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煞在刑部尚書的陪同下,從遲越的面前經過,遲越雖然慌,但是面上還是比較鎮定,氣息沒有亂,倒是沒有讓暗煞發覺。看着暗煞和刑部尚書離開,遲越真的着急了,有刑部尚書的陪伴,暗煞很快就能拿到卷宗,可她要跟着他們走,恐怕就來不及了。趁着沒人注意,她迅速從盆栽後面穿了出來,躲在牆下。
走廊上,有兩個丫鬟端着茶水不知往哪去,遲越見了,別提多高興了,太好了,終於找着人了。她趁夜摸黑過去,將走在後面的丫鬟擄了過來,丫鬟正想着接下來的差事,下一秒,她只覺得天旋地轉,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經放在了她的脖子上,嚇得她一動不敢動,心頓時就嚇得涼了半截。
她的嘴被捂着,根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能有祈求的眼光看着身後的遲越,希望遲越能放過她。遲越將丫鬟帶到僻靜的牆下,幾片芭蕉葉遮擋住了她們的身影,遲越惡狠狠的在丫鬟的耳邊說道:“我不想傷你性命,但是你最好乖乖的,否則我手一抖,你知道後果的,等會兒我放開你,你要是敢喊叫,我就不知道你這美麗的脖子下一刻會不會染血了。”
說話間,遲越將匕首用力了幾分,丫鬟感受到那冰涼的疼痛,心怕遲越真的會在她的脖子上割一刀,忙眨了眨眼,表示自己的誠心。遲越在確保安全之後,鬆開了丫鬟的嘴,不過她還是不敢放鬆警惕,要是丫鬟敢亂叫,在她出聲的那一刻,她就會是一個死人了。
所幸,丫鬟是個聰明的,遲越冷冷的看着她,“說存放檔案卷宗的庫房在哪裡?”
丫鬟不知道遲越要去卷宗的庫房幹什麼,但是迫於自己的小命還在別人手上,她也顧不上那麼多,顫顫巍巍的給遲越指了指方向,“就在那邊,從這裡過去,穿過花園,轉過大堂就是了!”
遲越默默估計了一下,還是有些遠,便惡狠狠的問道:“有沒有近道?”
小丫鬟嚇得剛想搖頭,遲越手上的匕首就用力了幾分,幾絲鮮血已經滲透了出來。小丫鬟頓時嚇得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不敢想,將遲越要的近道指給了她,“從……從這裡……穿……穿過去,翻牆就是了!”
小丫鬟剛說完,遲越一雙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小丫鬟,對她輕聲說道:“你今晚什麼都沒有看到,也什麼都沒有見到,你只是身體不好,便暈倒在了這裡!”
小丫鬟看着遲越的眼睛,只覺得遲越的眼睛當中充滿了無線的深邃,那種浩瀚像是包含了整個萬千世界一樣,在聽到遲越的話之後,她雙目呆滯,就像是一個木偶人一樣,點了點頭,然後便倒在了旁邊的草地上。
遲越見小丫鬟已經被她催眠暈倒了,這才放下心來,從懷中掏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盒子,從中摳出一點藥膏抹在小丫鬟的脖子上,瞬間丫鬟脖子上那被她割開的細小傷口,不多久就癒合了,一點痕跡都沒有,只是比起旁邊的皮膚有一點點的微紅,並不引人注意。
她看了看周圍,知道近道之後,身影幾閃,便已經找到了存放卷宗的庫房,看樣子,暗煞還沒有來,但是遲越知道,快了。她剛剛盤問小丫鬟,就耽擱了不少的時間。她蹲在牆頭,看着下面守衛森嚴的官兵,這裡是存放卷宗的地方,何其重要,比不得其他地方,裡外都有人嚴守。遲越皺了皺眉,看來想要進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她從牆頭轉到了房屋的頂上,掀開一塊瓦片,朝下看去,只見下方燈火通明,幾個官兵正在裡面嘮嗑喝酒呢,“來來來,兄弟們,喝!”
“別,還是少喝一點吧,要是出了事可不好了。”
“哎呀,你在擔心什麼,這裡是什麼地方,是刑部,到處都是守衛。不說大堂那邊,就是咱們庫房這邊,外邊巡邏的就是好幾十人,哪個宵小敢來,怕是不想活了。再說了,就算真有人來了,能到這裡的人,你以爲我們又能攔得住,別管那麼多了,來來來,喝酒!”
“說的也是啊!”
幾人又喝了起來,遲越嘴角微勾,朝前移了兩步,一些無色無味的粉末頓時從房頂飄了下去,不到兩分鐘,這羣官兵全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渾身的酒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們喝醉了!
遲越不敢耽擱,迅速從房樑上跳了下來,在裡面找尋着上官忠的卷宗,可刑部的庫房當中存放了整個陳國數十年的卷宗,上官忠的只是其中一個很不起眼的,哪是一時半會兒能找到的時候。
這麼一耽擱,暗煞就已經到了庫房門口了,聽着外面傳來的嘈雜聲,裡面的遲越整個人都慌了,她快速在架子上瀏覽着,不是,不是,都不是。“參見大人!”守門的官兵,看見刑部尚書的到來,立即行禮問好。
刑部尚書點了點頭,“這是特使大人,來提一些案件卷宗,開門!”
“是!”官兵拱手抱拳,算是表達了對暗煞的敬意,暗煞點了點頭,也算是迴應了。
官兵上前,就要開門,裡面的遲越慌了神,只要門被打開,暗煞就能知道這裡面有人,這個時候,她也來不及找東西了,一個側身躲在了一個柱子後面,就在她躲到柱子後的那一刻,門被打開了。
入目的便是,撲鼻的酒氣,四五個官兵,趴在桌子上,喝的酩酊大醉,桌子上倒放着許多的酒罈子,這麼濃重的酒氣,一看就知道怕是喝了不少的酒。刑部尚書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嚇呆了,他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有人玩忽職守。
“好大的膽子,尚書,這就是你管理的刑部?”刑部尚書還沒有來的及說話,暗煞就已經先開口了,那不輕不重的聲音,嚇得刑部尚書差點尿褲子了,這罪名可不小啊。而且他知道,暗煞是皇上身邊的人,這樣一來,就等同於皇上也知道了,他現在是恨死這幾個當差的官兵,可是將他給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