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戰,陳暮凌他們徹底惹怒了戎狄可汗,他們有史以來自稱作馬背上打天下,何時如此狼狽過,可汗生氣,就只能對下面的將領施壓,將領壓力重,士兵們又沒有好日子過,如此一來,戎狄軍中無一人不死氣沉沉,膽戰心驚。
而陳暮凌也知道惹怒了他們,他們是會來個個魚死網破的,陳暮凌巴不得他們魚死網破,打開城門不管不顧的往外衝。經過三天的等待,他們集結的援軍已經全數到達,就停在方圓十幾裡的可汗國左側,左側防禦薄弱,而到時他們趁着陳暮凌受傷無帶頭之人盡力一戰,而左側軍隊就會從側身攻擊,來個裡應外合,將人圍在裡面,退都沒地方退。
也正如陳暮凌所想的那樣,戎狄軍派出去的密探已經打探到陳暮凌受重傷未愈,暫時不能帶領大戰,而這幾天不過是爲了嚇唬他們,讓他們覺得寧王無事而已。戎狄將領一聽火冒三尺,人都受傷了還能被捉弄的節節敗退,這面子可丟大發了,便忙着集結軍隊,趁着黎明之前,帶人前去叫陣。
陳暮凌知道這一戰生死存亡,爲了堅定我軍的信心,在城牆上搭了一個臺子,臺子上擺了茶和棋盤,而徐如羲則坐在他身旁,飛漱站在一旁。
三人氣定神閒,彷彿沒有看見雙方在打仗,只是下棋喝茶談笑,我軍一看寧王如此淡定,定然是不擔心早已經有了對策,也就更加鼓舞士氣,等待廝殺。
而戎狄國一看有些猶豫,不是密探說他重傷嗎,怎麼還跟沒事人一樣,戰士們你看我我看你,再看看他們眼前那一幫敵軍都跟吃了興奮的藥一樣,內心有點沒底,更加的害怕覺得裡面有詐。
戎狄國將領則不聽勸阻,憋屈了這麼些日子,況且密探又沒有錯,那指定是這小子在虛張聲勢,主要就是讓他們害怕然後退縮,那這一仗打的更是憋屈,臉丟的都到家門口了。
這麼一想,戎狄國將領更不退兵,站在軍前大聲道:“兄弟們不要怕,他們不過是虛張聲勢,想讓咱們自己害怕然後退兵呢。那帶頭的寧王爺已經受了傷,他們沒有了主心骨,怎麼打都是一盤散沙,你們不要怕,誰殺的人頭最多,回去的賞錢越多,誰能取陳暮凌項上人頭,重重有賞!”
戎狄的士兵一聽,爲了錢都紛紛躍躍欲試,而陳暮凌得知後則淡淡的一笑,對着不遠處的自家兄弟道:“我們,翻倍。”
自家兄弟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紛紛叫好,看着自家王爺美人在側,好茶在旁。便格外的有信心,彷彿一切都不是事。
不知誰先說了一聲殺字,兩軍對壘,場面氣勢磅礴,只是實力懸殊太大,一眼便能分辨出來,而陳暮凌則搖了搖頭道:“這也太不是對手了。”
說完他便叫來一個士兵道:“去跟十幾裡外的援軍說,這裡不用他們幫忙了,讓他們從後側進入戎狄都城,活捉可汗,挾持到城牆上來。”
那士兵說了一句是,便快速的騎馬出去了,不一會兒,兩軍打的難分水火,而戎狄國有些潰不成軍,就在這時,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別打了,都給我停下。”
戎狄將領是最先停下的,因爲他們聽出了這句話是自己的可汗說的,所以不自覺的就停下來去看。而陳暮凌的軍隊早已殺紅了眼,況且又不是自己家王爺的聲音根本沒理會,在戎狄國停手後又連殺了幾人才聽見陳暮凌懶懶道:“都住手吧,往後退。”
衆人聽令往後退了幾步只見戎狄國的城牆上清一溜的陳國君,戎狄國可汗站在一邊被人架着脖子,面上露出些許膽寒的神色,但是自己的軍隊在下面他又不想丟了面子,所以,臉上還是有一些平靜的神色。
陳國將領拿着劍放在那可汗脖子上,有些輕蔑的看着城牆下的士兵道:“家都讓人端了,還打什麼,真是一羣沒有腦子的。”
那戎狄國將領氣的面部扭曲,可自己可汗在他們手裡,他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城牆上的一圈人質除了可汗還有妃子和皇子們蜷縮在一團,哭哭啼啼的,讓人甚是厭惡,陳暮凌道:“沒想到有一日,能如此得見可汗天顏,真是受寵若驚。”
那可汗鬍子一把頗有點老年昏庸無道的感覺,他哼了一聲,道:“本汗自然也沒有想到,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陳暮凌笑道:“本王自然不會傷了可汗的尊貴之軀,只是來跟可汗談幾個條件。”
“都成了你們的刀下之人,什麼條件還需要客客氣氣的跟本汗談,怕不是又在打什麼主意吧。”那可汗目光混濁,帶着些老態。
“可汗何必如此貶低,本王也是爲了你和你的子民們好,你若不同意咱只好按着戰敗一事劃分,便是滅國了。”陳暮凌喝了一口茶,面上淡淡的,而後又道:“本王今日代表的是陳國,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來的,可汗可要聽聽?”
那可汗靜靜的思索了一會兒,道:“但說無妨。”
陳暮凌笑了笑道:“皇上說可以留你一族性命,但有條件,一是不再稱爲可汗,而是一方小王,成爲我陳國的附屬,每年上供,還有便是把你的太子爲質子送到我陳國宮中養,如何?”
那可汗面色沉痛,嘆了口氣道:“這和滅國有何區別?這是侮辱啊!”
陳暮凌一聽,面上有了莊重的神色,他皺着眉淡淡道:“你自可以認真考慮,爲你的子民和身邊親人考慮,看看他們瑟縮的身子,還有你公主兒子們害怕的臉,是繼續作戰,生靈塗炭,民不聊生,還是放下武器,同意本王方纔的做法,你好好考慮考慮。”
那可汗默不作聲,看着自己的國,自己的家,看着城下的士兵們的殘軀,悲從心中來,他這一脈將要毀在他的手中,他如何去面對列祖列宗,呵,他大笑三聲,道:“好,我接受你的條件。”
說完他對着自己年幼的太子道:“你要好好活下去,不管在哪,經受怎樣的磨練,都要好好活下去,只要活下去,你想做的一切才能實現知道嗎?”
那孩子似懂非懂的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