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玩笑了,我們先上車吧,你這幾天舟車勞頓估計累壞了吧。”旁邊的有着下屬,要再開玩笑就不合適了。
“可不是,從莫斯科坐火車,中間在新疆轉坐汽車,到了哈密又坐火車,雖然火車平穩,但是哪有在家裡的牀上睡着舒服。”聽到李衛國的詢問,黃公略那叫一個抱怨。
即便是黃公略在火車上的條件也不會差,但是火車坐久了真的會很不舒服。首先是由於不怎麼動,腳會感覺腫大;其次你的味覺這些都會受到影響,嚴重影響食慾。
蘇聯的莫斯科到蘭州可是有幾千公里,這個時候的火車速度又不快,不做個幾天幾夜那是到不了的。
“別抱怨了,蘇聯那麼大,咱也不是國家領導人,人家不會用飛機送我們的,將就吧,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不也到家了嗎!”說着李衛國就招呼着黃公略來到車站外的車上。
李衛國這邊上了車,火車上的那些東西有着其他人負責,蘭州飛機制造廠專門派了技術人員指揮着那些士兵搬着那些飛機散件。那些東西可都是寶貝,這些飛機廠的人員看見那些圖紙以及那些飛機散件,可都是兩眼冒光。
有了這些東西,他們就可以知道蘇聯人的這些飛機都是怎麼結構和原理,甚至可以以此爲基礎,發展出屬於他們自己的一款飛機。不過這兩款飛機,也不是都給蘭州飛機制造廠的,留給他們的是12架拉格-3戰鬥機,那4架雅克-1戰鬥機則是給了閻良設計所下屬的製造廠。
圖紙後面都會都會複製一份,保證雙方都知道拉格以及雅克初始型號的戰鬥機是如何設計的。這麼做的原因,就是爲了刺激兩個飛機制造廠以及他們各自的研究人員產生競爭,只有這樣,才能激發這些人的腦力。
設計的飛機好,被軍方採納了,就意味着更多的經費以及研究院的壯大。不過相比蘭州飛機制造廠,閻良的那個則是要弱小點,畢竟也是新成立一年而已,沒造過飛機,之前都是維修前線的受損的飛機。
至於那五輛有故障的t-34,也被汽車廠的人給拉走了,中間數次趴窩的幾輛坦克可是讓這些汽車廠人員又愛又恨,最後好不容易纔把把五輛坦克給開回去。
幾個小時後,黃公略在蘭州的招待所好好洗漱了一番,並吃了個簡單的午餐,下午就和李衛國一起驅車來到了蘭州飛機制造廠。他是航空縱隊的副司令,這些飛機以後也都是要裝備給他們航空縱隊的,他肯定得來看看這些飛機。
他們來的時候,蘭州飛機制造廠已經騰出了一個專門的生產車間,用來組裝這12架拉格-3戰鬥機。
看着那些正在忙碌的飛機廠員工,李衛國則是跟黃公略閒聊起來了,“老黃,你這到蘇聯待了這幾年,覺得蘇聯咋樣?”
