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她擦幾下,便有一隻手鉗了她的手,放到了一邊,什麼話也沒有,徑直上了樓。慕長安有些悻悻,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百無聊賴的等着他。
紀南衡正在房間裡換着衣服,剛要打開門的瞬間,卻聽到隔壁有微弱的身影傳來,天生的警惕心讓他覺得肯定有事,便貼了耳朵,細細聽着,房間裡,好像有兩個人。
其中一個男子說:“看到沒,方纔進來的兩個人的,難得俊俏,女的美麗,可是一個大單子啊,幹不幹?”
“廢話,送上門的肥肉哪有不吃的道理,那男的就算了,迷暈了胡亂丟了就行了,那女的,頗有些姿色,可以讓我們……”
“對對對,現在這個時候,藥應該已經下了吧?”
“下了,早就準備好了,這次也幸運,那男的不喝茶,倒是省得讓我們多下一次藥,我已經將那種藥下到她的茶中,等她喝下去,嘿嘿嘿,今晚我們哥兩……”
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接下來的話是多麼的噁心,紀南衡袖子裡的手早就握成了一個拳頭,只要他進去,便可以將他們的腦袋打碎,可是多年查案的經驗告訴他,這兩個人的背後肯定有大的組織,所以此時他收斂了怒氣,不動聲色的下樓,想要看看他們背後的力量。
他下去的時候,慕長安早就吃了起來,想起屋子裡兩人的話,連忙看了看茶壺,不曾想卻早就被她喝了一半,心裡暗道不好,不顧店小二外後面急急忙忙的叫嚷,拖了慕長安便往樓上走。
該死,出來這麼久,自己的警惕心竟然已經差到這個地步了嗎,茶水中被人下了藥都不知道,也難怪他沒發現,他一心以爲是茶葉不好,哪裡想到這小小的客棧裡,居然會藏着這等雞鳴狗盜之輩。
咬了一嘴雞腿,慕長安回頭看着那一桌子的飯菜,連忙叫道:“紀南衡你幹嘛,我還沒吃完呢。”
“等一會兒吃,現在我有要緊事。”說着便不顧她的反對,將她推到了房間裡。看他關上了門,慕長安突然想揶揄他一番,“你幹什麼,自己一個人睡覺害怕呀,想要姐姐陪你啊。”說完才覺得這話有些的意味,可是說都說了,只好胡亂打量四周着岔開他的注意力。
安置好慕長安,再三叮囑她別出去後,紀南衡便潛進了盡在一間屋子裡,伸不直鬼不覺的將裡面的人換了過來。
打開門便看到紀南衡扛着一個人進來,慕長安不由得奇怪,連忙給他讓了路,心想她這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不過放下,她纔看清是個男的,不由得調笑道:“難道你口味變了,好男風?”
不理會她的調侃,確定了男子一時半會醒不來,捂住了慕長安的嘴,從後面窗子裡跳了出去,然後又從窗子裡進了另外一間房。
這纔過去門邊,插好門把,點了燈,拿出隨手攜帶的茶杯,慢慢喝着。
慕長安看了他一會,見他沒有要說的意思,坐在他的面前,見他被子裡空了,笑嘻嘻的給他倒滿,遞到他手上,這才拖着下巴,張巴着眼睛望着他,“說吧,剛纔,你爲什麼要和那男子換房間,而且還弄的這麼神秘,特意把他弄暈了,再三確認後才離開。”
“我們被盯上了!”淡淡的一句,卻頗有力度,果然,慕長安張了半天的嘴,吃了一頓空氣,嚥了咽口水,看他的神色,不想騙她,這才勉強的相信了。
不過既然他發現了,那麼肯定也甩開了他們,否則又怎麼會氣定神閒的在這裡喝茶,況且,就算是被發現,有他在,她也不用擔心,反正,沒幾個人是它的對手。
走了一天了,也累了,慕長安洗了把臉,擦乾了手,剛想服睡覺,卻發現桌子旁邊的他,便又將衣服拉上了,和着衣服,躺在了塌上。
只是,今晚紀南衡安靜的不正常,若是往常,他肯定會出言調笑自己一番,或者是和她爭爭被子,搶搶枕頭,如今這般安靜,倒讓她覺得他自己似乎在謀劃着什麼。
盯着看了他半響,見他一直保持着一個姿勢,便放心的睡了過去。
似乎今晚有些熱,睡夢裡,慕長安都感覺到了自己身體流出來的汗水,拉了拉衣服,可是熱氣不斷襲來,好像連意識也有些不清醒了。頭暈目眩之際,竟然胡亂的做起夢來了,周身都泛着輕微的癢意,像是渴望着有人來幫她撓一撓,安慰一番。這種感覺,讓她的心隱隱的有些煎熬,想沙漠裡的綠植,渴望甘霖的滋潤。
如此輾轉了一番,衣服竟然溼透了,連頭髮上也隱隱染上了水意,慕長安再也忍不住了,只得翻了個身子,喚道:“紀南衡,紀南衡……”
紀南衡此時正一隻手撐着腦袋,睡在桌子上,迷迷糊糊之間,聽到聲音,泛着睏意:“嗯?”
