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金玦焱悶聲道:“不生氣了?”
阮玉往他懷裡拱了拱,伸手摟住他的腰,他便什麼委屈都沒有了。
手臂緊了緊,又拿下巴拱開她的衣裳,察看他留在她肩膀上的牙印:“疼嗎?”
阮玉不說話,只更挨近了他。
其實二人之間已經沒有空間繼續進步了,但是她這般一動,金玦焱已經很滿足了。
脣瓣輕輕落在牙印上,又用舌尖細細的舔舐,勾描。
阮玉沒有拒絕,搭在他腰上的手臂漸漸收緊,耳珠也莫名其妙的紅起來。
金玦焱大爲感動,心中溢出種種柔情。
“小玉……”
他喚着她的名字,手一點一點褪下她的衣衫……
晨光如靜水,波光盈盈的託着搖動的簾幔。
初時,那節奏還很溫柔,可是漸漸的……
但不管怎麼說,新婚後的第一次小別就這樣完成了。
金玦焱看着懷中兩腮緋紅長睫輕顫的阮玉,微涼的脣帶着微微氣喘重重點在她汗溼的額上,抱緊,滿心甜蜜。
倆人也不起牀,就在一處膩着。
金玦焱開始說話,自是講的趣事,爲討好阮玉,居然把金玦森跟鍾憶柳那點子事也給說出來了。
阮玉累極,本有一耳朵沒一耳朵的聽着,但是這個消息着實震驚,她一下子睜開眼睛,然後看到金玦焱獻寶似的表情。
倆人對着瞅了一會,忽然笑作一團。
阮玉掐了他一把:“八卦。”
他咬了她一口:“那你喜不喜歡?”
這個男人,一向是不耐煩內宅瑣事,對骯髒伎倆嗤之以鼻,表面粗枝大葉,實際驕傲無比,如今卻把這等事件繪聲繪色的講給她聽,只爲博她一笑,這等用心,她如何能不感動?
或許不知道多久以後的將來,他們的日子也會平淡如水,更或者……
可是她爲什麼現在就要憂心忡忡,不去享受他帶給她的美好時光,難道偏偏要等到以後來追憶嗎?
於是她抿抿脣角,忽的親了他一下。
她總是這樣,心裡有什麼想法也不肯講,自己都跟她說了多少情話了?卻一句也聽不到她的。不過也好,這一下挺柔軟,挺給力。
於是心裡又起了情緒,加在她腰間的手開始用力,開始發燙,脣也湊到她的耳邊,很纏綿很嘶啞的喚道:“小玉……”
阮玉忽然發現自己方纔衝動了。
他這人就是這樣,只要她醒着,只要倆人躺在牀上,他就非得折騰折騰她。可是她已經累壞了,這個傢伙“休養”了七日,方纔就好像拿她泄憤一般,她現在渾身散架似的,還一陣陣的頭暈。
“沒事,你歇着,看我的!”金玦焱說着就要行動。
樓下響起摔盆砸碗的動靜,阮洵憤憤然,聽意思是在衝麥兜發火:“吃,你就知道吃,沒看見我還餓着嗎?”
阮玉瞅了瞅金玦焱,金玦焱有些懊喪,阮玉突發奇想,若是如今他們跟盧氏住在一處會是怎樣的情景?
金玦焱到底不甘心,咬了她好幾口才放手,還威脅道:“鑑於你昨天的表現,晚上有你好看!”
倆人下了樓。
但見阮洵坐在桌邊,臉色陰沉,訓斥小黑豬的音量更大了些。
桌上碗碟齊全,不過都是空的,閃着青幽幽的光。
這是特意擺出來給他倆看呢。
是不是人到了一定階段就會往幼稚裡發展?阮洵明明年紀還不算太大,可是看那表情……鼓着腮,瞪着眼,教訓的模樣格外認真,眼角卻不時瞄着他倆,嘴一癟一癟。
阮洵……這是在撒嬌?
阮玉忍不住想笑。不過細想來,自打成親,陪伴阮洵的時間就少了,雖然同在一個屋檐下,但是自己的心更多的系在了金玦焱身上,哪怕他這幾日不在家,她亦是心不在焉,也便難怪一向疼愛女兒的老爹要委屈。
“爹,你想吃什麼?我去做。對了,爹愛吃雞蛋羹,這東西早上吃也是養人,我這就去……”
阮洵臉色緩了緩。
金玦焱見岳父大人一副圓滾型□□桶的模樣,有點不敢靠近,急忙補充:“我去幫她!”
