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伸出雙手,一飲而盡,“葡萄美酒!琉璃杯,好酒,好杯!”
爽朗的笑聲響起來,“也只有你懂啊!”隨即拉了他,坐在一旁,滿滿飲了起來。
出了大廳,紅蘿卻沒有回去饒了小路,打探着雲初的消息,只是宮中的人好像都被下了命令一般,全都閉口不談,就連掌管牢獄的人也並不知道。
“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地上的男子叫苦不迭,連忙點了點頭,“夫人,小人哪號不認識你啊,可是這幾天真的沒有人送進來,上次三公子三人倒是送了過來,可是後來便離開了,現在牢房裡確實沒有人,不信的話您可以進去搜,小人絕對沒有半句虛言。”
紅蘿半信半疑,一把卸下男子腰間的鑰匙,只是一路進來,卻沒有看到任何人,沒有在寒牢裡,也沒有在這裡,逍遙宮總共也就這麼兩處牢房,那麼,雲落會將他關在哪裡呢。
到了牢房門口,將鑰匙丟在地上,思索着雲初的下落,她竟然不知道雲落還有什麼地方是她不知道的。況且燒糧食之事太過突然,這麼大的事,她竟然沒有聽到一點風聲,況且宮中也沒有要救火的樣子,況且,那些帝都的人尚在,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這麼個事,看來糧食被燒是假,他想抓雲初是真。
他也案耐不住了嗎,這麼急着想找到那件東西,又或者,那件東西就買雲初手上,所以他才尋了個理由,將他抓了,可是她卻不能出面救他,此時,還不到自己和雲落正面衝突的時候。
突然,想到落雲居的兩個人,或許,可以借他們的手找到雲初在哪裡,能將他救出來也未可知,就算是其中有陰謀,自然也落不在自己身上。
想到這裡,回了房,喚了丫鬟將梳妝檯的簪子帶着,大張旗鼓的朝着落雲居的方向走去。
慕長安來的匆忙,隨身沒有帶多少首飾,自己作爲逍遙宮的女主人,自然不能怠慢了他們,特意挑選了幾根上好的簪子,給她送過去,這個理由,夠充分了。
落雲居中,紀南衡和慕長安兩個人遲遲不見雲初的蹤影,心裡着急,正尋思着出去尋他一番,不曾想,遠遠的便看到紅蘿大搖大擺的帶了丫鬟進來。
慕長安對她沒有多大的好感,冷哼一聲,將頭偏向另外一方。
紅蘿出人意料的沒有生氣,反而笑盈盈的拉着她的手關切着,隨手將一直簪子插到她頭上,點了點頭,讚歎道:“姑娘天生麗質,這根玉簪子,很合適慕姑娘呢,還請慕姑娘不要嫌棄,這幾日,宮中事情太多,你可別怪我沒來看看你,唉,據宮主說的,宮中進了賊人,將糧食燒了,宮主大怒,將兇手抓了起來,對外說是外面闖進來的,可是我們都知道,囤糧食的地方是何等隱蔽,況且又有人看守,若不是對宮中地形熟悉,又怎麼能輕而易舉的找到地方呢,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慕姑娘。”
慕長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思索着她的話,就算是宮中出了事,她要傾訴的對象也不應該是自己啊。
紅蘿意味深長的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嘆了嘆氣,“三公子呢,可要叮囑他,這些日子不要外出,小心被當成兇手抓了可就不好啊。”說完將簪子塞入慕長安手中,轉身離開了。
“啊衡,雲初出事了?”慕長安的第一個反應便是如此。
紀南衡點了點頭,他又怎麼會聽不出紅蘿的言外之意呢,不過糧食被燒,只怕是一個幌子而已,雲落的目的,便是要抓了雲初。
兩人商量一番,憑藉他們兩人的力量,要想救雲初,卻是有些難度的,只不過,他們可以借住風家和蘇家之手,合力將雲初救出來,他們如此奉承雲初,自然,雲初身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下意識的摸了摸懷中的東西,還好當初留了一手,如若不然,他們外次見到雲初,只怕是一具屍體了。
“可是我們出不去,又怎麼能將消息傳出去呢,按照紅蘿所說的,雲落是想將這件事情壓下去,蘇家和風家此時肯定還不知道。”
紀南衡點了點頭,他們出不去有人卻出的去。
慕長安眼睛一亮,“你是說紅蘿?可是她會幫助我們嗎?”
“就憑藉她對雲初的心思,就算風家蘇家是她的仇人,她也會去做的,能夠在雲落身邊待這麼久,相必一定也過人的手段,也有過人的隱忍力。”
按照計劃,慕長安在戴了紅蘿送來的簪子後便出現了中毒的跡象,看守的人自然趕緊上報了。
沒過多久,紅蘿便攜了丫鬟前來,此時慕長安躺在塌上,雙目緊閉,渾身發抖。
“說罷,想要我做什麼?”
慕長安偶然張開眼睛,“和聰明人打交道,當真是爽快!我需要你將這個消息傳遞出去,讓風家和蘇家知道。”
紅蘿皺了皺眉頭,“你是用他們的手救出雲初?”