“我只能以非常強這個詞來形容。先不說他們的軍隊很多,他們的那些工廠之大,即便是那些剛剛成立的製造廠,都遠不是我們這個製造廠所能比的。
我去參觀過他們很多的工廠,包括飛機制造廠、汽車製造廠、鋼鐵廠、造船廠。他們的工業實力也讓我感慨萬分,實在不是我們中國能比的,這不是打擊自信,而是事實。”黃公略感慨的說道。
“怎麼?一個蘇聯就把你震驚成這個樣子了?你要是去看看美國的工廠,就知道蘇聯也不是世界最牛的,就拿鋼產量來說,蘇聯的總產量也不過美國的三分之一(後面蘇德戰爭爆發後,蘇聯工業損失摻重,產量大幅下降,兩者差距更大),日本更是才美國的十分之一。
雖然鋼鐵不能決定一切,但是這也是這個時期國家工業實力的象徵。現在造什麼不需要鋼鐵?槍、炮、輪船、軍艦、坦克,這些都是需要鋼鐵來製造,這也就意味着未來在戰爭時候就會造出更多的武器。
而我們鋼鐵產量纔剛剛突破百萬噸,跟日本相比差距也不小,更別說跟美蘇兩國了。”李衛國可沒有被黃公略的話震驚到,反而是對方讓他震驚到了,這就是‘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嗎。
“照這麼說,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強大?”黃公略好奇地問道。
“別急,工業這個事,最忌諱冒進。人家美國、英國等,之所以工業實力很強,那是經過上百年的積累,我們這才幾年,有這個成就就不錯了。
你看看南邊的國民黨,鋼鐵產量不到10萬噸,武器產量也被我們壓下去了。也就他們還沉浸在美國的不斷援助的美夢中,殊不知他們現在就像無根的浮萍,終究不會是我們的對手。”李衛國淡淡地說道,沒事貶低貶低國民黨已經是他的習慣了,當然更多是在潛移默化中給這些高級將領提升信心。
“看來爲什麼衛國你能走到這個地步,這些眼界就不是我們所具備的,即便是我這個在蘇聯待了幾年的人。”黃公略佩服道。
“你就別謙虛了,這些事沒有一生下就知道的,無非就是多看書、看報,瞭解世界,取長補短。若是故步自封,只能像清王朝那樣,被侵略者敲開國門,蒙受欺辱。就說這個蘇聯,現在不也是開始防備我們了,他還佔據着外蒙古這塊土地,不過現在有求於他,我們也只能虛與委蛇。
你在蘇聯應該感受頗深吧!”李衛國看向黃公略,問道。
“的確,蘇聯的以及他的前任沙俄都是充滿了大國沙文主義的國家,在國內對於非俄羅斯族的壓迫,對外的軍事侵略。特別是佔領波蘭以及波羅的海三國,這些在我們看來其實就是侵略,只是因爲有些原因我們纔不提及而已。
而且聽說,蘇聯方面準備與日本方面簽訂所謂的中立條約,就是不知道進行的怎麼樣了。”黃公略說道最後不禁擔憂道。
“很正常,蘇日之間的和談中央早有耳聞,現在是個明眼人都知道德國給蘇聯帶來了很大壓力,說不好兩國都有一場曠世大戰,跟日本和解,他們在遠東的軍隊就能隨時抽調。
不過這事有點敏感,也涉及我們的立場問題,沒下結論之前,我們最好別表態。
現在蘇聯還在提供援助,先把援助都拿到手再說,不然要是蘇日真的簽訂了中立條約,蘇聯估計就會減少援助了。這也是我爲什麼跟你們說即便錢多點也要拿下這些東西,也有此打算。”
李衛國知道黃公略不是那種在蘇聯待了就成親蘇派的人,對方有着自己的判斷,又是中共的傑出將領,所以纔對對方如此說。當然他這話都是避開了閒雜人等,飛機廠裡面可有一些蘇聯人,要是被他們聽到了就不好了。
“衛國,跟你談,我都快跟不上步伐了,你這思維跳的真快!”
