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立即樂了, 看來這陣子她的努力沒白費。
朱驍顯然很氣憤:“你瘦了沒關係,餓到我閨女怎麼辦?”
“口是心非!”阮玉點他的鼻尖:“我瘦不瘦跟你閨女有什麼關係?反正你也不讓我喂她。”
金蛋沒有喝到她的奶,是當時環境所致, 她的身體也不允許, 可是這回, 她養得棒棒的, 準備在女兒身上彌補當年的遺憾, 可是她剛撩了衣襟,朱驍就命人把女兒抱走了,而且明確指出, 那兩座玉雪山峰,是他的!
當時兒子還在一邊, 且看那翻白眼的樣子, 她就知道兒子在罵他“老不修”。
別說, 還真挺恰如其分。
倆人在這邊纏磨,五斤不幹了, 拼命扭動着小身軀,似是恨不能從牀上滾下來。
“誒,你閨女在叫你呢?”
“你怎麼知道不是在叫你?”
“娘哪有爹好啊,這叫異性相吸?”
“什麼異形?什麼相吸?”
“反正人都說,女兒是爹前世的戀人。如今, 你前世的戀人來找你了, 還不快去?”
“你又在說什麼胡話?閨女是我戀人, 那兒子是你什麼?”
“兒子就是兒子, 還能是什麼?”
“你……”
在鬥嘴皮子方面, 朱驍顯然是比不得阮玉,也正印證了他自己的話, 阮玉就跟他能耐。
不過不動嘴,可以動手啊。
朱驍掐住她的腰,很邪惡的笑了笑:“昨晚上你逗弄我,我沒空搭理你,不過爺今天想好了,這一年以來欠下的帳,今天就讓你還個乾淨!”
阮玉一閃身躲過他的鉗控,跑到帷幔後面將自己裹起,只露出半張臉,笑得狡猾又嫵媚:“不過我想好了,什麼時候把腰身減到合適的程度,什麼時候再說還賬的事。”
“什麼叫‘合適的程度’?”
阮玉拿手比劃個小小的圈。
朱驍磨牙,猛的撲過去。
朱美玉在牀上哇哇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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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驍到底捉住了阮玉,狠狠的收拾了一番,當然也只是過過乾癮,因爲他要嚴格執行併發揮雷太醫的暗示,於是只能在意猶未盡的時候狂喊:“再也不要生什麼孩子了!”
阮玉也不要再生什麼孩子了,不爲別的,只爲……他。
五斤生下來後,理應交由奶孃帶着,可是阮玉非要自己照管,於是就把五斤的搖籃等物皆挪進了寢殿,就擺在龍牀旁邊。
這麼點的孩子,夜裡總要醒上幾次,或餵奶,或拉撒。
阮玉剛剛生產完,身體尚是虛弱,每每聽到女兒的哭聲,睜開眼,看到的卻是朱驍抱着孩子在哄,又交由奶孃將孩子餵飽,再抱回來。
若是見她醒了,還要埋怨她怎麼不多睡一會,又自責自己動作不夠輕,吵醒了她。
阮玉心中愧疚,見他一個月下來竟然瘦了一大圈,狠狠心,打算把女兒搬出去。
朱驍卻不同意,不爲別的,只因他知道,女兒若不在身邊,小玉一準會睡得更不安穩。
就這樣日復一日,月復一月,過了一年,又過了一年……
“爹,爹爹下朝了,五斤好想你……”
兩歲的小胖丫張着小手,搖搖擺擺的向朱驍撲過去。
“怎麼,只想父皇,不想皇兄?”
