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紀南衡才動了動身子,晾了她這麼久,她也該知錯了。
回頭的瞬間,心卻像被抽了一下一般,疼痛感瞬間麻痹了他的全身。
爲她解開的時候,還沒觸碰到她的身體,她便靠在自己的身上,如寒冰一般的冷,雙手僵硬的好像在雪地中凍了一整天一般,連忙將她抱在自己的懷中。這種感覺,好像又回到了在帝都初次見她的那個時候。
那時,並不知道她身上帶病,無意中觸碰,今日的寒冷,便如同那日一般。
心疼與自責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紀南衡將她抱到塌上,抓來被子緊緊的裹住她的身子,又將她奇冷的雙手打開,輕輕的爲她渡着真氣。
一股暖流瞬間傳便全身,麻木了的神經活躍起來,只是被凍了那麼長的時間,她還不想說話,心中隱隱的有些氣,晾了自己那麼長的時間,此時又怎麼急切的爲她渡氣,他心中是何意思。
整個過程,慕長安始終沒有擡眼去看他,任由他端來熱水,提自己擦着臉,又給她蓋好被子。
見她神色淡淡,紀南衡也料到了她會生氣,見她面色紅潤了一些,才轉身離開了屋子。
慕長安本來就存着氣,心裡早就想好了,他若是向自己道歉,她一定不會理會他,反而也會像方纔他晾着自己一般,晾他半把個時辰,等時機差不多了,自己再考慮要不要原諒他。
可是,如今他就這樣走了,什麼交代也沒有,甚至沒拿正眼看看她,就這樣若無其事,像沒事人一般出去了,方纔他是耍着自己玩的嗎?
難不成自己受了半天的罪,一句他的對不起也沒有換來。
心中越像越氣,猛然從塌上坐起來,被子從她身上滑落。
石,喉結上下襬動,頗不自覺的後退一步,嚥了咽口水。
嘴巴張大的可以塞的下一個雞蛋了,目光緊緊的鎖在慕長安的身上,這樣的她,奪目的讓人移不來眼睛,又怎麼能讓他不想,不念,不愛呢。
適時碰了碰他的胳膊,一臉狡黠道:“怎麼,傻了?”
木然的點點頭,臉上有些微紅,的確,自己第一次見到如此美麗的她,如同誤落凡塵的仙子。
慕長安只是笑笑,提了步子往着大廳的方向。果然,紀南衡看到她的樣子的時候也是一愣,目光中有些探究,有些不可思議,有些讚歎,有些驚豔,一路追隨她從進來到坐下,只是當慕長安的目光迎上來的時候,他卻將這些情緒通通收回。
自顧吃着飯,也不理會二人,只是對面的紀南衡時不時的將目光投過來,慕長安心中瞭然,笑了笑,卻沒有擡頭。
“紀兄,長安,宮中來了官府的人,而且看樣子,似乎不在少數,我對官府中的人並不瞭解,還希望有你們的幫助。”
紀南衡擡頭,目光卻依然沒有離開慕長安,“我見過他們一次,方纔我也前去看了,這些人,大約是從帝都過來的,而且從他們的規制服裝,自己佩戴的刀劍來看,應該是皇帝的某和皇子手下的人。”
慕長安身子一震,皇子,難道是衾王,可是他沒道理派人來逍遙宮,依照自己對他的瞭解,他雖然我有雄才大略,但是卻沒有那麼大的野心,短短不會將手伸向逍遙宮。那麼,應該就是承王,只有他有那樣的野心。也只有他,才能不惜代價,派人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