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的這首詩,還是一句純度百分之百的馬屁詩,只不過對象從李隆基換成了楊玉環,高興的人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楊玉環接過孫渺呈上的詩板,一字一字的斟酌着,眼神中閃爍着激動和喜悅的光芒。
她出身大族,自然是有一定的文學素養,毫無疑問,這是一首稱讚美人兒的詩,而楊玉環也清楚,詩中的美人兒就是她。
這是多麼浪漫的一首詩啊,雲朵想成爲我的衣裳,花兒想成爲我的容貌,詩中將自己比如瑤池仙女。
「三郎.....:」楊玉環嬌嗲嗲的發出一聲輕呼,眼角垂淚道:
「這是多好的詩啊,太真怎當得如此讚頌?」
李隆基哈哈一笑,道:「若朕的太真當不得,那天下便沒有女子當得了,告訴李白,他猜對題了,賜銀魚袋。」
高力士笑呵呵的點了點頭,從一旁的寶箱內拿出一枚銀魚袋走下高臺。
銀魚袋,是五品到七品的官員標配,他們的官服是青色,所以叫青綬則銀魚袋。
但是聖人特別賞賜的,就不說品級了,純粹就是一種榮譽身份,代表你獲得了皇帝的嘉獎。
那麼銀魚袋裡面自然就沒有魚符了,而是一些金銀珠寶之類的,上元宴,最容易得到這種賞賜,只要你任何一點獲得了李隆基的滿意,就會獎勵你。
李白謝恩之後,收下魚袋。
「佩上吧,聖人當面賞賜,是要立即佩戴的,」高力士提醒了一句。
李白點了點頭,佩在腰上。
王維現在已經慌了,因爲他這邊也看到了一面詩板。
他不是不會拍馬屁,但是沒拍過女人的馬屁,玉真公主和他的關係,是女追男,所以王維壓根就沒怎麼逢迎過玉真公主。
讚美貴妃的詩,他不是寫不出來,不誇張的說,他的腦子裡瞬間就得想到好幾首,但是呢,幹不過李白這首。
杜甫眼下就在王維這邊,見到這首詩之後也是頻頻搖頭:
「即使給我數月時間揣摩,也比不得李太白這首,旖旎動人,錦心繡口,這是清平調曲詞啊。」
王維聽到這裡,更服氣了,李白這馬屁拍的,一箭雙鵰啊。
杜甫都能看出是清平調,戲曲祖師爺基哥自然也看出來了。
清平調,也叫清平調辭,是樂府大麴的曲名,爲俗樂曲調,那麼李白這首平仄不拘二十八字,自然非常適合演唱出來,而且字數肯定是不夠的。
李隆基越看越不對勁,手指在膝蓋上有節奏的敲打着,口中也低聲的哼唱着。
片刻後,他突然大喜,朝高力士道:
「召永新過來,讓她來唱一唱。」
永新,是李隆基當下極爲得意的梨園子弟之一,本名許合子,又名許和子。
原是吉州永新縣樂家女,其家世代爲樂工,開元末被選入宮廷當歌妓,入教坊宜春院爲內人,後被李隆基看中,召入梨園,改藝名爲「永新」。
此女極爲善歌,能變化新聲。
永新匆匆上臺,接過聖人遞給她的詞曲,然後在基哥的指揮下,唱起了這首新詞。
「真的好,就是曲詞太少了,」永新只是清唱一遍,落入主看臺賓客耳中,
已是天籟,若是加以配樂,當屬絕美新詞。
李隆基點了點頭,興奮的朝高力士道「持朕的金花箋,讓李白現在就補新詞,再作兩章,以成全曲。」
金花箋,其實就是一種泥金紙,這種紙工藝特殊,使得其表面極其亮澤,閃爍着淡淡金光。
不是基哥特有,很多大佬家裡都有,用途也很廣泛,常見於畫佛像,不過基哥的金花箋只用來書寫曲詞,上面蓋着五個字的印:梨園別教院。
手持金花箋負責書寫的,自然還是李隆基的頂級秘書中書舍人孫渺,人家一筆一劃,斷不會寫錯。
因爲平時人家寫的是詔命,國家最高政策文件。
孫遜此刻就站在一旁,等待着思考之後,將新章吟誦出來的李白。
本來他以爲還需要等一會,結果也就三五分鐘的樣子,後兩章便已經出來了其二:
一枝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
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
其三:
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
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闌干。
李白作罷的同時,孫渺最後一句,也即將寫完。
紙上墨水尚未乾,孫邀便急匆匆的跑向了主看臺。
然後,便是一羣頂級藝人被一一傳喚過去,開始研究着三章清平調新詞。
歷史上,李白清平調三首,也是此曲牌之定格,也就是說,後面的清平調,
都要依照李白的格式固定不變,其後再能拿的出手的,也就是蘇軾的清平調引三首,但遠遠比不上李白這三首。
可見眼下的李隆基,應是有一種如獲至寶之感。
「即刻抄錄,傳於羣臣,朕要聽聽他們對此新詞的評價,」
李隆基頭也不擡,與圍繞在他身邊的馬仙期丶李龜年丶張野狐丶賀懷智丶永新等人,研究着如何配樂。
一份份新抄錄的曲稿,被內侍傳給了主看臺上的一衆高官。
李林甫看着這些紙張被這麼浪費,也是一陣心疼,大可抄幾份,大家傳閱嘛,何必一人一份呢?