他哧溜一下鑽進廚房,沒看到阮洵的神色再次陰沉下來。
然而很快的,廚房便傳來阮玉的斥責。
阮玉平日說話音量並不高,若是生氣,語氣反倒更加和緩平穩,此番就好像要嚷嚷給什麼人聽似的。
然後金玦焱就蔫頭耷腦的出來了。
阮洵便樂了,點着麥兜的圓鼻子,搖頭晃腦的唱小曲。
於是剩下來的冬閒時光,阮玉便十分顧及阮洵的情緒,有時還故意訓斥金玦焱幾句。
也不知金玦焱是不是聽懂了她的意思,每次都表現出誠惶誠恐的受氣樣子,阮洵就特開心。
不過到了樓上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金玦焱非要她補償他,而她也自知讓他受了委屈,心中愧疚。
當然,他要的補償有點“過分”,她承受不住,便要反抗,可是他一拿無辜的眼神看她,嘴再扁一扁,她的心就軟了。
阮玉懷疑,自己這輩子大概就被這兩個男人吃定了。但阮洵從不像盧氏那般無理取鬧,金玦焱也不忍可勁折騰她,頂多是猛喝湯罷了,所以她覺得自己還是挺幸福的。
只是這種幸福沒有維持多久,因爲年關就要到了。
過年自是要準備許多事件、物件,尤其是古代,說道還特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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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倒不是怕忙碌,而是……
一到過年,金玦焱是不是又要回金家了?
她自是不會跟他去的,只是他在家沒待兩天就又要回去,這一去,又不知要被扣留多久。上回是七天,這回趕上年,還不得留上一個月?更或許……
再說,這是她跟他成親以來的第一個新年呢,不在一起的話,是不是有些不吉利?
她現在也開始迷信了。
雖然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倆人也算共度新歲,但那怎麼一樣?
阮玉心事重重,猶猶豫豫,於是雖然外面的鞭炮聲開始漸漸熱鬧,無論大人小孩臉上都帶着喜悅,往來奔走得也頻繁起來,她卻言語漸少,即便也手不停歇的準備年貨,但情緒始終高漲不起來,外面一有人敲門,她就心驚肉跳。
有一天,金玦焱突然跟她說,要到山上打獵:“快過年了,給家裡添兩個菜。”
“不用了,大勝哥前天還送來山雞一對,野兔一雙……”
“那怎麼行?”他立即反對:“人家打的是人家的,我要讓你吃我自己打的!”
“可是外面雪那麼大,你又……”
“放心,狗剩會跟我一起去的。咱們也吃了人家那麼多,這回我打個狗熊給他看看!”
背地裡,金玦焱對狗剩總是不大尊重,他的小心思……
阮玉瞪他一眼,轉而猶豫:“可是你這一走,眼看就要過年了,萬一,萬一……”
金家是一準要來人找的,估計不是百順就是千依,這還好說,不過看到他們一副難以回去覆命的樣子也是難受,然而若是盧氏的代表方甚至就是盧氏親自上門……
阮玉不敢想。
盧氏的胡攪蠻纏她是見識過的,如今似乎更嚴重了,她就算代表正義的力量,然而遇到這種主兒,就像遇了咬上手的王八,怎麼甩也甩不脫。
她知道不該用這種比喻,可是……
金玦焱攬過她:“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我們這回打算走得遠些,那樣纔有大獵物,可是就得幾天後才能回來了。你想我一個人露宿山中,身邊也沒有個噓寒問暖的……”
阮玉倒真想跟他去了,可是這樣就剩阮洵一人在家,還得面對金家,她不放心。
金玦焱拍拍她的肩:“要不讓爹也去?他整日裡在家悶着,心眼會越來越小的……”
任憑他再怎麼大度,怎麼任打任罵,多了一個人跟他爭寵,心裡難免存有怨氣,所幸那人是阮洵,否則……
“我怎麼覺得不是要去打獵,而是要進行一場小規模的旅遊?”阮玉也不忍他爲難,努力逗他開心。
“旅遊?”金玦焱眨眨眼:“這主意不錯。好,咱們就去山裡過年,只是多了個狗剩……”
皺眉:“你等等,我告訴他,這回不用他跟着去了!”
“回來!”阮玉拉回他,小手摸着他的下巴。
他一着急上火就往外鑽鬍子,這纔多一會工夫,下巴就青了一片,摸起來有些扎手。
“你去吧,我在家給你做好玩的。”
“什麼好玩的?”
“現在說就沒意思了。”阮玉點了下他的鼻尖,做了個神秘的表情。
金玦焱看了她一會,把她圈進懷裡,下巴蹭着她的發心,悶悶道:“小玉,讓你爲難了。”
“你還不是一樣?”阮玉摟着他的腰,只覺滿心的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