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座的正統被質疑,兄妹之間,血親也成了敵人。”
——《帝國史·王殿斷裂卷》
夜色如無盡的帷幕垂落,王殿上空的四重結界在低沉的咒語震鳴中顯露出蛛網般細密的裂痕。
往昔被視爲帝國永恆象徵的宮殿,今夜卻如被撕裂的舊日劇本,層層命圖護衛分崩離析。
奧利昂佇立在王殿外的長階正中,
目光陰鷙地盯着自黑暗中徐徐踏入王殿庭院的銀色隊列——神恩騎士團如命圖的宣判者一般緩緩逼近,
咒文在腳下銘刻出冰冷的神罰軌跡。
他聽見了王殿深處虛空裡迴響的嘆息,
聽見了屬於命運劇本中不可名狀的低語。
他明白,梅黛絲來了。
第一道防線:貴族近衛軍。
這些被賦予王室血脈最高守護職責的近衛,本應如磐石般守衛王位的秩序與象徵,
然而當一句來自內殿的低語傳開時,他們的忠誠如風中紙頁,瞬間陷入動搖。
“陛下,已然隕落。”
這聲音如星辰墜地,輕易擊碎了原本堅固的信念之盾。
梅黛絲身披帝國華袍,騎着純白的駿馬自隊伍中央緩緩前行,目光冷冽卻帶着無法抗拒的威壓:
“王座已空,命圖失序。”
“吾乃帝國皇長女,梅黛絲·特瑞安,今夜代帝執權,肅清王宮之亂。”
她並未揮動兵刃,甚至未曾催動任何咒術,她僅僅道出了屬於她的“血統”——而那比任何利刃都更鋒銳。
第一近衛軍的副統領顫抖着脫下肩上銘刻着王徽的披風,單膝跪地,以命紋立誓,低聲而堅決:
“貴族近衛,恭迎皇長女入宮。”
衆多軍團長相繼附議,第一道守護王殿的防線,在“正統繼承”的無形壓迫下,徹底土崩瓦解。
奧利昂震怒而驚駭,踏前一步,聲嘶力竭地喝道:
“你們瘋了嗎?我是帝國的第一繼承人!你們竟敢背叛王圖——”
他的話尚未說完,便被一名服役三十餘年、面容蒼老如古堡石像的近衛長者冷靜地打斷:
“殿下,陛下遇刺一事,尚無定論。”
“我們所忠誠的,是帝國,而非猜忌。”
一句“猜忌”,宛若咒文利刃,精準無誤地刺入了奧利昂那象徵皇權的脆弱心臟。
第二道防線:黃金近衛軍。
奧利昂親手塑造了這支衛隊——過去三年間,
他自各地招攬亡命秘詭戰士、沒落貴族私軍、南海殘兵甚至黑市術士,組成了這支命圖駁雜而龐大的近衛軍團。
他們的命圖支離、雜亂,但有一點絕對一致——他們僅忠於奧利昂。
當神恩騎士團踏上王殿臺階之時,黃金近衛軍的士兵本能地展開了混亂的秘詭咒術攻勢。
而回應他們的,卻是整整七名高階召喚秘詭師同頻共鳴的聖咒:
咒音共振,天地之間驟然展開一陣純淨的銀色光幕,
光幕中央,恢弘如神域之門的正門緩緩打開,聖光傾瀉而出,將整個王殿廣場照耀得如同白晝。
下一刻,神恩騎士團肅穆而出,身後張開無數銀白光翼,宛若天使降臨人世。
數十道【No.088·聖裁雙翼·勒菲爾】高階生命系秘詭卡所召喚的六翼天使虛影,
肩披黃金聖袍,揮動手中聖焰長劍,瞬間組成半月陣型,緩緩向黃金近衛軍壓迫而去。
這些天使虛影雖非真正生命,而是卡牌中神聖鏡像之力的具象投影,
以騎士們的理智所維繫——卻足以壓倒任何混亂之衆。
黃金近衛軍士兵手中多爲低階秘詭卡牌,縱然部分持有中階生命系秘詭,
