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頡利亡

自打六年前李恪北上爲質,至此,突厥已經註定再難與李恪徹底割捨,經幾番牽扯,不知不覺中突厥已經被同李恪結結實實地綁在了一起,早已利益攸關。

當今諸位皇子,除了李恪爲帝,再沒有任何一個皇子敢重用突厥,能對突厥放心。突厥一族若想在大唐興盛,便離不開李恪的庇護和扶持,而與李恪而言,也是一樣。

頡利很聰明,雖知命不久矣,但仍舊在爲他的子女籌謀和思量。

頡利交給李恪的名冊,看似隨意爲之,但實際上卻是他思量數日的結果,而趁着今日的機會給了李恪。

誠如頡利所言,其子疊羅施心思赤誠,並無野心,這本名冊於他而言無用,拿在手中,反倒有些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味道。

這本名冊在疊羅施的手中,不過是一堆廢紙,無甚效用,而這本冊子在李恪的手中卻大有可爲,而且這本名冊一旦在那些地方豪強面前露了光,他們勢必心急,這本冊子尋常人用不了,也只有李恪這樣的人才能守得住。

李恪很清楚這本冊子背後的意義,而這本冊子在關鍵的時候,興許能起到定鼎乾坤的作用,只不過現在,還遠遠不是拿出來的時候。

這本薄薄的冊子雖只記載了這區區數十家,但在他們的背後,相互間的關係卻錯綜複雜,絕不是這區區一本冊子便能記載的。

這冊子中記着的不是字,而是這數十家上千條人命,李恪絕不會輕易示人,故而李恪一拿到手,便將冊子貼身收好,甚至就連他最爲親信的王玄策和岑文本都不曾告知。

李恪懷中揣着冊子便回了楚王府,而李恪也知道,這次見頡利,興許就是此生最後一次見他了。

就在李恪回府後不過數日,頡利的病況便迅速惡化,不過月餘時間,便以水米難進,又過了幾日,便已經徹底癱牀不起,就只差了一口氣了。

貞觀六年,冬至,也是長安城正式入冬的第一日,朔風凜冽,肆虐呼號。

一夜北風過後,長安城內外的樹葉蕭蕭而落,長安城內外冷寂的一片。

而就在這嚴冬突降,飛鳥絕蹤的一夜,頡利終究還能熬過這一年的寒冬,甚至都沒看到貞觀六年的第一場大雪,就在天色未亮的寅卯之間,在右衛大將軍府中亡故。

頡利在長安城中算不得什麼權貴人物,在他之上的尚有許多,可頡利身份特殊,他一死,終究還是帶起了長安城中的無數暗流。

“殿下,頡利亡故,殿下獨在此處,可是有所思慮?”王玄策看着閣樓上憑欄而立的李恪,小聲地問道。

自打一炷香以前,李恪得知頡利清早病故的消息,並未出門,反倒是將自己困在了楚王府的閣樓之上,憑欄遠望,卻沒人知道他在看些什麼,想些什麼,除了王玄策這樣的心腹,旁人也不敢問。

“頡利亡故,現在的長安官場想必熱鬧地緊,右衛大將軍府都有哪些人去了?”李恪聽着王玄策,並未回答,反倒手拍欄杆,反問道。

王玄策回道:“魏王、燕王、荊王已經去了,無論熟識與否,省中大臣也都去了大半,不過太上皇倒是未去,只是遣了中官前往。”

李恪聞言,皺了皺眉,接着問道:“父皇和太子呢?”

王玄策回道:“東宮那邊倒是遣了舍人褚亮前往,陛下倒是還不見半點消息。”

李恪聽着王玄策的話,緩緩點了點頭,已經到了此時,李世民那邊還未傳出消息來,想必李世民對頡利故去的消息多少也有些糾結吧。

頡利雖曾爲大唐之敵,但如今卻也是大唐之臣,頡利亡故後的諡號和追封都需李世民來敲定。

定的差了,顯得李世民心胸狹隘,無容忍之量,也不利穩定突厥人心,可頡利偏偏又於唐有罪,若定的高了,影響李世民在百姓之中的威望,也不是李世民想要看到的。

這諡號和追封如何定地妥當,着實不是易事。

李恪低頭,看着滿園的枯黃色的落葉,對王玄策嘆道:“頡利也算是一個人物,橫行北地多年,莫有能當者,可誰能想到,如今他已死了,尚且還要仰人鼻息,實在叫人不免喟嘆。”

李恪之意,王玄策自然聽得出,王玄策道:“頡利既與我大唐爭雄天下,他便早該有這樣的覺悟,不過比起武德年間的那些羣雄,他尚可慶幸,至少他還有兒女守在身旁,還能保得全屍。”

李恪聞言,苦笑了一聲道:“像他這樣的人物,縱死,也該死於馬背之上,死於兩軍陣前,可他卻死在軟塌之上,這樣的死法縱保得全屍,卻也失了幾分壯氣。”

在李恪看來,大丈夫既爭雄於世,雖敗,亦當裹屍沙場,引刀一快,如頡利這般降膝歸降,雖多活了數載,卻也折煞了一個“雄”字。

王玄策看着李恪似有所感的模樣,卻始終沒有動身的意思,於是道:“頡利亡故,長安城內五品以上的大臣盡皆前往,殿下若是不去,恐失了禮數。”

李恪道:“頡利一死,長安城中多少眼睛都在盯着本王,盯着看本王的反應,而父皇的意思還不明朗,本王也拿不準父皇的心思,若是此時若貿然前去,恐有不妥。”

頡利染病,是李恪奉李世民之命前往探視,阿史那雲冊封公主,也是李恪前往府上宣旨,李恪與頡利的關係跟長安城中的旁人都不相同,現在頡利剛死,長安城中等着看李恪動作的人自然不在少數。

眼下李恪留在府中,並未表態自也是出於穩重。可王玄策想了想,卻又覺得有些不妥。

王玄策道:“頡利新喪,正是殿下出面拉攏突厥的大好時機,殿下若是此時不面露,恐會使得突厥人中或有不滿者,不利於殿下所圖。臣以爲殿下既不方便露面,至少也得遣人前往弔唁,免得叫人覺得殿下疏遠,不近人情纔好。”

王玄策的話自也有他的道理,李恪想了想道:“父皇之意未明之前本王自不便前往,但突厥各部首領你大多識得,便由你來替本王走着一趟吧。”

王玄策曾陪李恪爲質突厥,與突厥各部首領自然熟識,而且王玄策又是李恪心腹,由他出面倒是比旁人都要好上許多。

“喏。”王玄策應聲領命,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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