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白嫩的小手溫柔的在蕭俊身上劃過,她的動作很舒緩,很優美,也很到位,不久之後,便將蕭俊洗得乾乾淨淨,蕭俊見月娘一付鬱鬱寡歡的模樣,卻不知如何哄她開心,輕笑道:“月娘不洗洗?”
月娘紅着臉,還未說話,卻忽然被蕭俊一把拉進了浴桶,小丫頭驚叫一聲,跌入了木桶,蕭俊逗弄着她道:“這次該哥哥幫你洗洗了。”
牙牀之上,月娘輕輕的伏在蕭俊身側,幽幽道:“月娘好想天天晚上都能夠伴在哥哥的身邊,可是月娘也知道,哥哥將來有了更多的妻妾後,哥哥身邊的這個空兒每天晚上都要被姐妹們輪流佔着,月娘知道自己的想法很不應該,可是一想到這個空兒將來要被好多女人輪流佔着,心裡就好難受。”
蕭俊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道:“這是女人的天性,你旁邊的這個空兒如果不是哥哥,哥哥比你還難受,乖,睡吧,這個空兒如果你想要隨時都是你的,哥哥給你一直留着就是。”
月娘喃喃道:“女人和男人不一樣的,月娘知道分寸,不會和大婦爭寵的。”
蕭俊耳畔聽着旁邊尚未及笄的小丫頭的絮絮叨叨,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
第二天,月娘打着哈欠,頂着兩個黑眼圈,隨蕭俊一同登上了一艘快船,蕭達通送給了蕭俊三千兩銀子做盤纏,一直送到渡口,這才轉身離去。
船行不久,蕭俊便命船靠了岸,此時一個滿臉都是醜陋傷疤的年輕女尼正靜立在岸邊,蕭俊衝那女尼招了招手,那女尼立刻跑了過來,蕭俊讓船伕用小船將那女尼接了上來。
這女尼一上船,蕭俊便將她拉入船艙之內,將門關嚴,這才皺着眉頭詢問道:“前幾日,我接到洪師兄的消息,說你不願前往臺灣,自毀了容貌,要留在中原找那些害你的人報仇,你憑什麼會認爲我一定會幫你報仇?那些人可都是三品二品的參將、副將和總兵。別說是我,就是那些一品大員們沒有充足的藉口,都沒有辦法動他們?”
這女子竟然是當日蕭俊救下的張婉真,前幾日他突然收到洪開山的傳訊,說張婉真不願赴臺,自毀了容貌,並且非要跟在蕭俊的身邊不可,而且信誓旦旦的說只要見到蕭俊,她便有十足的把握讓蕭俊將其留下。
張婉真不緊不慢的在船艙內尋到了紙筆,然後用簡體字在一張白紙上寫下了:“曹雪芹、林黛玉、葬花吟。”幾個字,遞給了蕭俊,然後卻是笑吟吟的望着他。
蕭俊見到這幾個字,心中不由得一驚,眉頭卻鎖得更緊了,沉聲道:“你非要跟着我,僅僅是爲了報仇?”
張婉真把筆往桌子上一扔,雙眼緊緊的盯着蕭俊說道:“姐特麼太倒黴了,別人穿過來,吃香的、喝辣的,姐特麼一穿過來,就被人追殺,天天隱姓埋名,跟做賊似的,姐爲了活命,被逼着學了一身的本事,最後卻還是特麼被人抓進了牢裡,當慰安婦,姐特麼招誰惹誰了,姐太特麼生氣了,太特麼鬱悶了,姐要報仇,姐要玩場大的。那些敢糟踏姐的,全特麼要跪在姐的腳下給姐唱征服。用舌頭給姐洗腳。”
蕭俊摸了摸鼻子,苦笑道:“你我現在沒兵沒糧、沒權沒勢的,你特麼要要怎麼玩?小心把小命特麼玩進去。”
張婉真從懷中掏出一張極粗糙的海圖,鋪到桌面之上,將露出一絲好奇之色的蕭俊拉到近前,指着地圖上的某處說道:“張煌言當年掌管水師的時候,留下了不少有用的資料,這是臺灣,估摸着最多再有五年,就差不多該被清廷給佔了,你利用你師父的影響招些可靠的人馬,我利用我父親的關係,到時候我們想辦法從投降的船隻中留下些精良的,由東面北上琉球,佔幾個島做海盜,硫球國現在歸日本人控制,但小日本兒現在還是幕府時代,那幾條破船,根本不值一提,離得又太遠,根本就是鞭長莫及。
我們在臺灣失陷之前,在大陸多賺些銀錢,儘量購置大批的火藥,從西洋人那裡買些重炮,到時候,一旦在硫球立穩了腳跟,打牢了基礎,我們就南下,這裡是菲律賓,現在才幾十萬人,被西班人奴役着,我們想辦法效法當年的鄭成功,將西班牙人打敗,那裡就是我們的了。這些年災荒不斷,官府又催逼得緊,一旦再有荒年,我們悄悄將大批的災民用船運過去,到時候,我們有船有人,殺入長江口,將那幾個雜種幹掉,姐的心願就特麼了了。”
