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越心不在焉的胡亂點點頭,而後突然想起一件事,睜大眼睛認真的問道:“她知道嗎?”
“誰?”陳暮白皺眉,似有若無的問道,:“周媚,周媚她知道嗎?”遲越又帶着些緊張的問道
“她若知道便也不會活的這麼久了,她什麼都不知道,朕已經派人跟着她,生活扔與從前一樣,只是她父親寄給她的信,派來解救她的人,一一都已經被朕給暗地裡解決掉了,想必她此時正在做着朕會立她爲皇后的春秋大夢罷。”陳暮白一聲冷笑,眼中滿是厭惡之色,遲越看在眼裡,卻分外可憐周媚那個姿色明媚的女人。
她看着馬車外的景色,而後又看了一眼閉着眼睛假寐的陳暮白道:“有一天,你會不會也這麼對我?”
陳暮白睜開眼睛,眉眼中帶着些許生氣:“你怎麼會這麼想,難道我做的一切不是因爲你嗎?我告訴你,不會,所以,不要胡思亂想了好嗎?最近的你臉色怎麼那麼蒼白,也容易胡思亂想,婚禮結束,朕會讓御醫給你看看。”遲越點點頭,表示答應。
而此時,迎親的隊伍回到寧王府,府中滿是朝廷大臣,攜了自己的妻兒前來祝賀,陳暮凌則下了馬,在衆人的慫恿下彎腰掀開了轎子,徐如羲安靜的坐在轎子中,陳暮凌握住她的手,勾脣一笑道:“終於把你娶到手了,如今你可跑不了了。”
徐如羲藏在蓋頭下的脣角微微一笑,並不迴應他,陳暮凌也不生氣,把她打橫抱起,抱出轎子。徐如羲驚呼一聲,扯住蓋頭,露出的半張眉眼帶着嫵媚看了陳暮凌一眼而後將蓋頭拉好,陳暮凌被徐如羲這麼一看,心中如同被貓兒溫柔的撓了一下癢的很。
在衆人的歡呼下,陳暮凌與徐如羲進了寧王府,因着陳暮凌的母妃已去世,長兄爲父,便由陳暮白與遲越作爲證婚人接受二人的奉茶,當陳暮白帶着遲越走進衆人視線的時候,衆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氣,衆位大臣與女眷們紛紛竊竊私語。
雖然衆人都知道當今皇上有一個想要立爲後的女人,可衆人從沒有見過,所知也不過是口口相傳的一些零散事蹟中。今日遲越身穿一身皇后等級的宮服出現在衆人眼前着實下了一跳,也多虧有人機敏,見陳暮白已到連忙跪下道:“皇上萬福,娘娘萬福……”這娘娘二子着實將就,雖不知她是否是皇后但也確實是皇上的妃子沒跑了,不管是皇后還是妃子,一聲娘娘總是沒錯的。
衆人一聽也連忙跪下,道聲皇上與娘娘,遲越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陣仗一時間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在陳暮白解圍道:“諸位愛卿起身吧,今日寧王大喜的日子,一切以寧王爲主,朕不過是作爲一個長兄領着妻眷過來參加弟弟的婚事罷了。”
衆人一聽,便連聲道皇仁慈等吹捧的話,陳暮白此時與遲越坐在主坐,另外坐了徐丞相與丞相夫人,夏公公則站在一旁高聲道:“吉時已到――”
喜婆便攙扶着徐如羲與一旁的陳暮凌站在蒲團下,兩人手中牽了一根紅綢,上繫有一大紅花色,等到兩人站好,夏公公則又道:“一拜天地――”
陳暮凌與徐如羲在天地處跪下,磕了一個頭頭後起身,又聽夏公公道:“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做完這些,因着需對男方父母敬茶以做改口,因着陳暮凌沒有父母,便對着陳暮白敬茶。二人跪下,由喜婆攙扶着給陳暮白敬茶後便送進洞房以算禮成,禮成後則徐如羲在房中等候,外面宴席開始,陳暮凌則開始招待賓客。
陳暮白與遲越爲上上客,兩人坐一桌,偶爾有王公大臣前來敬酒,陳暮白一一爲遲越擋下,陳暮凌則早已被衆人灌的不知東南西北暈頭轉向,左右他今日爲主,成婚自然心中欣喜,多喝幾杯也是應當的。
“參見皇上。”耳邊傳來一聲熟悉女聲,遲越轉頭一看,不知何時周媚走到陳暮白身邊,她因着樣貌出衆今日打扮的甚是驚豔,這賓客中不乏單身未婚的男子,皆對於周媚投去了興趣的目光。遲越在經歷過陳暮白說的那件事情後,在見周媚心中有些心虛,看着她毫不知情的臉上還帶着對喜愛的人的嬌羞之色,卻不知她喜愛之人背地裡早已想好了對策如何除掉她與她的父親。
遲越看着陳暮白目光平靜,甚至嘴角上揚,還帶着些許寬容,如此看着周媚,他的笑帶着吸引力,讓人不知不覺的沉溺進去。而此時的周媚也是如此,她看着陳暮白對她笑,便迷失了自己,自以爲是她已經逐漸打敗了遲越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不覺有些大膽起來,並且看着遲越的眼神也是帶着幾分嬌縱。
遲越看着陳暮白腦海中突然閃現出兩個字,孤狼,而周媚此時便是被他盯上的食物,他在用自己來迷惑着獵物,然而獵物卻不知早已進了他的範圍之內,她突然覺得有些反胃,連忙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壓了下去。
“媚兒不去吃席,到來這兒做什麼?”陳暮白淡淡一笑,語氣依然帶着些溫潤。
“媚兒見表哥自己一人,怕變革煩悶便來陪皇上表哥解解悶。”周媚說着便在陳暮白身邊坐下,陳暮白的目光幽深,嘴角仍然是笑着,可遲越卻覺得他有些生氣。
“我出去轉轉……”遲越受不了如此氣壓,低聲在陳暮白耳邊說了一聲,便起身離開了宴席,而後尋了個清淨的地方乘涼。王府的景色比之皇宮更爲雅緻,她吹了一會兒風,卻見身後有人喚她。
“許久不見,貴人安好?”一溫潤如玉的男聲,令她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遲越轉過身,藉着燈光去看,燈光下男人的身影影影綽綽,遲越仔細去看,而後微微眯着眼睛去回憶道:“你,你是汪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