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一次鯨鳴：沉眠賭局的開啓
——「鯨墓的賭局開始了，而我們，都是籌碼。」
——「六次鯨鳴，我們必須活着離開。」
幽深的海霧如潮水般蔓延，將鯨墓號整座漂浮之城吞入蒼白的迷障。
夜幕尚未完全降臨，但天色已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灰藍，彷彿整個世界正緩緩滑入某種沉重的夢境之中。
就在這時，第一聲鯨鳴轟然炸響。
——轟！！！！！
那是一種來自深海深處的低沉共振，宛如一頭沉眠千年的巨獸在夢中發出警告。
鯨墓號隨之震動，空氣中也隱隱泛起波瀾。
那一瞬間，整座海盜城彷彿從迷醉中驚醒，無數人不由自主地停下動作，驚疑不定地望向鯨墓號的核心地帶。
緊接着，大海發出一聲低吟，海面驟然裂開。
一條條粗壯扭曲的鯨鬚自黑暗深淵中緩緩伸出，如同被詛咒的鎖鏈，
從深海那頭伸來，纏繞住每一艘停泊在港口的船隻，悄無聲息，卻壓迫感驚人。
迷失者號的甲板上，巴洛克猛地拔刀，怒吼着朝那觸手劈去！
刀鋒劈下的瞬間，他卻感到一股近乎反震的堅硬回彈——那鯨鬚，彷彿不是血肉，而是某種堅不可摧的秘詭實體。
“該死的……這是什麼鬼玩意兒？！”
瞭望臺上，雷克斯眯着眼，冷聲咒罵：“它們不像活物……更像是某種具現化的力量，一個概念，被強行拉進了現實。”
卡爾維諾神情凝重，眼神穿透霧色，落向鯨墓號中心：“看來……我們沒那麼容易離開這裡了。”
鯨墓號的遊戲，終於拉開了帷幕。
鯨鳴過後，一道細若蚊蚋卻詭異刺耳的嗡鳴開始迴盪，那聲音彷彿來自高空，
又如從海底升起，穿透甲板、石牆與風雨，鑽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它不屬於任何生物，更像是某種古老存在的低語，在鯨墓號的每一寸空氣中迴盪。
緊隨其後，一道幽遠而低沉的聲音驟然響起，既像是貼耳私語，又似直接灌入所有人意識的夢魘宣告：
「諸位航行於夢之海的賭徒們——」
「你們的遊戲已經開始，規則——極其簡單。」
「你們每一個人，都是賭注。」
那聲音沒有一絲情感，卻帶着如同潮水般不可抗拒的威壓，幾乎令所有人屏住呼吸。
心臟彷彿被一隻冰冷的手攥住，動彈不得。
“……這是誰？”莉莉婭聲音低沉，眼神中透出一絲驚懼。
艾莉森擡頭，目光如刃，直視鯨墓號中央那座鯨骨主教堂的高塔，
語氣冰冷如霜：“沉眠者之主的信徒……夢行者，納西爾·科羅薩。”
而那聲音仍在繼續，不容置疑地宣告命運的法則。
「第一階段，試煉之夜。」
「在鯨墓號的所有區域：競技場、賭場、黑市，你們將各自面對挑戰，贏得生存資格。」
「你們必須取得兩把鑰匙，方可解鎖鯨鬚之鎖，離開此地。」
「但請謹記——當第六次鯨鳴落下，鯨墓號將徹底甦醒。
所有尚未離開的賭徒，將被編入沉眠者之列，百年爲奴，哪怕血肉枯朽、骨骸成塵……也不得解脫。」
那聲音停頓片刻，彷彿在等人聽清，然後沉沉落下，天地寂靜，壓得人幾乎窒息。 巴洛克臉色鐵青，低聲咬牙：“……這混賬是在說，六次鯨鳴後，我們會變成這艘船的幽靈？”
梅夫人緩緩端起酒杯，紅酒在燭光中微微晃動。
她輕抿一口，脣角挑起一抹風情萬種卻冰涼入骨的笑意：“看來，我們賭上的，不只是性命……還有自由。”
迷失者號的甲板上，空氣彷彿凝結成厚重的沉默。
所有人的神情都變得異常凝重，目光在彼此之間來回穿梭，像是已然聽見命運的倒計時在耳邊滴答作響。
卡爾維諾迅速整理思緒，目光如釘般釘在地圖上，
沉聲開口：“我們只有六次鯨鳴的時間。從間隔推算——每次大約是十分鐘。”
莉莉婭緊緊攥着筆，在泛黃的航海日誌最後一頁重重寫下一行字：
“距離第六次鯨鳴，還有五十分鐘。”
字跡深刻，墨跡尚未乾，彷彿時間本身也在顫抖。
雷克斯一隻手搭在狙擊槍上，語氣冷峻：“競技場和賭場是試煉的核心，黑市……則是貫穿所有區域的樞紐。
這三個地方，不是在選強者，而是在分生死。”
艾莉森的眼神冷如刀鋒，聲音堅定得沒有一絲溫度：
“不管鯨墓號想玩什麼把戲，我們都必須拿到鑰匙——活着離開。”
卡爾維諾擡頭掃視衆人，眼神如火焰在灰燼中燃燒，下一刻，任務分配已經開始。
艾莉森帶着巴洛克和伊恩，快步朝競技場而去。
她冷冷一笑，語氣中透出一絲嗜戰的快意：“如果他們想玩死鬥，那我就陪他們血到底。”
巴洛克捏了捏拳頭，手背青筋繃起：“正合我意。”
伊恩甩了甩手中的短刀，刀鋒在光線中劃出一道銀芒，脣角揚起笑意：“看來，我要動點真格了。”
司命與梅夫人聯襯前往沉眠籌碼賭場。
那裡面燈火通明，賭局聲如波濤翻涌，而正中那張華麗賭桌前，
洛里昂·席維斯特正端坐其中，修長手指優雅地把玩着一對古舊骰子。
“終於要來了，迷失者的賭徒。”洛里昂聲音低柔，
彷彿從喉嚨深處滑出的輕絲，“我一直期待着，與您會面，至高者閣下。”
黑市方向，卡爾維諾、莉莉婭、雷克斯與塞莉安並肩前行。
街巷之間已經聚集了不少海盜，他們的目光裡帶着毫不掩飾的敵意與殺意，像是一頭頭嗅到血腥的餓狼。
塞莉安舔了舔嘴脣，笑容妖冶：“黑市的遊戲，比賭場更瘋，也更髒。”
卡爾維諾低聲迴應，聲音沙啞而冷靜：“我們必須守住這裡，爲他們贏得回來的路徑。”
莉莉婭輕輕點頭，指尖卻死死攥着手中的航海日誌。
她的眼神不再軟弱，而是如鋼鐵一般堅定。
雷克斯拉下眼鏡，指節輕輕敲了敲狙擊槍的機身，
語氣淡漠如死神低語：“如果有人敢攔我們……就讓他們嚐嚐命運的子彈。”
就在衆人分頭行動的剎那，港口深處驟然震動，大地彷彿一息間脈動，第二聲鯨鳴的迴音在空氣中緩緩醞釀而起。
鯨墓號的賭局，已正式進入倒計時。
這一場遊戲，沒有回頭路，也沒有寬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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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