慕長安點了點頭,逍遙宮不乏頂尖高手,況且一直在雲落身邊的黑衣人的身份底細,武功路數,他們至今沒有弄清楚,就憑他們兩個人,貿然出手,只怕還沒有找到雲初,兩人便也搭了進去。
紅蘿思索一番,她下意識的不想讓風家和蘇家捲進來,知道的人越多,她找到那東西的可能也就越低,況且風蘇兩家的實力不容小覷,若是放任他們將手伸進來,對她來說是一種限制。
只是此時雲初下落不明,慕長安和紀南衡也沒有實在的權利,就連出入落雲居也困難,是她忽略了,將希望寄託在他們兩人身上,別無他法,也只有藉助他們的力量,才能將雲初救出來,以後的事,可以慢慢謀劃,只是雲初性命堪憂。
“我可以講消息傳遞出去,我也可以去求雲落,給你們在逍遙宮內自由行走的自由,況且,若是紀大公子肯合作,我想雲落是很樂意將你們奉爲上賓的,只不過身爲雲初的好兄弟,他有難,紀公子也不願意用自己的權利嗎?”
紀南衡笑了一笑,忽略她語氣中的嘲諷,“有更快捷省事的方法,爲何不借用呢,況且,說死啦,他可是我的情敵不是嗎?”
一番話噎的紅蘿臉色通紅,你了半響,拂了拂衣袖,頭也不回的出了落雲居。
慕長安白了他一眼,真是時時刻刻也不忘記,嘴上雖然揶揄,但是心裡卻知道他是真行想救雲初的,至於他的身份和權利,他不用,自然有他的道理,況且自己對他的家庭一無所知,也不好貿然開口。
“怎麼,在怪我爲何不用自己的權利去救雲初?”紀南衡挑了挑眉!
慕長安搖了搖頭,走過去,環上他的腰,靠在他的胸膛上,聽着他深深淺淺的呼吸,感受着他平穩的心跳。
半響,才輕輕開口,“你不會有私心的。”
紀南衡笑了笑,的確,他沒有私心,他想救他,作爲兄弟,他會盡了自己的力量去救他,可是若是他是以他情敵的身份出現,他卻不知道自己會如何做了,在慕長安的事情上,不得不承認,他小氣的要命,就連她對他笑一笑,他對覺得自己心中頗不是滋味,況且,兩個人同生共死過,在那段期間,全然沒有自己,錯過了那一段,他心中時刻擔心着,是不是也要錯過她了。
揉了揉她的頭,“若是我不想救他呢?”
慕長安驀然擡頭,眼睛裡忽閃忽閃,有些不可置信。
紀南衡被她這樣探究的眼神看的心慌,連忙接着到,“若是我不救他,你還不把我吃了。”說完,雙手攬上她的肩膀,緊緊的貼着自己的身子。
“啊衡,我快喘不過氣了,快點放手。”
紀南衡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心提醒道:“好像是你自己往我身上鑽的。”
紅蘿的速度極快,沒過半天,風家蘇家便都收到了消息。
“父親,讓我進宮!”
蘇父撫摸着鬍子,臉強有些擔憂,雲落的這一手,太過於刻意,他擔心其中有詐,“鈺兒,宮主的意圖太明顯了,只怕螳螂捕蟬啊。”
蘇鈺正了正神色,“我知道了,可是若不這樣的話,雲初被風家救去,在想收攏他,便很困難了,先前我藉着是他幼年好友的身份,和他套近乎,可是他身邊的那兩個人,卻不是那麼好騙了,相必雲初心中對孩兒也是有疑惑的,這次雖然冒險,但是雲落還不敢對我們下手,況且風家也會出手,到時候孩兒挨下雲落的責罰,演上一出苦肉計,雲初的心,自然也會向我們靠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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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父點了點頭,神色裡有些不忍,不管結果如何,蘇鈺自然逃不過一番責罰,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向來視珍寶,此時將他送上去討一頓責罰,心裡有些不忍。
“父親,大丈夫吃這些苦又算的了什麼,況且,有朝一日得到我們想要的,受些皮肉之苦,又有何妨呢。”
蘇父這才點頭,想要成事,也只有讓他受些委屈了。況且以他的武功,受這麼點責罰,養上幾日也就好了。
蘇鈺向着自己父親拜了拜,轉了身子便出去安排一切事情,要想得到雲初和紀南衡他們的信任,自己就要先造勢,雲落的火氣越大,這件事便越逼真。況且紀南衡身後代表的紀家,若是有了他,他的宏圖大業豈不唾手二來。
吩咐好了一切事情,蘇鈺回了自己的屋子,慢慢的脫下外袍,將裡面的軟甲脫下,既然要受傷,那麼便傷的徹底一些,雲初極重感情,心腸有軟,這樣一來,自己可真就得到了他的心。
從小云初便是天之驕子,是逍遙宮最受寵愛的人,雖然逍遙宮宮主的位置是傳給雲起的,但是宮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雲起無心宮主之位,前宮主雖然名義上讓雲起暫代,但是心下卻早早認定了雲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