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周圍的恐怕中似乎帶了絲絲腥氣,不,應該是血腥氣,慕長安雖然在悲傷中,卻還是輕而易舉的捕捉到了。
不動聲色的攏了攏頭髮,拔下一根髮簪握在手心。
那些人,竟然跟到這裡來了嗎?還是早就有了埋伏,只是這般窮追不捨想要她的命,她倒真想想知道背後指使的是何人。
雲初縱馬離開,行到半路卻突然勒了繮繩,身下的馬一身長鳴,雲初心裡的不安更甚。雖然這一路上他都十分小心,並沒有察覺有人跟着,只是現在是非常時期,他心裡還是有些害怕。
突然間像想到什麼一般,猛然調轉馬頭,比來的時候更快的速度奔回去,眼裡早就醞釀了滔天的怒火。
他怎麼就沒有發現呢,方纔地上的那些草他看着甚爲奇怪,似乎有踐踏過的樣子,可是方纔他一心都撲在慕長安低落的情緒上,並沒有在意,此時細細想來,那裡應該早早就埋伏了不少的人。
自己只期盼着慕長安不要出事纔好。
而慕長安那邊,沒待她起身,四周邊躍然而起四個黑衣人,和上次的一模一樣,皆是蒙着臉,手持大刀,身影巨大,慕長安下意識的就想到是昨日逍遙宮外河水裡面的人。
看他們兇狠的樣子,大有將自己斬殺之勢。慕
慕長安翻了一個翻轉,壓低了身子,從馬下滑過,離的最近的黑衣人卻絲毫沒有手軟,大刀一輝,竟生生將馬從中間劈開,馬匹一聲慘叫過後,被斬斷的兩截身子重重落在地上。
慕長安一陣翻滾,這才逃過一劫,只是白色披風上卻早就染上了紅色的血,血說着她披風的領子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她身下站着的地方竟然不知不覺被浸紅了。
慕長安心有餘悸,手心冒着汗,一刻也不敢鬆懈,想來上次她和雲初殺了他們的親人,他們來尋仇來了,只是不知道這次的暗殺是有意安排還是刻意爲之,可是無論是哪一種,她都有知道自己今日處境堪憂,相比起那日,更是一點優勢也不佔。
這裡地勢空曠,遠離居民,就算他們在此處酣戰也不會有人發現。
正觀察着哪從哪一面突破比較容易,可是周圍這四個人,體型都差不多,況且一看就是經過很好的訓練,她竟然看不出一點破綻。
此時就算是她想逃走,卻也是插翅難逃了。
慕長安慢慢退到馬匹身邊,可惜了一匹好馬,跟着他出來一圈,竟然喪命了。
看着四個黑衣人慢慢靠近,慕長安突然笑了,“四位,你們可知道我是何人,你們殺了我,逍遙宮不會放過你們的。”
見四個人不答話,慕長安便猜測他們並不怕逍遙宮,隨即換了臺詞,“怎麼,如此糾纏不休,蘇家也就這麼點本事嗎?”