面對以高階神聖鏡像組成的同步戰陣,他們的抵抗不堪一擊。
銀色聖光如潮水般橫掃而過,黃金近衛的命圖瞬間崩潰,士兵成片倒下,地面彷彿瞬間鋪滿了破碎的冬麥。
奧利昂眼睜睜望着他的親衛軍在聖光中潰散,命圖支離破碎,胸口如遭重錘,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這才驚覺,原來自己精心編織的防線,不過是命運劇本中註定失敗的一幕插曲而已。
而在神光的盡頭,梅黛絲緩緩踏下戰馬,聲音清冷卻充滿了壓迫感:
“奧利昂,放棄吧。”
“從此刻起,王座,將由我接管。”
她每一步踏出,都如同宣告着舊日秩序的崩裂與新王圖的降臨。
夜色依舊深沉,而王殿廣場上,那最後一絲屬於奧利昂的命圖之光,也即將熄滅。
王座之前,伊恩靜默佇立,手中風語權杖緩緩啓明瞭他所能召喚的最後一幕幻象。
【風語幻界·風之主宰】
剎那間,風之結界自他腳下盤旋而起,如一片無邊無際的透明面紗,將王座三尺之地籠罩。
流動的咒紋宛若幽靈般低語呢喃,輕盈地構築着一層無形的認知擾亂屏障。
這並非可被觸碰的壁壘,也非咒文禁錮,而是一種只能被風解讀的迷霧——在風語結界之中,所有的認知都將墜入迷亂。
唯有風知曉其形狀,唯有風掌控它的真實邊界。
奧利昂跌坐於王座臺階之下,滿面煙塵與鮮血交織,聲音嘶啞而痛苦:
“她要殺我……她想將我從帝國的歷史裡徹底抹去!”
馮赫特老宮相立於一旁,神情滄桑而悲憫,合上疲憊的雙眼,喟然長嘆:
“你始終不明白……她無需抹去你。”
“她所做的,只是讓你永遠走不進‘故事的尾聲’。”
王殿大門被緩緩推開。
梅黛絲,終於踏入了那片屬於命運的最終舞臺。
她身披金紅相間的帝袍,步履從容,背後跟隨的是肅穆無聲的神恩騎士團。
她的眼眸中,不見一絲猶疑,唯有如鋼鐵般銳利的決然。
她佇立於家徽之前,凝望着風語結界內那道模糊的人影,語氣冰冷如霜:
“近衛已敗。”
“如今,該是王殿爲新主的名諱而震顫之時。”
奧利昂驀然起身,已無退路的他像野獸一般爆發出垂死掙扎的憤怒,咆哮着撞向那道他無法突破的結界:
“你奪去的不是王位,而是帝國最後的靈魂!”
“你踐踏父親的榮光,逼迫所有人背叛我——”
“你不是皇女!你是褻瀆帝國之魂的魔女!”
梅黛絲淡然地邁步至風障之前,她的聲音如冰霜般寒冷,卻透着鋒利的譏諷:
“你稱之爲靈魂?”
“當這帝國的血被教會榨乾,貴族爭鬥不休,百姓哀嚎無門時,你又何曾守護過那所謂的‘靈魂’?”
“你不敢拔劍,更不願屈膝。”
“這王冠,自始至終,不屬於你。”
風語流動的頻率驟然加快,整個殿堂內的咒文震顫,壓抑的氣息如瀕臨爆裂的心臟。
此時,雷克斯緩步上前。他身披神恩騎士團副官袍,手執銀光閃耀的儀式權杖,恭敬地向梅黛絲行禮:
“殿下,請允許我爲您淨手。”
“以神職之名,以審判之義——爲您抹去這風中殘留的罪孽。”
梅黛絲注視他,沉默半晌,點了點頭。
風障之後,奧利昂瞳孔驟然收縮,凝視着面前那熟悉而陌生的面容,茫然低語:
“你是……雷蒙德?你不是神父嗎?”
