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獨佔山頭,自立爲王,他們還是不願意放過他嗎?非要趕盡殺絕,非要他的命才肯善罷甘休嗎?
“山主,前幾倒是在麒麟山上有一個新發現,據我所知,麒麟山上下山只有一條路,可是我無意間發現後山中有一條隱蔽的小路,只是這條路通向何方,我卻不知道,或許,兇手便是從這條小路潛上山來的。”
“小路?”雲初驚訝的道,他當初佔據麒麟山的時候,就是看中它獨特的地理位置,麒麟山易守難攻,上下山只有一條路,若派人加以把守,他們便可以雄佔一方,只是如今憑空冒出來一條小路,而他卻渾然不知。
一衆人跟隨紀南衡趕過去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地方以前是用來堆積雜物的,後來被廢棄了,便少有人來,一兩年下來,早就長了許多雜草,原來通往這裡的路,也被雜草覆蓋。而且後山往前面樹百米,便是懸崖,基本上這個地方與外界隔絕了。
雲初下了命令讓旁人等候在原地,自己隨着紀南衡踏步前去。
果然,一百多米之後,便看到一條清晰的小道,好像是最近才被人踩出來的,說是小道其實也並不完全是,只是雜草被踩在了地上,緊緊貼在土上而已。
“你是怎麼發現的。”
“那無意中走道這裡,覺得景色甚好,便尋思着進去欣賞一番,可是卻發現雜草有被人踩踏的痕跡我便跟着痕跡一路而來,才發現這個地方,只是那日,還沒有這麼明顯。看來,兇手很可能作了案之後便是從這裡離開的。”
“不可能!”雲初肯定道,“請隨我來!”
原來一直向前,便是萬丈懸崖,就算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從自己上下自若,所以方纔雲初纔會那麼肯定的斷言。
紀南衡沉了沉眸子,以自己的功力,若是想安然下懸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而且比他武功高的,似乎他還沒有遇到過。
若是真有人有如此功力,那麼,該是何等可怕之人。
兩人無功而返,回到院子裡,剛好碰上剛起牀的慕長安。
看到二人一道走來,慕長安的眼神充滿狐疑,“你們兩人……不會又……”她實在是擔心這兩個人再打起來,上次的慘痛教訓,至今都還在歷歷在目。
“不會!”
“不會!”
兩個人異口同聲,隨即相互對視一眼,冷哼一聲,隨即都扭開了頭。
紀南衡拉着慕長安的手,不顧慕長安的反對,頭也不回的的離開了。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啊,快點跟我說說。”慕長安一臉好奇,看着彆扭的兩人。
紀南衡白了他一眼,沒有理會,擡起桌子上的筆,自顧的畫了起來,一筆一劃,下筆如神,慕長安站在他的身後,看着他落筆的瞬間,畫的明顯就是麒麟山的佈局,不知道他畫了作什麼,可是卻還是極其認真的看着。
以前也不少看過他的字,可是卻從來也沒有見過他畫畫,今日看來,他不只字寫的好,就連畫畫也是這般飄逸。
待他完畢,慕長安伸手將畫拿在手中,一臉驚奇的看着圖上的麒麟山,原來麒麟山這麼大,有這麼多的房屋花草,她待了這麼多天,從來沒有發現麒麟山是這個樣子,在他的筆下,山上山下,一目瞭然,
“送給我的嗎?”慕長安笑盈盈的收到懷中,坐在一旁。
放下筆,白了她一眼,強行從她懷中掏出來,橫眉對她說了今日的情況,這張圖是用來分析兇手的逃竄路線的,可是分析來分析去,都只有後山的那一條路,才最有可能是兇手的逃跑路線。
“那這麼說來,你們找到了路,但是路的盡頭卻是懸崖,而且他又也不會長翅膀,也不可能飛躍懸崖,而且也沒有那麼高的武功,不可能憑藉自身的的力量從山上到懸崖上。”
紀南衡點了點頭,同意她的想法,只是線索到這裡就斷了,若是想在找線索,就要重新找一個突破口。
日落時分,雲初那邊派人了人過來,邀請兩人一起共進晚餐。
兩人落座的時候,才發現桌子上滿滿的的都是菜餚,各種菜色,一應俱全,其中,不乏慕長安喜歡的醋溜蝦餃,難得一見的更有肉包子,慕長安只覺得自己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忽略掉桌子上的筷子慕長安徒手抓了一個包子,便往嘴裡塞。
“喂喂喂,你手有沒有洗了?”雲初一臉嫌棄的看着她,吃驚於她竟然這樣就將包子吃了下去。
聞言,紀南衡瞥了一眼他,又回過頭來看看看旁邊的女子,看着她一臉滿足的樣子,突然間,無比寵溺的看着她,擡手便往她的碗裡夾了一塊蝦餃,
“無事獻殷勤,說吧,有什麼事情?”