慕長安清楚的看到四人腳下皆一頓,緊接着,他們目光中的兇殘卻又更甚了些。慕長安心裡一驚,只看到方纔將馬匹斬殺於自己刀下的男子,目光狠戾,透着隱隱血絲。
慕長安還沒看清他的動作,他握手的刀子就砍了下來。
慕長安心中一驚,連忙翻身避開,後退數步,卻看到後面黑衣男子亦同樣砍了下來。躲避不餘,只不過她輕功尚好,雖然驚險,卻還是成功的避開了,大刀擦過她的披風,只一點,便將她手臂上的皮膚劃開一道口子。
黑衣人手上握着的大刀在寒風中,很顯的蕭瑟冰冷,反透着絲絲寒光,像地獄裡的寒冰練成。
還沒等她喘一口氣,慕長安清楚的看到四個人齊齊揮舞着手臂,竟要四人聯手對付她。
慕長安心裡暗道一聲卑鄙,就算她會武功,但是江湖規矩也沒有以多欺少的,而且現在還是以四個大男人打她一個女的。
眼看着四把刀子就要落下,慕長安也顧不得什麼江湖道義了,使了巧勁,將之前拔下的髮簪離她最近的黑衣人心口上。
黑衣人初時並未察覺,待他用力時才覺得心口一陣疼痛,目光移向心口,那裡卻不大不小插了一根髮簪,此時正潺潺的流着越。
黑衣人只覺得一陣錐心的疼痛,因爲力道牽扯,此時傷口處竟流血不止,其他三人皆是一愣,不明白慕長安什麼時候出手的。只聽到身體一陣摔倒的身影,黑衣人徑直砸向了地面。
慕長安臉上有些自得,這四個人雖然力量不凡,但是皆是使用蠻力的人,又怎麼抵擋的住這樣猝不及防的一擊呢。
四個人突然少了一人,對於慕長安來說過是好事也是壞事,好的是她少了一個敵人,壞的是她發現剩下三人眼中皆是憎恨,比之前的更甚了些。
慕長安這才發現,之前沒有細看,現在看來,他們幾人好像長的有些相似。難道是兄弟?這不太可能,哪又人身邊培養的死士皆是用一個系的親屬,這樣反而容易叛亂。
不過慕長安沒想到的是事實的確如此,前前後後的殺手都是同宗同系,只是操縱者皆在他們身上下了控制的藥,所以縱然他們有心叛亂,自己的生命,還有家人的生命都掌握在別人手裡,卻是怎麼也不敢的。只有我衷心效命纔可以得以苟且偷生。
三個人再沒有猶豫,手裡的大刀齊齊揮下,一陣快過一陣,慕長安後退數步,卻發現自己在一次陷入他們包圍之內。
“你們爲何對我窮追不放呢,之前也讓我死的明白些吧。”慕長安不放棄最後一點機會,和他們談判道。
三個人卻依然不作聲,甚至向沒有聽見一般,若不之前和他們交過手,慕長安幾乎以爲他們是啞巴。
在她談判間,一隻閃動着嗜血寒芒的利箭緩緩對上了她的喉嚨。遠處的男子手臂上青筋崩顯,慢慢的拉滿了弓,目光中是盡是冰冷。只有散發在空氣中的白色頭髮稍微顯示了一點情緒。
長箭破空的一聲,如同裂帛的聲音,慕長安而力極好,感覺到了突然而來的危險,只是箭太快,她發現的太晚,待她躲避,利箭雖然避開了要害,卻也刺中了她的肩膀。
長箭狠狠射進她的肩膀,她只覺得鎖骨出不可抑制的疼了起來,彷彿那箭刺穿了她的鎖骨一般。血潺潺的流了下來,加上之前被濺上去的血,白衣紅血,在陽光底下異常醒目。
捂住傷口,此時卻是不能拔箭的,一拔箭,傷口處便有止不住的血流出來,這樣一來,她沒時間止血,體力流逝的更快,很快她便流血而亡的。
三個人見它中箭,目光中更是透出一陣嗜血的光芒,此時的慕長安,就像着待宰的羔羊,只等着他們三人一揮刀子,她便人頭落地。
看着慕長安受傷痛苦,三個人好像收到了極大的鼓舞,慢慢的,慕長安發現,他們竟是在享受着自己痛苦的過程,意識到他們接下來的動作,慕長安只覺得後背一陣發涼。
果然,一個黑衣人大手一揮,並沒有用刀,慕長安卻被打飛出去好遠,重重的摔在地上,肩膀上的箭好像更深了幾分。
勉強一撐着地面,三個黑衣人大刀劃地,所到之處寒冰破碎。一些人舉起了打刀,陽光投在刀身上,慕長安只覺得那光線晃的她眼睛生疼。終究她是躲不過了,她已經沒了力氣再去抗衡,慢慢閉上了眼睛,等待着三人對她的宣判。這樣死了也好,至少黃泉路上,紀南衡一定是等着自己的。
可是意料中的疼痛卻沒有如約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