雷克斯俯首,神情虔敬而溫和:
“我曾是聖水的傳頌者,如今,則是聖光的審判者。”
他踏步入風語結界之內,右袖之下,一張命運系的秘詭卡牌悄然滑出,沉默地停在指尖。
整個王殿霎時陷入令人窒息的寂靜。
風語結界並非實體屏障,而是扭曲感知、擾亂認知的透明囚籠。
咒文在其中被解構,理智被折射,聲音被扭曲成呢喃低語。
唯有持有風語特權的伊恩,才能在此維持清晰的判斷。
但現在,竟有人以“淨手”的名義,從容步入了風語結界。
雷蒙德神父,那個溫和謙遜的年輕神職者,從未持刀,從未宣揚殺戮。
他是貴族新生兒的祝福者,也是戰士臨終的安撫者;最不會被懷疑,亦最不會被防備。
他,就是雷克斯。
伊恩手持風語權杖,望着踏入結界之內的雷蒙德,眼中複雜交織着不解與嘆息:
“你終於來了。”
雷蒙德低低一笑,神情仍舊溫和:
“風是你的伴侶,也將成爲你的墓誌銘。”
他每向前踏一步,咒文之風的躁動便更加劇烈。
伊恩苦笑一聲:
“你不想淨化我,你只是想將我‘終結’吧?”
雷蒙德腳步一頓,輕聲迴應:
“我只是奉命而行。”
“替一個比你更適合坐上王座的人,完成這幕必然的收尾。”
下一瞬間,兩人同時發動了秘詭!
風之咒紋驟然收緊,凝聚成無數鋒銳的氣刃,朝雷蒙德切割而去。而雷蒙德手中秘詭卡瞬息激活:
【No.331·雙面賭徒·維恩之詠】
秘詭詞條一:命運延遲——攻擊結果延後1.5秒
秘詭詞條二:命運投影——製造自身影像承受一次攻擊
雷蒙德的身形瞬間虛化,伊恩的風刃貫穿了他的幻影。
而真實的雷蒙德,已悄然繞至伊恩身後,重重揮落手中權杖!
“砰!”
伊恩右肩一陣劇痛,風語權杖脫手落地。 他咬牙轉身,咒語狂舞,狂風如鞭狠狠抽擊在雷蒙德腰側,令他瞬間吐血。
但雷蒙德並未停頓,他欺身而上,左手如刃,精準無誤地刺入伊恩的左腹。
風語結界內,理智與命圖同時瘋狂燃燒,四周空氣扭曲如陷入瘋狂的咒文漩渦。
外界之人,只見兩道人影在風障中極速交錯,鮮血噴涌,咒文碎裂,卻無法清晰辨別結局。
整整一分鐘後,風語結界驟然炸裂!
衝擊氣浪席捲整個王殿,衆人瞪大眼睛,只見雷蒙德單膝跪地,手臂鮮血淋漓,卻死死抓緊命圖咒環。
而伊恩·巴列塔,則靜靜倒在王座階前,胸口被徹底貫穿,眼神空洞而渙散,喉間傷口被風刃反捲撕裂。
在風語破碎的餘響中,唯有他最後的一句低語,模糊卻清晰:
“謊言……終將被真實埋葬。”
王殿內廳,風語結界轟然散盡,馮赫特的瞳孔驟然收縮,向前邁了一步,卻終究一言未發。
奧利昂全身如觸雷電,顫慄不止,呆呆望着自己最後的屏障已然化作冰冷的屍體。
雷蒙德緩緩擡起頭,目光淡漠平靜,望向階上高懸的梅黛絲,低聲道:
“殿下。”
“淨化,已成。”
梅黛絲微微頷首,眸中掠過一絲冰冷如星辰墜落的微光,
她輕輕一揚手,七位神恩騎士齊齊踏前一步,長槍交錯,咒文壓境如命運之網:
“以謀殺王父之罪,以叛國篡位之名。”
“奧利昂·亨裡安——即刻拘押!”