“紀公子可真是一點都不客氣,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客氣了,我想請二位協助我查案。”
紀南衡飲了一口茶,眼神清明,看來他早就將他們的情況查清楚了,如若不然,他又怎麼可能請他們參與他們之間的事情。
“有什麼好處?”慕長安眨巴着眼睛趴在桌子上看着他,一臉的期待,“要不等這件事情結束以後,你給我們點銀子吧。”說完奸詐的笑了。
雲初愣了一愣,白了她一眼,沒想到她竟然如此愛財,只不過她的眼睛裡卻沒有貪婪,清澈的眼睛好像一汪湖水一樣,乾淨透明。他向來不喜歡這般愛財之人,只是放在慕長安身上,他卻出乎意料的沒有那般討厭,反而爲她的這般坦然而讚歎。
“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目光如炬,彷彿要將她看穿一般。
慕長安面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面對雲初的認真眼神,她有些心虛。
紀南衡也看出了兩人之間的暗流涌動,心裡有一瞬間的不爽,拉了她的手,強拉着她坐到他旁邊。
“雲公子說笑了,長安想要什麼自然是我給的,沒有理由讓外人給,你說是不是。”雖然對着雲初說話,但是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慕長安。
慕長安看看了兩人,覺得飯桌上很有電光火石之間有些隱隱的火藥味,很聰明的低下頭,躲開了他們之間的戰鬥,這種場合,她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
自顧吃着蝦餃,任憑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討論着自己,慕長安很想對他們兩個說,當事人還在這裡呢,你們就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嗎?話到嘴邊還是覺得自己在這個時候應該保持沉默,這是明智之舉,一邊是她喜歡的人,一邊是供他們白吃白住的人,只有紀南衡纔會這麼厚着臉皮一邊吃人他的,一邊跟他擡槓,這種事,她還做不說來,索性就當箇中間人,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戰火便蔓延到她這邊來了。
“長安,你覺得這個菜是清燉好吃,還是紅燒好吃?”雲初指着她面前的一道肉。
慕長安放下筷子,認真的看了看前面的菜,又看着虎視眈眈的兩個人,這種情況,無論她怎麼回答,都會得罪他們,還不如不回答比較好。
傻笑了笑,“我覺得我還是比較愛吃蝦餃。”說着擡着一盤餃子,想低頭吃着,躲過這一劫。
“不許吃。”
“不許吃。”
出乎意料的一致,兩人冷哼一聲,一人搶了餃子,一人奪了筷子。
眼看躲不過了,慕長安欲哭無淚,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她安安靜靜的吃着蝦餃,怎麼就被捲了進來,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如實回答。
“我都喜歡。”慕長安笑嘻嘻的道。
兩人面面相覷,她到底明不明白他們在問什麼,如此草率的回答。
一直在旁邊默默吃飯的雪兒終於人不許插嘴了:“長安姐姐,他們這是讓你選人呢,不是讓你選菜,真笨,我都看出來了。”扔下一個炸彈,又低下頭,默默吃他的飯。
慕長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是目光可以殺人,雪兒早就遍體凌傷了。她又不是傻子,這麼明顯的暗示都不懂,她自認爲自己已經表現的夠明顯,也說的夠明顯了,如果雲初不懂就算了,紀南衡也跟着起鬨。
“我吃飽了你們慢用吧。”
紀南衡追啊出去,星空下,慕長安只覺得自己成了他們之間爭搶的物品,一時間,心情低落到了極點,紀南衡就如此不懂她的心,既然這樣,那麼她說的在多又有什麼意義呢。
“長安,你聽我說……”急切的抓住她的衣袖,着急和她解釋。
冷冷一眼,“放開,你不是不知道我的選擇嗎?那麼還來追我幹嘛,是不是要我說我選擇的不是你你纔會開心,纔會覺得心滿意足,紀南衡,你到底有沒有將我放在心上,一路走來,我們經歷了這麼多,現在中間出現啊一點小插曲,你就動搖了,你到底是對自己不自信還是對我不自信。”說完,甩開他的手,冷冷的踏步而去。
“我怎麼會對你不自信呢,我是對自己不自信,失去記憶的你,還會不會像以前那般,長安,我是真的怕了。”一句話被風吹散,飄落在空中。微風拂過,他的身影在冷風中竟然無比蕭索,也不知道那女子有沒有聽到。
慕長安腳下一頓,好像聽到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聽到,立了片刻,見身後的人沒有追上來,生着氣回了房間。
第二天,三人一路前往後山,只是三個人都沒有說一句話,氣氛詭異,雲初知道是什麼原因,只是他們走後似乎還發生了什麼,不然,他們兩個人不會如此表情,看樣子,應該吵架了吧,突然間,雲初覺得心中無比暢快,現在好了,前幾日在他面前百般恩愛,讓他難過,真是風水輪流轉,今日,他一定要好好表現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