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越懷孕的事情傳遍整個皇宮,皇上甚是喜悅,便昭告天下,立遲氏女爲陳國皇后,掌後宮鳳印,立後大典於下月底舉行,至此遲越便是陳國真正的皇后。原本大臣們還是制止的,可聽說遲越懷孕後便都不再言語,因爲他們再沒有理由反駁,遲越懷了龍種,爲陳國皇室開枝散葉,陳暮白不再是孤家寡人,後繼有人,大臣們便再無催促的理由。
而周媚那邊,聽到遲越有了身孕後,一直嫉妒不已,她坐在一張貴妃椅上,又兩位宮婢正爲她捏腿,她的貼身宮婢站在一邊附耳同她講話。周媚則微微皺着眉,輕聲道:“養心殿那位落水的事情,皇上可查出幕後兇手了?”
那宮婢低着頭,輕聲道:“奴婢買通了慎刑司,聽說查出來是王府的一個丫鬟,但是要去抓人的時候發現那丫鬟已經服毒了,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周媚冷冷一笑,心中算盤打的啪啪直響,陳暮白要查自然是查不出什麼,因爲她早已經給了那個丫鬟家裡人一大筆銀子,叫那些人帶着銀子遠走高飛,而這丫鬟的命便相當於她從她家人身邊買來了,她自然只能一心赴死。因爲就算她供認不諱,將周媚給說出來她依舊改變不了橫死的結局,相反她的家人也會因此而喪命。
周媚接過宮婢剝好的果子吃進嘴裡,忽然想起什麼事情,一臉凝重道:“那狐媚子聽說懷了龍種,可是真的?”
“回主子,聽說是真的無疑了,這幾天養心殿裡的人進進出出,擡了好多珍貴的東西,據說都是皇上賞賜的,據說還對外公佈要立遲越爲皇后,過幾日就要搬去皇后的寢宮長樂殿去了。”那宮婢畢恭畢敬的說到。
周媚氣的手心緊握,突然吃痛一聲,對着爲她揉腿的一個宮婢就踢過去,腳勁十分的大,那宮婢痛呼一聲,滾到一旁。周媚怒目而視,一臉怒氣道:“使那麼大勁兒幹嘛,不想活了嗎!”
那宮婢忍着痛慌忙跪着起身,抖着身子道:“奴婢錯了,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啊!”周媚心中本就有火,自然也不能輕易饒了這宮婢。大的懲戒她不敢,小小的懲戒她還是能做主的:“拿鞭子來,給我狠狠的打!”說完便起身,拂袖而去。獨留那一些宮婢跪了一地,還有一宮婢去拿了鞭子,讓那犯了錯的宮婢伸出手來狠狠的打,不一會兒便手心通紅髮青,打了約莫一個時辰周媚才讓停止,而那宮婢的手心早已經血肉模糊不成樣子。
遲越從進宮便一直住在陳暮白的養心殿,小住還行,長久的住畢竟是不合規矩,既然已經要立遲越爲皇后,便挑了幾個人將皇后居住的長樂宮收拾出來,讓遲越搬進去。遲越本不想那麼麻煩,她隨心隨性,並不在乎自己住在哪裡,可見陳暮白執意如此,便也不好拒絕,由着他去了。
陳暮白叫人把長樂宮重新佈置了一遍,宮中的窗簾,盆景等都是遲越喜歡的,還有其它國家進貢來的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陳暮白見着好玩的都一股腦的送進了長樂宮,一日風和日麗的時候,陳暮白便帶着遲越遷了進去。
長樂宮的院裡放了幾缸芙蕖,如今正是芙蕖開的正好的時候,亭亭玉立,不蔓不枝,爲長樂宮添了不少麗色。又因着遲越懷孕,薰香什麼的味道太過濃重,便擺了些瓜果,果香的氣味清淡,讓人的食慾也增添了不少。
陳暮白帶着些許求表揚的神情看着遲越,而後道:“怎麼樣,喜歡嗎?”遲越看着花費了不少心思的長樂宮,點點頭道:“喜歡,只不過也太奢靡些了吧。”
陳暮白冷哼一聲,道:“奢靡什麼,朕如今只有你一個妻子,當然,以後也只有你一個,自然要把好的東西通通都給你,這些還不算什麼呢!前日裡朕得了可東海的珍珠,正叫他們給你做成簪子呢。”
遲越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在品令的攙扶下進了屋子,屋裡鋪的全是軟軟的地毯,桌子的邊角也做了防護,遲越看着這無一處不用心的寢殿,對着陳暮白道:“謝謝你。暮白。”
“謝我做什麼,這是你夫君應當做的,你且先休息,我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陳暮白親了親她的額角,而後便離去。
遲越因着懷孕身上懶懶的,品令爲她倒了一杯羊奶放在眼前,而後笑道:“皇上對咱們家娘娘可真好,瞧這長樂宮,比皇上的養心殿都好些。”
墨菊也調笑道:“是啊,聽說皇上還怕娘娘孕期心情煩躁,加上天氣炎熱憋出病來,特意讓內務府每天都在屋裡放一些難得的冰塊消暑呢!”
遲越手裡拿着一本書,聽見她二人的話不覺好笑:“你們啊,何時這麼八卦了!背後議論皇上可是要殺頭的,小心我告訴皇上,讓他治你們的罪!”
“娘娘心善又如何能做出這些事情,我們多話可不敢了,娘娘可要息怒。”二人調笑着離開,去做別的事情,遲越想起肚子裡的生命不覺嘴角上揚,她對着墨菊道:“墨菊,去取針線來。”
墨菊一聽,便上前來詢問道:“這大熱天的,娘娘要針線做什麼?”
遲越微微一笑道:“如今都初秋了,天氣也沒那麼熱,我想着給腹中的孩子做一套衣裳,你快去取布料花樣跟針線來。”
“哎呀我的娘娘,這些東西怎麼還用您準備呢,本就身子弱,小心再累壞了,皇上怪罪下來,可就要了奴婢們的命啊!”品令也搶話道。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左右無聊,就做一會兒,你們監督可好?”遲越有些不滿的央求,墨菊與品令無奈,便道:“那就一會兒,一會兒安胎藥熬好了,娘娘可要喝,不許說苦了。”
遲越一聽她倆同意,便迫不及待的搖搖頭,同他們說自己知道了,二人這才着急忙慌的給遲越準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