奧利昂被長槍壓倒在地,狼狽掙扎,臉頰貼着冰涼的大理石地面,嘶吼着發出絕望的呼喊:
“你們謀殺的是皇子!是帝國的繼承人!我是亨裡安七世的嫡系長子!你們沒有權力——”
梅黛絲冷漠地微微側頭,聲音宛若最寒冷的午夜低語:
“他,已經無法再庇佑你了。”
王殿重回死寂,奧利昂的慘叫與哀鳴漸漸湮滅在禁言咒的壓制下。
他掙扎的身影被一步步拖離王座階前,昔日代表“正統血脈”的華麗王袍如今滿是泥污與血漬,
彷彿一場滑稽戲劇中被拋棄的玩偶,最終跌落至帝國冰冷的塵埃中。
馮赫特老宮相站於一旁,蒼白如紙的面容沉重而痛苦,他沒有阻止,也不再勸解。
他只是看着奧利昂的背影緩緩遠去,脣間動了動,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雷蒙德單膝跪地,右臂傷口血流如注,神情卻虔誠而莊嚴,
他手持尚未破碎的神恩徽章,高聲吟誦出一段近似禱文的咒語:
“獻祭既成,罪圖已清。”
“帝國的王權——可以重鑄了。”
梅黛絲邁開步伐,終於踏上那通往王座的階梯,每一步都彷彿踏過千年帝國的血脈與歷史的脊柱。
她並未穿戴典禮的王袍,而是用最潔淨的戰甲與肩披王室的紅紋披風,以血統咒文清晰地昭示她合法繼承的王權。
她站定在王座前,目光從容而沉靜,並未急於落座,
而是舉起了亨裡安七世留下的那枚象徵帝國統治權的王權星印,緩緩詠唱:
“以王圖爲印,以命紋爲魂。”
“以帝國之名,以億萬生命軌跡爲基石。”
“我——梅黛絲·亨裡安。”
“踏上此座,不爲敬神,只爲令諸天止戰。”
剎那間,整個王殿上方百年前開國時鐫刻的「萬圖之環」光輝大盛,
十二道命圖旋轉浮動,構成環繞王座的帝國命運符陣。
她緩緩將戒指戴上,星圖之光衝破穹頂,所有綁定帝國軍政、財稅、教務的命圖節點同步震顫,完成了瞬間的“核心指令綁定”。
與此同時,整個帝國各地機構的命圖中樞紛紛接收到同一則信息:
【王權轉移完畢。】
【新王身份已確認:梅黛絲】
軍部星圖也隨即傳出咒文更新:
【軍政指揮權已轉移,合法王位持有者已認證】
【帝國命圖同步完成】
整個儀式,沒有禮樂、沒有祈福、沒有繁瑣的儀軌,卻比任何加冕都更加真實而深刻。
這並非一場加冕,而是一場——帝國的徹底接管。
馮赫特緩緩上前,年邁的軀體緩慢地躬身行禮,口中低語:
“以帝國老臣之軀,以吾輩命圖之重——向新王效忠。”
雷克斯亦隨之而上,單膝跪地,莊嚴肅穆地低誦教會古老的祝詞:
“以信仰裁決之刃,向唯一合法的神圖之主,獻上吾輩的忠誠。”
梅黛絲望着跪伏於前的衆人,神情平靜如止水。
她緩緩坐上王座,手掌輕輕搭在那象徵帝國根基的冰冷石扶上。
那一瞬間,王圖激活。
整座王殿的命圖網絡齊齊閃耀,符文如潮水般奔流而起。
梅黛絲輕輕閉上眼,再次睜開之時,四周已是一片沉靜。
王圖,終歸於她。
殿外,聖裁之光緩緩熄滅,天使的幻影逐漸隱去,神恩騎士團整齊跪地,齊聲高呼:
“吾王萬歲——梅黛絲!”
