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李琩從韋妮兒那裡回來之後,郭淑便將這件事告訴了李琩。
這一前一後,也就相差一個時辰,但是早說和晚說區別還是很大的,李琩只是嗯了一聲,便沒有了下文,郭淑見到丈夫這種表現,也不敢多開口了。
從這件事情上面,至少讓李琩知道,韋家一直在關注着郭淑的動靜,而郭淑也一直在背地裡謀劃着名一些事情,以鞏固自己的位置。
兩個老婆之間的暗鬥,是讓李琩最頭疼的事情,爲什麼說清官難斷家務事,
因爲家裡的事情很難去區分對錯,再加上有情感糾葛,你又很難去判斷。
最好的做法,自然是打壓韋妮兒,以正郭淑之位,消除對方的顧忌,但是李琩眼下這不是用得上韋家嘛,這麼龐大的一股勢力,他不能丟啊。
從延安郡到長安,怎麼說也得兩天半的時間,但是韋昭信思家心切,一天半就回來了,他是騎着快馬回來的,行李還在屁股後頭呢。
剛一回來,韋妮兒便安排對方與丈夫私下見面。
是在長安城內最大的驛站,都亭驛見的面,因爲官員抵京之後,要先在驛站報備一下,好讓兵部知道最近都有哪些官員出京入京。
韋昭信剛下馬,便被堂弟韋昭訓領去了驛站內一座專爲官員準備的歇腳庭院。
「多年未見,隋王依舊英武非凡,」韋昭信手持馬鞭,朝着李琩行禮道。
做爲曾經的副bu級官員,他自然是認識李琩的,雖然李琩當下的模樣,與六年前區別很大,但對於韋昭信這樣過目不忘的人,記住一個人並不難。
李琩起身道:「恭賀昭信了,如今調任京師,便不用再東奔西跑了。」
「哈哈......」韋昭信笑了笑,在堂弟的示意下,在李琩面對面坐下。
這個人,是李琩見過僅次於李隆基的最有福氣相的人,身材並不是很胖,但給人的感覺卻是胖胖的,也許是因爲有一張大圓臉吧,以前皮膚白皙,如今在外奔波六年,也曬黑了,卻依然給人一種平時很享福,沒遭過罪,活的很滋潤的感覺。
左右驍衛是僅次於左右衛的第三丶四大衛府,當下的兵力爲八千四百五十人,巔峰時期是一萬八。
以前的府兵制,平民是輪流上番的,一年也就兩三個月,如果發生戰爭,只要打完就能回家,但是現在,一旦你被派去邊疆就回不來了,所以沒人願意當兵,折衝府也基本廢止。
關中十六衛,說它是繡花枕頭,一點不爲過,因爲一旦關中地區發生戰爭,
十六衛會跑掉多少人,說不準的。
韋昭信其實根本看不上右驍衛,他知道衛府大將軍其實沒有什麼實權,就是個做安保的,但是做爲跳板非常合適,因爲是正三品,也就是說,他今後遷官,
只能平遷,當然了,沒犯錯的情況下。
而李琩今天之所以要見韋昭信,就是希望對方今後在右驍衛,重用兩個人。
新官上任嘛,肯定會在衙門內尋找可以用順手的下屬,而李琩想給他提供兩個韋昭信不能拒絕的人選。
「我的表兄武,現任右驍衛兵曹參軍,是個能幹事的,我已經提前跟他打了招呼,等到大將軍上任之後,用着順手了就用,不順手了就讓他滾,」李琩笑呵呵道。
韋昭信一點就透:
「隋王深懂我心,初任衛府,自需瞭解衙內情事,有武郎協助,方便很多。」
李琩點了點頭,笑道:「薛和露這個人,大將軍聽說過嗎?」
「自然是聽說過,」韋昭信低頭一笑:
「我與其父是故交。」
李琩道:「薛郎如今在爲右相做事,主管相府良惡之錢,但是做有些事情,
還是需要衛士協助,你不妨主動跟右相提一提這回事。」
「明白,必給薛郎在府內尋摸一個合適的位置,」韋昭信笑道,內心則是低罵了一句,老子剛回來,還沒有接手呢,你就給我塞人,你以爲我跟韋昭訓一樣,能給你做傀儡嗎?