蕭俊聽了張婉真這一番話,卻沉吟了起來,如此一來,就等於造反了,他的身後不僅干係着母親、月娘和孫子遠他們,現在又牽扯到了蕭家一族,但張婉真的計劃卻又十分的誘人,她可是懂海事,擅海戰的,他二人聯起手來,憑藉着穿越的優勢和今生的努力,倒也真有幾分成事的可能,到時候先把明朝道統恢復起來,中原必定會有極多有志向和抱負的讀書人前來投奔,以他二人對歷史的粗淺瞭解,先將文官系統恢復嘍,再駕馭一下方向,倒是應該可以把華夏道統傳承下去。身爲穿越者,蕭俊熟知歷史發展,眼前有了這麼一個不錯的機會,他自然是不想放過的。
而且,他二人所行之事,在中原這一部分,只涉及到經商和購買私貨,並非如天地會那般直接對抗朝廷,如此一來,風險又小了許多,如果行事足夠隱密,完全可以在不驚動朝廷的情況下,拿下菲島,到時候再悄悄將母親等人接過去,回過頭來再來個大殺四方,幫張婉真復仇。
蕭俊思索了半晌,臉上露出果決之色說道:“此事非同小可,還需從長計議,在成事之前,我最好是隱入幕後,隱藏得越深越好,從中原給你源源不斷的提供物資供應,由你來統領船隊,適當的時候,我們一戰定江山……”
二人在船艙之內商量了半天,蕭俊力主以興明爲主,張婉真也是十分贊同,但前提是要替她報仇雪恨,除去那幾個身爲明將,卻降清出賣了張煌言,並且將她認出來的混蛋王八蛋。
足足過了兩個多時辰,二人才從船艙之內走了出來,蕭俊衝着滿臉疑惑之色的月娘、柳眉和姚成介紹道:“這位是……”
忽然想起來張婉真可是穿着一身出家人裝束的,不由得停頓了一下。
“貧尼慧園。”張婉真反應的倒也極快。
蕭俊繼續說道:“嗯,這位慧園師太,將和我們一同北上。”
雖然答應了和張婉真聯手興明,從剛纔的密談之中,也確實感覺到這張婉真從張煌言那裡學了不少東西,但蕭俊對張婉真的能力還是不甚瞭解,此事畢竟關係到身家性命,總之是要慎之又慎的。
思量了半晌,蕭俊覺得還是應該多瞭解一下這張婉真的脾性。
這慧園倒也健談,剛纔和蕭俊聊了那麼久,這一會兒,卻又跑到柳眉和月娘的跟前,巴拉巴拉的說起個沒完,無論是胭脂水粉,還是舞刀弄槍,居然跟兩個興趣愛好完全不同的女孩子,聊得十分的投緣。
三女聊得正歡,蕭俊在一旁突然暴粗口說道:“我說貧嘴慧園,你特麼簡直就是頭豬。”
慧園聞聽此言,啪的一拍船幫,暴怒道:“你特麼說誰是豬。”
蕭俊見張婉真怒氣衝衝的樣子,不禁暗自搖了搖頭,這城腑似乎淺了點兒,嘴上卻戲虐的說道:“當日你失蹤,我們已經你當作暴斃處置,根本未曾有任何的畫影圖形通緝,你若是不想讓熟人認出,想什麼辦法不好?故意把自己搞胖,堅決不吃鹽搞成浮腫,想辦法弄些毒藥把臉吃壞,將來再解毒也就是了,好吧,我知道你智商比較低,你就算把臉劃爛,隨便劃上一兩道,在臉上打個交叉,把鼻子和眼睛弄得扭曲些,再以容顏醜陋爲名,適當的遮上一小塊布,這便已經是萬無一失了,你特麼在臉上左一道右一道,還划起來沒完沒了,是不是沒過夠癮啊?用不用再來幾道?”
慧園歪着頭想了半天,忽然狠狠的給了自己一耳光:“姐豬了。”
慧園忽然鬱悶了起來,嘟囔道:“你以爲我喜歡臉上帶着這麼多傷疤啊,這不都是被逼的麼?”
蕭俊搖頭嘆道:“以你現在的城腑,若是要統領一隻船隊,還是有些不足,需想些辦法歷練歷練。”
隨即卻看了一眼臉上剛剛有了點兒笑模樣的月娘說道:“有的人傷疤在臉上,有的人傷疤在身上,有的人傷疤在心裡。咱們這裡倒是佔全了,我給你個任務,你把旁邊這個沒事兒就瞎尋思的小丫頭給忽悠……開導明白了,讓我也見識一下你其它的本事。”
“好吧好吧,哄小姑娘姐最在行了,不過我怎麼也得先知道這毛沒長齊的小丫頭到底病根兒出在哪裡吧?”慧園看了一眼月娘說道。
月娘見他二人忽然扯到自己身上了,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月娘很好,不勞哥哥掛記。”忽然有些不滿的紅着臉低聲道:“你和哥哥都說月娘是小丫頭兒,月娘纔不是呢,月娘已經長大了,哥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