爲了避免管朱驍叫“爹”,朱真金終於動用了皇家子女對父親最正式的稱呼。
可這不是一樣嗎?真難爲那張稚氣未脫的小臉要擺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連嗓門也壓得粗噶,聽起來讓人發笑。
果真,五斤並沒把她這位裝腔作勢的兄長當回事,只搖着朱驍的明黃挑絲龍袍袍擺:“爹爹抱,爹爹抱……”
朱真金繃着臉,彎腰把她抱起來:“父皇上朝累了,不要鬧他,皇兄陪你出去玩……”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父皇,要父皇……”
五斤向朱驍伸着小手,臉上淚水嗒嗒,做出極爲可憐的表情跟哀婉的姿態,可仍舊被哥哥狠心的抱走了。
阮玉從帷幔後面走出來,笑盈盈的擡手替朱驍除去袍服。
她早就恢復了窈窕的姿態,而且經過生產,整個人愈發充滿女人的柔媚,一身月白繡粉紅月季的短腰繡羅襦簡直將這種柔媚發揮到極致,讓人一見便移不開眼目。
“五斤現在越來越纏磨你了。”她抽了帕子,輕輕爲他擦拭額間的薄汗。
“誰讓我是她爹?誰讓她還有個娘偏要跟她爭我這個爹呢?”朱驍攬過她,上去就要親。
阮玉擋住他的嘴,順勢把他的臉扭到一邊。
他誇張的喊痛,卻撈過她的腰,狠狠掐了一把。
阮玉驚呼。
他趁機擄了人,連摟帶抱的往牀上運。
“昨兒個你說要好好疼我,結果五斤一喚你,你就不管我了,我不依,這會你可要補償我……”
朱驍忙忙的扯她的衣帶。
剛解了一根,五斤就哇哇大哭的跑進來了。
阮玉連忙推開他,攏攏鬢髮,朱驍也懊惱的坐起身,發狠的咬了阮玉一口。
“爹,娘,哥哥欺負我……”五斤個兒不大,哭聲倒震天響。
“哥哥又怎麼你了?”阮玉在身後撥拉着朱驍不老實的手,耐着性子問。
“哥哥要我跟他玩,我不幹,他就說我是他的玩具,我若不聽話,他就拆了我,哇哇哇……”
“有什麼好哭的?生你出來本就是給他玩的。”
五斤萬萬沒想到一向親她愛她哥哥一欺負她立即就會爲她打抱不平無論誰對誰錯統統是她的理兒的爹爹竟然說出這麼無情的話。
她愣了愣,繼而哭得驚天動地。
“定是娘說了我的壞話,讓爹爹不喜歡五斤了。娘嫉妒我,娘是壞人,哇哇哇……”
“你……”朱驍就要動怒。
阮玉按住他:“一個小孩子,你跟她一般見識幹什麼?還頭回見你跟閨女發脾氣。怎麼,攪了你的好事了?這麼不近人情?”
“呵,這會倒說起我來了。昨天是誰因爲我給閨女的桃子比給她的紅了點就跟我鬧脾氣?咱倆到底誰不近人情?”
倆人把女兒丟在一邊,就這麼鬥起嘴來。
五斤見沒人理她了,嚎哭着要找哥哥爲自己做主。
朱真金邁着方步進來了:“早就說過,不要意圖跟娘爭高下,你才認識爹幾天,娘可認識爹好多年了。”
“我一生下來就認識爹,娘生下來認識爹嗎?”
五斤腦筋轉得飛快,這個說法一時還真不好駁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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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真金轉轉眼珠:“若照你這個說法,我也一生下來就認識娘,我還比你大呢,可是一旦父皇跟娘告狀,娘還是向着父皇,我豈非更吃虧?”
關係足夠混亂,阮玉被他們攪得頭痛,豈料朱真金又憤憤加了句:“我認識孃的時候,還沒有父皇呢,可是父皇一來,娘就歸他了,我上哪說理去?”
朱驍哈哈大笑:“這叫後來者居‘上’!”
又意有所指的衝阮玉擠眼。
阮玉不理他,拉過兒子:“別聽你爹胡說八道。娘問你,今天跟爹上朝,可學會了什麼?”
朱真金今年八歲,已當了三年太子,平日裡朱驍對他的課業抓得緊,朱真金也爭氣,小小年紀已經把四書五經都背全了,文華殿的大學士挑了大拇哥直贊,說從沒見過這麼聰明的孩子。
朱驍卻搖頭:“朕小時候比他聰明多了……”
朱真金回來跟阮玉抱怨,阮玉還替朱驍作證,將孩子爹一通誇獎,可是誇着誇着忽然覺得不對……朱驍說金蛋不如他小時聰明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在暗示是因爲自己的緣故所以拉低了孩子的智商?
她找朱驍算賬,朱驍連喊冤枉,可是他轉過頭便偷笑又算什麼?
但不管怎樣,朱驍對孩子的教育有點揠苗助長的急切,簡直是撂下耙子就是掃帚,讀書習武緊鑼密鼓,半點不得閒。有一次,因爲金蛋的一個動作做得不到位,朱驍就讓他反覆練習了兩個時辰。
阮玉心疼兒子:“孩子還小,你這麼逼他做什麼?”
“正是趁着小才應該加強訓練,養成好習慣。你別小看一個細節,這往往就是成敗的關鍵。若將來就靠這個小細節救了他的命,他還會埋怨今日的苦練嗎?”
反正無論阮玉說什麼,朱驍都振振有詞。他凡事都聽她的,唯有對兒子的教導,從不肯退讓一步,還語重心長的寬慰她:“慈母多敗兒啊!”
阮玉想着他們也就這一個兒子,將來要成爲一國之君的,自是也不容有任何閃失。所以心疼歸心疼,倒也不干涉朱驍的嚴厲,她只怕兒子會不理解,會記恨朱驍,尤其是朱驍對兒子嚴,對女兒卻是縱,兩相比較,兒子這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