“我身上難受,好熱……你幫我倒杯水來。”她的聲音帶着幾分顫抖,還有些。
紀南衡此刻早就清醒了,一個激靈站起來,碰倒了桌子上的茶杯,茶杯落了下去,清脆的聲音伴隨着急促的腳步聲。
走過去踏邊,搭上了她的脈搏,又摸了摸她的額頭。
幾聲輕刻咳,“我……沒事的……就是有點熱……”
紀南衡將她抱在懷裡,此時她已經難受的說不出話來了,意識漸漸昏沉,面色,“熱……”
紀南衡見狀劍眉緊蹙,沒想到這藥性這麼烈。
牀邊,燈火搖曳,微弱的散發着它的熱量,暗紅的火光似真似幻,柔和受的煎熬。
打斷了自己的思緒,緩慢的她的外裳,露出白色的中衣,此時,她意識昏沉,盈白的肌膚滾燙,每一寸肌膚都透着,她的脣因爲藥物的原因,早就嫣紅欲滴,像在渴望着什麼。
紀南衡一向自詡是個坐懷不亂的人。可直到此時,溫香軟玉在懷中,聽着她急切的聲,他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了,他並非如此不盡人情,只是沒有遇到自己喜歡的女子而已,他並不是聖人,可是,這種事情,他更希望是自己心愛的女子願意下發生的。
扭了扭手巾,紀南衡將手巾覆蓋在她的頭上,可是懷中的女子卻忽略了手巾,急忙忙的拽過紀南衡的手,放在臉上,一臉享受的樣子,好像是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一般。
紀南衡一愣,隨即掙脫開了,又一次將手巾覆在她的頭上,可是懷中的女子彷彿像是感受到了別樣的撫弄一般,情不自禁的伸出一雙玉臂,攬過紀南衡的脖子,擡了頭,驀然迎了上去。
冰與火的撞擊,來一陣陣的與煎熬,紀南衡的體內的異樣,如同海水般波濤洶涌而來,漸漸地,他的意識模糊,竟下意識的迴應着。
懷裡的女子啃囁的更甚,幾乎是將他的嘴脣咬破,她只覺得自己猶如在夢中,神志全失,全憑感官做主。
漸漸沉淪,窗外一陣風出來,掠若他的臉龐,他只覺得自己彷彿從夢中醒來一般,猛然推開懷中的女子。女子像失去了依託一般,雙手急切的探尋着。
該死,饒事知道她中了,意識不清醒,自己還這般沉淪,若是方纔沒有這陣風,恐怕此時,他已經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
雖然兩人早已經成親,也有過肌膚之親,可是對於此時的慕長安,卻是一片空白,自己又怎能借着這個機會輕薄了她呢,這樣和那兩個男子又有什麼區別。
掙脫開攀附在自己身上的雙手,聚氣凝神,卻發現對她一點幫助也沒有,反而讓她更加難受。
看着塌上的女子更加的臉色,他知道,若是再不解去藥性,恐怕她會七竅流血而死。
顧不得其他,吩咐了店小二擡來冷水,店小二不知情,以爲他說錯了,擡了熱水過來,被他見到,責罵了一番,店小二莫名其妙的捱了罵,心裡雖然不高興,卻不敢反駁,只不過提來的水冰冷刺骨。
急急忙忙的將水灌進去木桶裡,又將慕長安從塌上撈出來,只是慕長安一碰到紀南衡,便對她上下其手,甚至還解了他的袍子。
抓住她不安分的手,狠狠地夾到腋下,和着衣服將她丟到水裡面。
水花四濺,隨着慕長安的一聲尖叫,只是她的聲音還沒有發出來,便被紀南衡捂住了嘴。
話說店小二提着水桶下了樓,才發現有些不對勁,方纔他們在的房間,好像不是自己給他們準備的那兩間,他記得,原來這房間裡,是住了一個房客的,此時他們兩個在裡面,那原來的房客呢?難道換了房間了?沒道理啊,他們訂的是上好的房間,而這個房間從哪裡看都比不上自己的,哪有舍好求次的。
想到這裡,他覺得他作爲這個店的店小二,有必要搞清楚這一切,便折了回去。
一陣敲門聲傳來,紀南衡皺了皺眉頭,有些頗不耐煩。
“客官,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您的房間,好像在那裡。”說着指了指對面的房間。
紀南衡面上一冷,胡謅了個理由,“嗯,特意換的,你也要知道,我們的身份,怕偷兒惦記上我們的錢財。”說着往他的手裡塞了些銀子,隨即關上了門。
“客……”其實他很想說,他一直是個正直的店小二,這些錢財他向來分文不取的,所以,幹了這麼年了,也沒有存下多少錢,可是他心中卻挺自得的,彷彿這樣,才能顯得自己清高一點。
可是房間裡的男子,似乎脾氣沒有那麼好,況且,他的面色好像也沒有那麼和善,給人的感覺,一個字,冷。好吧,這次是個例外,他勉強收下,哦,不,是暫時替他保管着,等到明日,他一定會還給他的,這樣想來,點了點頭,又提了他的木桶,這才下了樓梯。
房間裡,慕長安的意識早就清醒過來了,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水,瑟瑟發抖的道:“你有病啊,大冷天的,把我丟……丟在冷水中,快點讓開,我要出去。”說完,撐着木桶邊緣,想要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