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月眼睛一閉,幫雲初解內力的事本來就不是她的本意,現在採月不僅拿來說事,還各種冷嘲熱諷,她明明知道除了那人,引月不會在有其他念頭,況且她方纔說她要去殺慕長安也着實讓她震驚不少,恍然明白過來,若不是採月對慕長安做了什麼,雲初又怎麼會對他出手,還說出那樣難聽的話。
“主子,你不要太過分了。”
“過分,是我過分還是你們過分,一個個都幫着慕長安,她到底給了你們什麼好處了,又或者,啊月,你的雲公子給了你什麼好處,哦,不用給你好處,你幫他解開內力,就是最大的好處。”
引月臉色越來越難看,見她越說越過分,也知道她們姐妹之間今天免不了有不一戰,輕輕替氣,抽出雙手中的劍,雙劍合璧,直直逼向她。
採月看着引月袖中的劍,感覺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再哪裡見過,輕輕躲閃,輕而易舉的避開了,“啊月,你的武功大部分都是我教的,你以爲,你能贏的了我嗎?我們姐妹之間,還需要如此嗎?”
“那就看看吧,主子,你一直以來不就是想和我比比看嗎?今日是個好機會,不要因着我們的關係手下留情。”說着一飛身,又劍刺了過去,只不過每一劍背後,都存了一份力量。
採月似乎看出了她留有餘地,冷笑一聲,手下更加變幻莫測,大有逼着她出招的樣子。兩人打的難捨難分之際,如玉也來了,一看到兩人打了起來,不由得大吃一驚。
“主子,姐姐不要打了。”
採月一聽如玉只叫引月姐姐,叫自己的卻是主子這麼陌生的一個稱呼,心裡更加氣惱,還有些嫉妒,手下絲毫不留情,狠狠一鏈子下去,險些劈到了引月。
如玉嚇的捂住嘴,愣愣的看着她們。她擔心主子,但是更擔心她的姐姐。
“姐姐。”
引月一聽,將手中的一把劍拋向如玉,“小玉,接劍。”
如玉一個轉身,穩穩接住了劍,看了劍半響,飛身朝着引月的方向盤停在她的身邊,輕輕道一聲,“姐姐,我幫你。”
引月笑了笑。
“小玉,過來。”採月狠狠的道,雖然心裡早就猜到如玉不會幫她,但是真正面對,心裡還是冷了半截,想到在聽香水謝,她對她是最好的,而引月,非打即罵,她還是選擇幫她。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她只想讓如玉過去她這邊,好像這樣就能證明一些事情,而她想證明什麼,她也不知道。
如玉搖搖頭,並不過去。
“我在說一次,小玉,過來,否則別怪大姐不客氣了。”採月威脅着。
如玉眼中有了一絲懼意,仍搖搖頭,大聲道:“大姐,你從小就愛欺負二姐,父親給二姐什麼你都要,長大了,你把二姐夫都趕走了,還搶了父親留給二姐的聽香水謝,雖然我喜歡你,可是我更喜歡二姐,是二姐一直帶着我,保護我,你呢,爲了自己利益,不顧二姐感受做了這麼多錯事,今天就算是二姐錯了,我也着二姐,不能讓你欺負她。
稚嫩的話語控訴着採月犯下的一切錯誤,採月臉色一百,目光錯愕,有驚訝,有難過,亦有些不可置信。
“小玉,我是你大姐,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
“那二姐也是你妹妹,你爲何要那樣對她,你說都是爲了二姐好,可是二姐並不開心。”如玉話音剛落,引月便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了。
採月也看到了她的動作,引月本是好意,不想加深姐妹之間的誤會,只是這樣的動作落在採月眼裡便成了有心,“啊月,我沒想到你竟是這樣有心機的人,小玉都在如你願幫你了,你多此一舉拉她做什麼,是讓她不要說下去,還是覺得你很善良她應該繼續替你說下去。我也很想知道你們我的兩個好妹妹的武功到底有多高。”說着便要出手。
“小玉,用我教你的那個劍法。”
如玉點點頭,姐妹兩個雙雙出手。
一左一右朝着採月的方向功來,比先前時候的力量弱了一些。他們不知道,王府中的侍衛早就將她們打鬥的事稟報給了衾王,雲初正好在和他談事情,心裡猛然一驚,怎麼自己走了之後她們打了起來嗎?
而他們趕過來,聽到她們的談話更吃一驚,原來她們竟然是姐妹,只是不知道中間到底有多少誤會,積累到今天,讓他們大打出手。
“都說紅顏禍水,我看,雲初你快要趕上紅顏了。”衾王淡淡一句,卻讓人哭笑不得,無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到雲初警告的目光之後纔將笑容掩去。
算起來,他能知算是一個導火索,她們姐妹之間本來就有隔閡,遲早會動手的,今天只是意外由自己引起來的。
打了許久,採月也沒有佔一點上風,心裡不由得暗暗疑惑,引月武功雖然好,但是遠遠低於自己,況且這些年在聽香水謝,日子過的悠閒,又疏於練功。如玉更加不用說,勉強能保命而已,平時嬉笑玩樂閒置了不少功夫,一點都沒有長進,沒道理她會打不過。
暗處的三人也看出了端倪。
“王爺,那兩個丫頭武功雖然不高,可是採月姑娘好像一直打不過。”
衾王點點頭,指出其中的玄機,“她們武功是不高,不過你注意她們姐妹兩個所使用的劍法,環環相扣,步步驚奇,她們兩個武功平平,也能將採月壓制的死死的,佔不到一點好處,若她們兩個皆是採月那樣的武功,就算是我,恐怕也敵不過那姐妹兩個的劍陣。”
“這麼厲害?”無雙有些不相信,就兩個丫頭片子,能知道這麼厲害的劍法?