韋昭訓也覺得李琩的做法過於直接了一些,趕忙在一旁道:
「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用人嘛,就是要用自己人。」
「對對對,就是這麼個道理,」韋昭信呵呵笑道,胳膊擰不過大腿,他確實沒辦法拒絕李琩。
六年沒回來,他還需要時間整合從前的人脈關係,想要一下子坐穩並不容易,親戚之間六年不來往,也生疏啊。
「遇到難處,儘可跟我說,我雖力微,但是能幫的絕不推辭,因爲大家是自已人嘛,」李琩肯定還是要給人家點安慰的。
韋昭信兄弟倆對視一眼,道:
「自會麻煩隋王。」
崔圓如今極得高力士信任,所以被帶去了華清宮。
華清宮不比長安的皇宮,沒多大,需要的監門衛其實也沒多少,去的太多了也沒地方住。
所以左右監門衛能被帶去驪山的,那都屬於絕對靠得住的人。
但是崔圓在正月十三這天,還是從驪山回來了,告假回來的,因爲他也要祭祖嘛,準確來說,是送祖。
按照他們老家的習慣,正月初一在正堂擺上祖先的牌位,正月十八要送走。
這小子是父母雙亡的,做爲家裡的頂樑柱,這事只能是他來幹,哦對了,還有他妹妹。
回到長安之後,在家裡整理了一番,崔圓便約李琩一起下館子,還帶着他的那個度了的妹妹。
「不對吧,度了怎麼還祭祖?不應是斬斷紅塵了嗎?」李琩在飯館內與崔氏兄妹邊吃邊聊道。
崔圓笑道:
「元真觀與別處不一樣,有出世修和入世修,在觀裡叫出世,出來了就叫入世,比較開明吧。」
李琩呵呵一笑,這可真夠隨意的,這完全就是混道籍嘛,看樣子是爲了名下的田畝不繳稅?
幾人吃過飯後,崔圓要回一趟皇城,他現在跟李琩的關係鐵的很,所以請李琩將自己的妹妹送回府上,李琩自然樂意效勞。
因爲崔氏是美女,觀賞美女是一件讓人心情愉悅的事情,尤其還穿着職業裝「元真觀在哪個地方?」車廂內,李琩隨口問道。
崔氏微微垂首道:「回隋王,在南城永陽坊。」
「噢......」李琩點了點頭,那就是長安的西南角了,也是一個治安特別差的地方。
這麼一個大美人,住在那麼一個混亂的地方,看似不安全,其實還湊合,因爲是女冠嘛,道籍可不好弄,一旦弄到手,那是視爲宗親的,一般的地痞流氓不敢惹。
反正崔氏一直低着頭,李琩也便大膽的在對方身上審視着。
面容嬌美,身材特別好,前那什麼後那什麼的,寬大的道衣也遮掩不住。
李琩最近,基本沒有跟女人同房過,郭淑和韋妮兒生了孩子,都還在恢復期,楊絳呢,比較沒有情趣,最有味道的楊玉瑤又去了驪山。
最刺激的張二孃,李琩則是認爲,能不沾染就不沾染,雖然他很回味那種刺激。
漸漸的,李琩突然出手手臂,以中指輕輕挑起了對方的下巴。
崔氏的臉龐頓時紅潤,只是擡眼看了一眼李琩,便趕緊視線下移,不過她粗重的呼吸已經將那股溫熱吹拂在了李琩的手掌上。
「爲什麼不嫁人呢?」李琩問道。
崔氏雙耳通紅,緊張的喉嚨一動,小聲道:
「因爲度了啊。」
「你這個度是糊弄人的,」李琩笑道:
「叫什麼名字?」
崔氏感受着李琩指尖傳來的觸感,緊張道:
「沒有名字,小字是一個姬,隋王稱我阿姬好了。」
當一個女人沒有抗拒你的時候,不論是什麼原因,都會讓你更大膽,於是李琩那雙手,不老實了。
他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沒有想起崔圓,否則多少有點不好意思,眼下的他,
滿腦子都是崔氏嬌羞的模樣。
崔姬完全沒有反抗.::::
要麼說男人就應該有權有錢,因爲當你擁有這兩樣東西的時候,女人就是睡手可得。
權丶錢丶女人,一直都是男人一生的三大夢想。
等到崔圓回到家的時候,聽管家說隋王在府上佇留了一陣,而且是與妹妹單獨相處的,崔圓當時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大家都是男人,能夠理解。
「你們在一起,做什麼了?」崔圓沒有哥哥弟弟,也沒有姐姐,就這麼一個妹妹,自然是無話不談,沒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崔姬幽幽一嘆:「別問了。」
得......貞潔沒了,崔圓長長嘆息一聲,目光呆呆的盯着桌面。
女人嘛,總是要有這麼一回的,便宜自己人,總好過便宜了別人,就自己妹妹這容貌,惦記的人多了去了,如今被隋王寵幸,那麼今後也就不會再招蜂引蝶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罷了罷了,」說罷,崔圓起身便離開了妹妹的房間。