後面二人也就換了話題,聊了聊對於未來戰爭中飛機的作用以及相關的一些話題。在蘭州待了兩天,黃公略就回到西安重新擔任起空了很久的航空縱隊副司令。
至於那些剛到的新式戰鬥機,左權這邊也選了不少老兵前去進行訓練,爭取能早日掌握這些新式飛機,讓西北的上空再多一層保障。不過由於拉格-3戰鬥機的操縱性差,加上後面一起到來的一共24架拉格-3戰鬥機在臨近蘇德戰爭爆發前夕才投入戰場。
最先上戰場的卻是那24架雅克-1型戰鬥機,而擅長中低空作戰的雅克-1戰鬥機卻是讓小日本氣的直跺腳,連本是亞洲天空的王者,零式戰鬥機都受到了一定的挑戰。
。。。。。。
山西沁水縣縣城,這裡現在是屬於武士敏第98軍的駐地,由於山西等地的氣溫驟降,天空中都開始飄着潔白的雪花了。
由於天氣寒冷,又是下雪,日軍雖然得知武士敏的軍隊逃到了沁水縣,但也放棄了對他的部隊展開進攻。在地形不熟悉的山裡,又是冬季寒冷天,實在不適合主動大軍,再說98軍跟黃河以南的國民黨軍隊也失去了聯繫,後勤補給困難。即便讓其修整一個冬天,來年的戰鬥力說不定不升反降,抱着這個想法的日軍,讓98軍暫時躲過了一劫。
不過98軍雖然躲過一劫,但是也高興不起來。以爲內沒有後勤補給,這個天這麼冷,他們的士兵大多沒有禦寒的軍裝,這兩天都出現幾個士兵凍死的情況了。這讓武士敏以及98軍高層衆人,也是憂心忡忡。
“軍長,衛長官那邊怎麼說?能想辦法給我們送點棉服來嗎?我們這些人倒還沒事,可是下面的士兵實在着不住了,都已經有士兵凍死了。”98軍指揮部裡,正在烤火的郭景唐一臉擔憂的問道。
雖然他們有些軍費,但沁水縣是個小縣城,根本無法做出一萬多套軍裝,做出來的那3000多套軍裝根本無法滿足一萬多士兵。想着自己的士兵還在受凍,黃克敬和郭景唐兩位師長都快急出病了。
“我這邊也在催衛長官,可是我們與衛長官的通道已經被日軍佔領,即便衛長官有心,也無法讓物資部隊安然通過日軍的封鎖線。”武士敏也是眉頭緊皺,他也爲這件事煩了有一段時間了。
“要不我們找八路軍幫忙吧?”就在衆人在憂愁的時候,一旁的柳彥彪突然說了一句。
柳彥彪的話,無疑讓衆人眼前一亮,不過很快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了。八路軍給他們容身之處就算很厚道的了,現在國共雙方的矛盾他們不是不知道,他們又是國民黨軍隊,對方怎麼可能不計報酬的幫助他們。
咚咚
就在衆人在思考柳彥彪的建議時,外面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隨着‘咔’的一聲,大門被打開了,寒風也就順着大門涌了進來,火爐中的火苗也被風吹的東搖西晃,衆人也不禁裹了裹身子,甚至有點不悅之色。
“怎麼回事,這麼急躁?”武士敏看着來人,沉聲地問道。
“軍。。軍座,八路軍來人了!”來的那個軍官斷斷續續的說道。
“他們來幹什麼?也沒提前說一聲?”旁邊郭景唐疑惑道。
“他們帶來了大量的物資,幾百輛馬車拉着,說是給我們送送過冬物資來的。”那個軍官趕忙解釋道。
“什麼?柳副軍長,這是怎麼回事?”武士敏聽到這個消息,下意識的問着一旁的副軍長柳彥彪。
“我也不知道啊,我跟他們又沒聯繫,剛纔我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畢竟能幫我們的只有他們了。”柳彥彪也被武士敏這話給問糊塗了,臉上一臉錯愕的表情,他就隨口說說,沒想到說中了。
“八路軍方面來人是誰?”武士敏低聲問道。
“有上次那個許師長,還有一個說是八路軍的政治部副主任叫程雲。”
“什麼?我們趕快出去迎接,都快點!”聽到八路軍方面把其前線指揮部的第三把手都派來了,武士敏也不敢怠慢,連忙拿着軍大衣,披上就往外面走。
另外幾人,顯然也知道八路軍是來幫助他們的,也都拿着自己軍大衣,披上跟着武士敏一起來到外面。
在他們還沒到之前,就看見大量的馬車正在駛來城門的位置,心裡也不禁很高興:終於不用擔心過冬的問題了。
“武軍長,這是我們八路軍政治部副主任程雲同志!”在許是友等人來到在城門處站着的武士敏等人面前,便主動介紹道。
“陳主任,久仰大名。你們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也好提前相迎。”武士敏握着程雲的手,客氣地說道。
“武軍長,用不着那麼麻煩。這次聽說貴部缺過冬物資,我們李總司令和彭副總司令專門讓我們根據地軍民,趕了一個禮拜。這不給貴部送來了10000套棉軍裝,還有50萬發子彈以及其他的一些武器彈藥,應該夠你們度過這個冬天了。”程雲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