙擊槍打死的那個,剩下七人包括蕭然瞎貓碰死耗子打傷的兩個,全都做了俘虜。有兩名忍者見機的快,服毒自盡了,另外五個都被打暈。段興年怕他們再服毒,興沖沖的找出跟鐵釺,準備把他們的牙齒都敲下來。

直到此時蕭然纔算是鬆了口氣。儘管經歷過多次危險,但今天無疑是最兇險的一回。回想起方纔的那一刀,刀尖擦着脊背滑過,那感覺真讓人永生難忘。這麼一想倒覺得背上的傷口火燒樣的疼了起來,順手摸去。

“咦,我的手怎麼……”蕭然這時才發覺自己的左手臂竟然整條都木了,不聽使喚。甚至連左半邊臉頰的肌肉,也在一抖一抖的抽搐。

“啊!你,你受傷了!”幸子失聲尖叫。林清兒臉色大變,扳過蕭然後背一瞧,赫然發現在他左肩插着一枚黑色的卐字手裡劍,在鋁熱劑強光的照耀下,鋒刃閃着藍汪汪的光芒!

而傷口滲出的血漬,竟然是一種詭異的紫色!

有毒!!!

林清兒的心猛然就是一沉,嗤的拔出那枚手裡劍。幾乎是同時,蕭然兩腿一軟,像是一具抽去了絲線的木偶,軟軟的倒了下去……

手裡劍果然是塗有劇毒。事實上忍者所使用的手裡劍,並不像中國傳統的飛刀等暗器,因爲形狀的關係,射入目標深度不夠,所以忍者通常會在鋒刃塗上劇毒。

蕭然很快陷入昏迷,同時發起了高燒。林清兒跟紫晴心急如焚,一面命人火急前往上田藩,去找最好的郎中,一面命段興年立刻審問俘虜,逼出解藥。

段興年的刑訊逼供可謂一絕,在他手上就算死人也會開口說話。很快忍者便已招供,他們是長洲藩大名毛利敬親的手下,一直潛伏在離江戶城不遠的水戶藩。上一回刺殺和宮幸子,也是長洲藩的人馬。

這次夜闖大營,目標一是和宮幸子,一個就是蕭然。蕭然等人紮營,守備固然是不夠嚴密,有些輕敵,而這些忍者也是一樣。別看他們只有區區八個人,可都是千挑萬選,其中就有兩年前震驚全日本的櫻田門事件中,刺殺大老井伊直弼的殺手之一,叫做柳生東臣二。照忍者們看來,這次任務簡直是手到擒來,沒想到竟全部落網!

雖然忍者招供的順利,但是他們的身上卻沒有手裡劍的解藥。上田藩的郎中也找回來十多個,但是在檢查了蕭然的傷口之後,全都束手無策!

而這個時候,又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趁着大營裡一時混亂,和宮幸子居然偷偷溜了出去,人已經不見了!

♂ 第8卷 混跡後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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