“王爺可知道是什麼劍法?”
衾王搖搖頭,若是紀南衡在此,可能會知道,只不過這樣的話也就是心裡一想就可以了,在外人面前,他衾王無所不知的名聲卻要保住的。
說話間,花園裡的三人又打了起來。
只見採月揮舞着鏈子,朝着兩人直直打了過來,兩人卻沒有避開,反而直直迎上,接着,如玉抽出了長劍,朝着鏈身刺去,鏈身受力,改變的方向,力量減了許多。
採月不可置信,再出一招,鏈子環繞成漣漪一般。
雲初心裡一驚,方纔就是這樣,他顯然被打中,兩個女孩子卻不慌不忙,配合有度,輕而易舉的就化解了,採月持鏈子的手吃痛,一出手,鏈子的飛出去,竟落在了地上。
採月看了鏈子半響,又看了看兩個老人,神色有一瞬間的失落,緊接着卻是一臉不甘心,搖着頭後退,“父親竟然將劍法傳給了你,不是一向傳男不傳女,傳嫡不傳幼的嗎?怎麼會,你怎麼會的。父親真是偏心,將他畢生劍法都傳個了你,卻唯獨隱瞞着我,這麼多年,我養育你們姐妹這也多年,你們竟然也瞞着我,真是我的好妹妹。”
“大姐,是你做錯事在先,父親不傳給你也是應該的。”如玉喊到。
“那聽香水謝呢,又怎麼說,父親臨終前將聽香水謝交給啊月,我本來以爲父親是爲了彌補我對啊月造成的傷害,可是沒想到,父親竟是這麼偏心,還有這對劍,父親視若珍寶,從來不會不讓我動一下,怎麼會在你手中,難怪我看着如此眼熟。哼,父親,我的好父親,原來他最愛的人卻是你們,難爲我還心中有愧那麼多年,現在想想,父親就只有你們兩個女兒。”
“大姐,父親在天之靈,你怎麼能如此說。”引月冷冷斥道。
採月卻突然笑了,“原來什麼暫代替好聽香水謝都是假的,父親的本意就是要你掌管聽香水謝,我怎麼就沒有想到,父親將聽香水謝掌門人的秘密都告訴你,怎麼可能要我接管聽香水謝。難爲我這麼多年對你一直心存愧疚。蘇家二小姐,蘇月,蘇家三小姐,蘇玉,而我呢,就因爲我不姓蘇,從小被送了出去,我就不是蘇家人了嗎?啊月,你捫心自問,這些年,我可有虧待過你。”
引月眼眶一紅,她最不願意想起來的便是往事,因爲過去,她弄丟了一個男子,一個愛她如生命最後卻又不得不放手的男子。
哽咽着,“大姐,你一直都是我大姐,就算你親手毀了我的婚姻,我都沒有怪你。”
“不怪嗎?那這些年,你爲何一直不肯叫我大姐,現在說不怪,只是開脫之詞而已。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想多說什麼,父親留下來的,我只要聽香水謝,等從這裡離開之後,你們不必回去了,聽香水謝不歡迎你們。”
“大姐,你不能趕我們,更不能趕二姐,聽香水謝本來就是父親留給二姐的,信上面說的清清楚楚,況且若不是二姐,你怎麼可能活到今日,大姐你不能趕我們。”情急之下如玉透露了不爲人知的一些事。
“信?什麼信,拿出來。”
引月瞪了她一眼,如玉立馬將頭低了下去,她也不是故意的,這不是着急嘛,想幫二姐。
三姐妹就這樣僵持着,採月怎麼追問,兩人都一帶而過,她們根本不想讓引月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亦不想重新提起當年的悲慘往事。既然已經過去了,就讓它塵歸塵,土歸土擺了,何必再深究。
“我們是不是有些不道德,聽了別人的隱私?”無雙擡頭問道。
兩個男子齊齊望着他,衾王丟給他那是當然得神情,無雙一愣,緊接着便聽到雲初道:“這不是偷聽,我是明目張膽的聽的,況且我的身份,也不允許我做這樣的事情,很顯然,這裡只有你偷聽了。”說完跟着衾王的步子走了。
無雙一臉不知所措,待反應過來雲初的意思是他們是主人,算不得偷聽,自己是侍衛,就是偷聽,臉一下子垮了下來。若不是他們兩個聽到人家說隱私死活不走,邊聽還邊討論,憑着他的耳力,能知道這麼多嗎?果然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大抵說的就是這樣一個情況吧。
嘀咕着,看着衾王走遠,連忙趕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