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送歸

李恪從李世民手中請來了狼旗,用這面曾經象徵着可汗尊嚴的狼旗給頡利,也給突厥子民留下了最後一份體面。

突厥最後一面狼旗跟着突厥最後一個可汗一同火葬,也象徵着突厥曾今的輝煌徹底淪爲塵煙,至此,突厥只是大唐一部。

而依頡利之遺願,欲使其子女持其骨灰,葬於陰山之南,使其得以落葉歸根,重返故里,頡利雖是胡人,但也同有此念。

李世民聞得此事,倒是欣然同意,不過他並未準其子疊羅施前往陰山,而是選了阿史那雲。

疊羅施雖然年少,但畢竟是頡利嫡子,如今突厥雖已臣服,但在漠南之地,突厥任有數十萬部衆,若是擰在一起,亦可得十萬大軍,仍舊不容小覷,李世民自然不敢冒這個險。

但阿史那雲便不同,阿史那雲是女子,也是李世民的義女,由阿史那雲去陰山,一來是送頡利骨灰歸鄉,二來可以定襄公主之名爲他安撫漠南人心,在頡利新亡的情況下穩住突厥各部。

李世民自然不會拒絕。

頡利亡故後的第五日,長安城東,春明門外。

“表兄,送到此處便也是了,你且回吧。”阿史那雲離京北返,李恪送着阿史那雲到了春明門,阿史那雲便對李恪道。

李恪聞言,道:“凡我長安子弟,哪有送人只送到春明門的,且待我送你過了灞水,折上一支楊柳相贈,那纔算是齊整。”

阿史那雲看着李恪一本正經的樣子,笑道:“這寒冬臘月的,灞水邊哪裡來的楊柳可折。”

自打頡利故去,李恪近幾日便再未見過阿史那雲的笑容,今日還是頭一回。

李恪笑道:“縱無楊柳,總也能折些旁的,表些情義還是可以的。”

阿史那雲道:“還是算了吧,你身在長安,不知多少雙眼睛正盯着你,巴不得你出些什麼岔子,你若是再送下去,恐怕那些御史臺臣又該在背後參你了。”

李恪雖是皇子,顯貴非常,但他在長安城中的處境並不好,阿史那雲擔心李恪同自己走的太近,又被人鑽了空子彈劾。

阿史那雲的意思李恪自然知道,李恪的心裡卻也有幾分無奈,其實他在長安,並不比在突厥時要自由上多少。

李恪無奈地笑道:“這你也知道?”

阿史那雲道:“突厥汗位相爭,尚且暗地裡爾虞我詐,拼地你死我活,更何況是大唐。”

李恪見阿史那雲似面有憂色,坦然道:“無妨,左右不過是些跳樑小醜,尚還動不得我,倒是你,此回漠南,有何打算?”

跳樑小醜?

阿史那雲聽了李恪的話,不禁又笑了出來。

李恪的對手阿史那雲怎會不知,若是長孫無忌和李承乾之流知道李恪如此說他們,只怕會跳了腳吧。

不過阿史那雲也知李恪只是口中一說,倒不至擔心李恪因此輕敵,當初李恪對付一個康阿姆尚且環環相扣,步步爲營,更何況是長孫無忌這等人。

阿史那雲回道:“待我回了陰山,先將阿爹安葬,其他的待開了春再說吧。”

李恪道:“小寒將近,恐怕待你回了漠南,也該大雪封山了,待來年開春,你若不願待在漠南便可回長安尋我。”

阿史那雲看着李恪,想了想,搖頭道:“長安城乃是非之地,我不願久留於此。其實依我而言,長安城中風雲詭譎,你又何必困守長安,時時遭人惦記。”

聽着阿史那雲的話,李恪微微一愣,離開長安?

這個倒是李恪此前從未想過的。

依慣例而言,皇子欲奪嫡,首要的便是帝王恩寵和朝臣的支持,故而但凡是有些野心的皇子,無一不是死皮賴臉地留在長安。

比如說同樣野心勃勃的燕王李佑,早年有臣子上書,請皇子外放,李佑便是一副身染重疾,半死不活的樣子,硬要賴在長安。

因爲李佑知道,離開長安,便是離開權力中樞,想要爭帝寵,奪權位自然不利地很。

但阿史那雲的話卻給了李恪另外一個思路。

如今皇帝諸子盡皆年少,而李世民正當壯年,李世民至少還有十多年的皇位可坐,李恪這個時候留在長安於奪位之利又能有多大。

李恪有平定突厥的潑天之功,在長安城中的聲望也極高,只要他在長安,哪怕是太子李承乾的光芒也要被他所掩蓋,衆人的注意力也都在他的身上。

可若是李恪不在長安了呢?那他們自然無從對李恪下手,衆矢之的便就成了現在安坐東宮的李承乾,李恪便就避開了鋒芒。

樹高於林,風必摧之,行高於人,人比非之。

李恪如果不做長安城中最高的那棵樹,大風又如何能傷地了他。

現在的他留在長安,不過是平白爲李承乾擋箭而已。

李恪對阿史那雲問道:“你的意思是要我離開長安,暫避鋒芒?”

阿史那雲想的倒是沒有李恪那麼多,她只是單純地覺得長安城乃是險地,於是對李恪道:“當初你在突厥時,阿爹曾放你去陰山牧羊,你這才得以安然度過兩載,若是當初阿爹沒罰你牧羊,而是留你在汗庭,恐怕你都不知死了幾回了,眼下長安的局勢與那時不正是相似嗎?”

貞觀二年,突厥雪災,頡利內憂外患,李世民趁勢北上,破了樑師都鎮守的朔方,拔除了背面的大患,頡利大怒,雖未殺了李恪,但卻將他流放至陰山,命其牧羊爲生。

李恪乃皇子,被流放至陰山牧羊固然是一種羞辱,但如今想來,這反倒救了李恪的性命。

因爲自打朔方城破後,大唐和突厥間的摩擦便越發地多了,突厥敗多勝少,若是那時李恪身在汗庭,恐怕早被頡利下令取了首級,又豈能活着回到長安。

但李恪若是離開長安,好處自然是顯而易見的,那便是能抽身出來,免於成爲衆矢之的,可壞處也不難看出。

李恪開府建衙,在長安城經營兩載,他的楚王黨已經小有規模,若是他此時離開長安,那他之前的積攢便白費了大半,甚至就連李世民那邊都有可能因父子不得相見,而漸失恩寵。

所失所得,倒也不是李恪一時間可能抉擇的。

“此事有理,但倒也不急,且待我好生想想。”李恪思慮了片刻,凝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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