而崔姬初嘗禁果,已經在期待與李琩的下一次見面了,因爲李琩臨走之前說了,他有空了就會來。
那麼她這段日子,就不回觀裡了。
依附男人,是女人的天性,尤其是強大的男人,而李琩足夠強大,崔姬閉上眼,在腦子裡無數遍的回憶起與李琩纏綿的過程,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
你如果是一家企業的員工,那麼你日常出入,是要刷卡的,但如果是你這家企業的保安,那麼就不必了。
左右監門衛最大的特權,就是皇城的大門他們隨便走,不驗牌籍,除此之外,也沒啥權力了。
今年正月十五的遊行隊伍,有三分之一隻在百天的上午表演,因爲他們晚上要去驪山。
熱鬧程度比之以往肯定是不行了,但也還算不錯,畢竟去驪山的隊伍也沒多少,因爲驪山放不下。
華清宮是依山而建,平坦的地方不多,也沒有足夠容納大型遊行隊伍的廣場,也就是李隆基不甘寂寞,需要遊行隊伍來烘托節日的熱鬧,實際上在那邊,
欣賞條件不咋地。
崔圓在上元夜當天,帶着妻子和妹妹登上了興慶門的城牆,沒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往年他可沒有這個資格,但是今年的興慶宮主人,這不是不在嘛。
「見到王妃,隋王哪裡去了?」崔圓在城牆上見到了來自隋王宅的家眷,趕忙過去打招呼。
郭淑笑答道:「今晚興慶宮的成衛,是左右衛負責,隋王當值去了。」
聽到這句話,崔圓身邊的崔姬頓時一陣失落,她本來還眼巴巴的盼着今晚能再見到李琩呢。
結果郭淑突然指着她,朝崔圓問道「這位就是有裕(崔圓)的胞妹嗎?」
「是的,」崔圓趕忙爲郭淑介紹。
他和李琩的關係,比較類似於純友誼,平時往來隋王宅的次數也多,李琩身邊的心腹,也幾乎都認識他,所以郭淑對崔圓還是很客氣的。
郭淑笑了笑:「我記住了。」
她之所以在意崔氏,是因爲丈夫已經跟她提過了,李琩對有些女人淺嘗即止,但是有些,那就必須要得到手,這就是佔有慾吧。
崔圓打過招呼之後,給妻子妹妹安排了個位子,便也下去當值了,本來想偷個懶的,但是隋王都在執勤,他不好意思,
眼下的興慶宮,禁軍只留下不到一千五百人,監門衛卻有將近兩千人,除了城牆之外,其它地方依然是禁地,每一道門都要嚴格把關,不允許任何人出入。
是的,任何人,包括太子。
本來城牆上的大家,都在等待着遊行隊伍抵達下方廣場,結果在城樓那邊突然傳出一陣騷動。
能坐在那個方向的,都是頂級大人物,大家除了好奇觀望之外,也沒有敢過去打聽。
不大一會,只見幾道人影非常朝着這邊走來,偶爾還能聽到有人在喊,隋王妃在哪裡。
郭淑預感到不妙,趕忙令乳母抱着孩子起身,隨後朝一旁的韋妮兒和楊絳道:
「起身,我們準備離開這裡。」
突然間,帶頭那人看到了郭淑,趕忙跑了過來,一把拽起郭淑的手臂道:
「帶家眷先走,迴避一下。
郭淑二話不說,扭頭就帶着人往臺階方向走去,因爲勸他離開的,是永王李。
太子李亨在城樓下方喝多了,一酒壺砸在了李林甫的腦袋上,雖然只是磕破點皮,無傷大雅,但這種行爲,是大忌,首相不能被羞辱,尤其是在衆目之下。
緊接着,李亨開始破口大罵,先是罵了李林甫,接着罵了李琩,隨後就要找郭淑算帳,十王宅的人在攔着,而李則是趕緊過來勸郭淑走。
畢竟他知道李琩不在這,李琩要是在這,他纔不來傳這個話,因爲李琩會和太子正面硬幹。
其實像發酒瘋這種情況,幾乎每場宴會都有,一旦有人到了這個程度,會有人將他們帶離,但如果發酒瘋的是太子,那就不好辦了。
本來李適之韓擇木等一千大臣一直在攔着,但是架不住李亨拔刀了,而且還甩來甩去的。
連他自己的心腹李靜忠上去攔,都被砍掉了髮髻,李靜忠當時差點嚇尿了。
眼下這種情況,大家不免想到了太子妃韋氏,也就是她在的話,可以控制場面,其他人是真不行了。
眼瞅看李亨要去找自己嫂子麻煩,盛王李琦也拔刀了,但是他拔刀是無用的,因爲大家知道他還清醒着,所以不怕他,被一羣人死死抱着給擡走了。
咸宜則是有楊洄攔着,總之場面非常混亂。
郭淑下了城牆的時候,崔圓已經聞訊趕來:
「走南門,王妃隨我來。」
西門廣場,眼下游行隊伍已經到了,場面擁擠根本出不去,所以崔圓一路帶人,護送着郭淑連過三道宮門,從南門溜了出去。
李亨半天找不到人,終於在李適之等人的安撫下,重新坐了回去。
雖然太子喝多了,但是不能讓他走啊,因爲聖人不在,你得主持局面,雖然你搞得一團糟。
