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的牀前守了整整一夜。這一晚上,他想了很多的事情,他不想看到,徐如羲年紀輕輕就’葬身’戎敵,所以他一定要阻止徐如羲去和親,徐如羲大好的青春年華,應該找一個疼她的人,而不是去伺候一個老頭子。
天微微泛明的時候,陳暮凌才離開徐如羲的房間,他給徐如羲掖了掖被子,見徐如羲臉色紅潤了一些以後,才從窗戶離開,在幾個房頂之上跳躍了幾下,消失了。
陳暮凌消失後,房間當中,出現了一個黑衣女子,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遲越。她站在原地看着陳暮凌離去的方向,無奈的搖了搖頭,“唉,你們兩個這又是何必呢?”
她走到牀前,見徐如羲的臉色好了很多,也放下了心,還有十天的時間,徐如羲就要去和親了,她也該着手準備了,至於徐如羲和陳暮凌之間的事情,陳暮白做的很好,她不用插手,她只需要確保徐如羲的安全就是了。
“阿羲啊,啊羲,你沒有愛錯人,你比我可有福氣多了,希望你們兩個能白頭到老,那樣我也就不擔心你了。”
嘆了口氣,她將之前陳暮凌到來的痕跡都給抹除了,又解了飛漱的穴道,天亮了,該有人照顧徐如羲了。
早朝之上,陳暮白最終還是沒有考慮徐如羲的感受,一道聖旨昭告天下,封詔安郡主爲固倫公主,和親戎敵,即日遠嫁,威武大將軍全程護送公主,保障公主此行的安全。
聖旨一出,在場的不少官員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了下去,他們擔憂了不少日子的事情終於落下了帷幕,也有了結果,總之不是他們的女兒就好。陳暮白的聖旨一下,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那些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人願望落空。
可不得不高興嘛,可對方是詔安郡主,從小和皇上一起長大,又是相爺的掌上明珠,說是公主那也是不爲過的,如今也只不過是給了她一個封號罷了,固倫公主,這封號可不低。
陳暮凌確定自己的心意之後,開始着手安排起來,他做了兩方面的安排,一方面是賽維雅那邊,另外一方面就是徐如羲那邊,只要賽維雅說徐如羲不好,不讓出嫁,加上徐如羲哪邊出點事,那麼這親也就和不成了。
“來人……”
“王爺有什麼事?”
管家聽到陳暮凌的聲音,立即跑了進來。
陳暮凌在管家的耳邊耳語了幾句,管家臉色一變,“王爺,這事使不得啊,這……”
陳暮凌拍了拍管家的肩膀,“出了事有本王擔着,再說了,難道你願意看着阿羲去和親?”
管家想到了徐如羲溫婉賢良的樣子,頓時又有些不忍心了,確實徐如羲很好,對他們這些下人都很好,整個寧王府就沒有不喜歡徐如羲的。徐如羲要真出嫁戎敵,他們還真的是不捨,誰都知道陳國和戎敵現在的情況,這要去了戎敵,哪裡還有命活着回來。
“王爺放心這件事,奴才一定不會叫王爺失望的!”
陳暮凌點了點頭,“好,快去吧。”
他這邊收拾了一下東西,也打算出去了,還有一個賽維雅,恐怕得需要他親自出馬才能搞定了。陳暮凌的動作都是暗中進行的,瞞過了陳暮白的探子,倒是超出了陳暮白的計劃,至於後面能不能成功,那就要看運氣了。
遲越在見到徐如羲清醒過來之後,便出去了,繁華的京城,往來的商人絡繹不絕,這裡經營着商人的各種買賣,有一種買賣對於商人而言是最賺錢不過的了,那就是奴隸。
奴隸市場當中,這裡有各種各樣的奴隸,他們的出身也各有不同,有的因爲家境貧寒,被賣到了這裡,有的曾經也是書香門第,奈何犯了案,家眷都被賣到了這裡,有的則是被商人誘騙過來的,總之這裡有各種各樣的人,足以滿足上流社會貴族的需要。
遲越剛到奴隸市場,奴隸商人便熱情的圍了上來,“小姐打算買什麼樣的奴隸,讓小人給你介紹介紹!”
遲越看了看籠子當中關着的奴隸,面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我自己看看就好了,有合適的,我再找你!”
“好的,小姐你慢慢看,有任何問題可以找我!”
遲越點了點頭,開始在奴隸市場逛了起來,她需要的不是一般的人,這些籠子當中關着的全都是來自全國各地的人,當然也還有一些異國女子,這些女子對於許多達官貴人而言,也就是暖牀的作用。
可是因着這些女子長得漂亮,有着和陳國女子不一樣的風格,很受上流社會人的喜歡,還有一些是年紀弱小的少年,男子在奴隸市場比女子要少的多,畢竟這裡是個男尊女卑的時代。
遲越每走過一個籠子,都會看到這些籠子當中那些祈求的目光,這些人被當做牲畜一樣關在籠子當中,身上也是各種各樣的傷痕,衣不遮體,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她也想要將這些人救出來,可是她沒有那麼大的能力。
仰頭望了望天,她也只能嘆口氣,繼續往前走,這就是每個人的命運吧,被她選上的人,要經歷的將是常人所不能經受的痛苦磨難。在路過一個籠子前,她發現籠子當中的少年身上的傷痕要比其他籠子裡面的奴隸多的多,而且當她看過去的時候,那少年竟然看都沒有看她,而是低着頭,一句話也不說,身上帶着生人勿近的氣息,這倒是引起了遲越極大的興趣。
“老闆,給我說說他的情況吧!”
遲越叫來了奴隸市場的老闆,老闆一看籠子當中的人,一臉嫌棄的搖了搖頭,“小姐怎麼看上他了,要不然小人給你挑一個算了,這個人實在有些危險。”
遲越沒有同意,“先說說他的情況吧。”
“他原是一個富商的孩子,從小生母早逝,他父親早早的就續了弦,這二夫人對他十分的好,可謂捧上了天,他要什麼就給什麼,他喜歡學武,就請了師傅來教他,從小就養成了囂張跋扈的性子,對誰不滿,兩句話不到就打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