王圖更替之刻,整座王都恍如被一道看不見的利刃,自歷史之骨處齊齊斬斷。
一半重歸秩序。血月落幕,咒文熄滅,皇城之內,神恩騎士團肅清叛亂,王殿咒火漸熄,留下如晨霧般短暫的平靜。
而另一半,則沉入了更深的黑淵——倒影鏡湖之下,
舊日低語悄然復甦,裂開的封印之中,浮現出那個曾被帝國強壓在水底的邪惡秘密。
王都西側,內港燈火闌珊。
帝國第六軍團旗艦“灰石號”緩緩駛入,艦橋之上,艾德爾半身覆甲,披風帶着未曾褪去的焦黑硝煙與戰爭塵土。
一名通訊軍官急步靠近,手中握着一枚來自王殿的幻夢密文。
軍官猶豫着遞上密文,聲音低沉而謹慎:“將軍……她登基了。”
艾德爾默然接過,密文在指尖微微顫動。他目光深邃如夜,良久,方纔緩緩說道:
“她不是我的女王。”
“但她終究,坐上了那把王座。”
他回首望向遠處的王殿,咒火的餘暉依舊在黑夜中如星辰般跳動:
“我不是爲她回來的。”
“我是爲了帝國,這片我們還能稱之爲‘家園’的土地。”
他收起密文,下令道:
“傳我軍令,所有兵團暫緩行動,不得與王殿騎士團交火。”
“立刻派人前往王殿,以軍部之名——請求新王議政。”
另一端,破塔街的戰火餘韻尚未平息,街頭百姓們在屍堆廢墟中艱難搬運,夜課的孩童們默默修復着被戰火摧殘的星圖碑。
莉賽莉雅披着殘破而污損的披風,沉默立於蒼獅之背,望着遠方王城塔尖上的殘火與星辰,久久不語。
塞莉安步履沉重地靠近,聲音壓抑地彙報:“她……已經完成了繼位。”
莉賽莉雅眼中泛起微光,緩緩低聲道:
“我爲這城流過血,也爲它哭泣過。”
“我不願將它交於梅黛絲,更不願讓它湮沒於鏡湖深淵之下。”
她輕輕擡手,撫摸着命圖上跳動的蒼獅印記,眼神變得更加堅毅:
“既然無人能守護它,那麼今夜,就由我來守。”
遠離皇城的倒影鏡湖,詭秘的波紋如傷口般緩緩裂開,一道道無法名狀的黑影正沿着鏡湖的裂口向上攀爬。
哈蘭部族的薩澤教祭司們圍繞着薩斯拉澤之碑低語,幽綠的咒文在暗中浮現。
亞瑟與維多莉安立於湖心倒影臺前,神色從容而冷淡。
維多莉安輕笑一聲,道:
“看來,我們終究錯過了這場加冕儀式。”
亞瑟卻微微一笑,迴應道:
“無妨。”
“等舊神踏出湖面的那一刻,王冠自然會失去意義。”
二人目光落在那緩緩開啓的黑色深淵之上,
湖面中扭曲而猙獰的倒影逐漸凝聚成無數蠢動的面孔,等待着最後的掙脫與復甦。
而此刻,王殿之內,梅黛絲靜坐於那尊帝國的最高座椅之上,平靜地注視着眼前環繞旋轉的命圖星環。
她感受到帝國各方勢力正在緩緩歸位——軍人、貴族、百姓、反對者。
但她也清楚,他們並非爲了她。
梅黛絲輕輕閉上雙眼,脣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呢喃道:
“如此甚好。”
“王圖已入吾手,現在……只需將它牢牢握住。”
她睜開眼,轉頭向站立在一旁的馮赫特下達命令:
“發佈軍令,以我的名義召見艾德爾。”
“還有莉賽莉雅。”
她停頓片刻,目光落在穹頂流轉的星辰上,聲音肅穆而冷靜:
“告訴他們,來與我議一議……帝國未來的命運。”
“不是每一個登上王座的人,都曾爲它而戰;
但若想守住王圖,你必須成爲那最先覺醒的人。”
——引自《帝國守圖筆記·裂影卷·開章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