不過很多人心裡,其實還是很高興的,因爲李林甫被當衆羞辱了,腦門上捱了一下,此時也已經偷偷離開。
此事過後,別人再談論起來,也只會說,太子醉酒,摔杯誤砸右相,至於提刀找郭淑的事情,大家不會再提了。
誰提誰是缺心眼。
見不到心煩的人,李亨的情緒也逐漸穩定下來,城門上方恢復平靜。
收到消息的李琩,沒有去找李亨的麻煩,而是帶人進入興慶宮,在專門停靠車駕的地方,找到了太子的馬車,一刀砍在了馬脖子上。
你不是動刀嗎?我也動刀。
這種事情是不能服軟的,李琩沒有登樓,那是不想在上元節將事情鬧大,平民百姓都在觀看遊行,整個長安都在歡慶節日,這種情況下,只能是給李亨一個警告。
李琩沒有追上李林甫的馬車,所以一直尋到了右相府。
剛進門,就聽到李在破口大罵,李林甫的其他兒女自然也都跟着回來了。
「都出去,四郎留下,」李林甫腦門有些紅腫,笑呵呵的請李琩坐下後,
道:
「看似丟人的是老夫,其實還是他自己,身爲儲君毫無風度,貽笑大方。」
李琩皺眉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以前不醉酒的。」
李冷哼一聲:
「聖人不在,他覺得沒人能管的了他了,三番五次奚落當朝首相,李適之那幾個王八蛋在一旁看熱鬧。」
李琩皺眉看向李林甫:「右相說什麼了?」
李林甫笑道:「幾次嘲諷,老夫都沒有迴應他,是他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李琩無奈一笑,看樣子李亨最近是夠屈的,祭祖那天看向他的眼神,就好像恨不得剮了他,但那是祭祖,又沒有喝酒,所以李亨不會亂來。
酒壯慫人膽,你也就是喝醉了敢胡鬧,清醒的時候跟個孫子似的。
「不過你還是要小心點,」李林甫突然沉聲道。
李琩道:「小心什麼?」
李林甫道:「小心他狗急跳牆,畢竟他眼下手裡還有一支飛龍軍,今後你在皇城巡視的時候,提防着點,以往萬一。」
李聽到這裡,頗爲不屑道:「阿爺也太多慮了,他要是有那個膽子,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那是皇城,他敢亂來?」
李林甫冷哼一聲,訓斥道:
「古往今來哪件大事不是出人意料?遠了不說,就說咱們大唐,這類事情每隔十幾二十年,就會出現一次,李亨這個人優點是能忍,缺點是太能忍了,但總有忍不了的時候,他現在視隋王爲生死大敵,很難保證他不會趁着聖人不在京師,冒險動手。」
李岫道:「就算殺了隋王,那他的太子之位也沒有了。」
「其實已經沒有了,」李林甫看向李琩道:
「他如果能想通這點,恐怕會立即動手,這正是我所擔心的,我們當下要儘量避免觸怒他,他出事了,接下來就是隋王。」
李琩一直在默默的聆聽着,他從李林甫這番話中,找到了一絲靈感。
要想讓李亨甘冒天險出手對付他,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李亨認爲,他的太子其實已經做到頭了。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李亨會盡一切能力剷除掉競爭對手,李琩是第一個,緊接着四王黨。
李琩突然像是掌握到了一絲精髓,思緒飛快運轉。
如果李亨能抱着必死之心,殺一個是殺,殺幾個也是殺,捎帶上基哥也是個殺,那麼最佳的動手時機,就是李隆基從興慶宮迴轉長安的半道上。
因爲只有這樣才能以小股兵力避開禁軍主力,直搗黃龍。
但是靠五百飛龍軍想要幹成這件事,難度有些太大了,李琩必須幫忙啊。
他得去給李亨創造這個機會。
「聖人今年,會在何時返京?」李琩突然問道。
李林甫不疑有它,道:「大概在三月份。」
「召回皇甫吧,」李琩沉聲道:
「讓他返京。」
李林甫頓時皺眉:「你想幹什麼?你可別亂來。」
「我沒有亂來,你本來不就打算讓皇甫回來嗎?」李琩攤手道。
李林甫雙目一眯,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李,他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節度使返京,親衛隊加上他本來的侍衛幕僚,人數怎麼都該有一千五百左右,算上飛龍軍,若是要搞伏擊,足夠了。
而李琩要在接下來的三個月內,想辦法讓李亨覺得,他可以搞定所有人,只有這樣,李亨纔會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