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啊。
基哥那麼做,是因爲人家要看衆人的評價,集思廣益來爲這首新詞改變樂調,因爲他認爲當下的樂調,配不上李白這三章詞。
從前都是按調添詞,現在是依詞改調,可見李白這三首有多牛逼了。
相當於我要爲了你改規則。
評價?怎麼評價?我的藝術造詣,還沒有到那個份上啊,李瑁望着自己面前的詞稿,猶豫片刻後,拿筆寫下一句話:
「三章合花與人言之,風流旖旎,絕世丰神,或謂首章詠貴妃,次章詠花,
三章合詠,殊見執滯。」
一旁觀看丈夫書寫的韋妮兒表情不斷變化,從最初的笑臉逐漸轉換爲驚和凝重。
她剛纔腦子裡也在琢磨着,如何評價李白這首詞,但是當丈夫筆墨落成,她不再亂想了,因爲這就是最好的評價。
張二孃肯定也正在伸着脖子湊過來看,聖人只是讓臣子評價,又沒讓女人評價,所以說,她就算想發表看法,也沒資格。
「嘶」「不愧是聖人的兒子,你絕對是有天分的,此評極爲契合曲意,」張二孃驚歎道:
「你該進梨園的。」
「你才該進梨園,你全家都該進梨園,」李瑁冷冷道。
張二孃一愣,我的天啊,你這句話殺傷力好大,剛纔還摸人家屁股,現在穿起褲子就不認人了?
王維眼下自然是壓力陡增,事實上,他的親朋好友也都爲他捏了一把汗。
任誰都能看得出,聖人對這三章新詞特別的滿意,都暫停樂舞了。
按照聖人以往的尿性,怕不是這首新詞,待會就會被唱出來。
是的,李隆基就是這麼想的,樂舞一道,是他的終極愛好,熱愛到骨子裡那種,關鍵是人家極有天分。
大概也就半個小時,新曲作成,搭配新詞,教坊梨園一衆精銳藝術家紛紛登臺,開始試場調音。
主唱自然就是永新了,只不過眼下還沒有挑好領舞的,
此曲舞者共有六人,一人爲領舞。
李隆基其實是屬意楊玉環親自下場的,但是他有些擔心,擔心貴妃下場,衆臣爲認爲這是亡國之音。
因爲南北朝時期,陳叔寶同志就是這麼乾的,他的春江花月夜,妃子們都下場了,最後也亡國了。
李隆基是個追求極致的人,做什麼都想做到最好,所以他也就掙扎了一小會,就忽略了什麼亡國之音了。
今晚的宴會當中,沒有哪個女人能比得過他的太真,太真站在那裡,便是最奪目的。
何況他對楊玉環的舞蹈造詣,是非常認可的,能夠得到他的認可,水平絕對不差。
只見李隆基笑呵呵撫摸着楊玉環的手背,道:
「新詞爲太真而作,沒有比你更適合領舞的人了,要不.....太真下場?」
楊玉環本來是想答應的,但是她回憶起了姐姐楊玉瑤剛纔在她耳邊的牢騷。
她跟着聖人敬酒的時候,沒太注意,但是身後的楊玉瑤看的清清楚楚,誰沒有給貴妃面子,她都記着呢。
於是她剛纔一個勁的在妹妹那裡發牢騷,指責那些官員自謝清流,卻目無貴妃,禮數不敬。
楊玉環回憶起這些,一臉不樂意道:
「大臣多對臣妾側自而視,不使禮,不恭敬,我不願爲他們獻舞。」
李隆基一愣,頓時陷入沉吟。
他當然是清楚的,但也沒辦法,這些事情是需要時間來改變的,短期內想讓滿朝羣臣都禮敬你,也不切實際,畢竟禮數不周的不在少數。
不過他心裡肯定還是有氣的,宮宴當中,你們給朕的太真擺臉色,也太過頭了一些。
於是他叫來高力士,小聲囑咐了幾句。
隨後高力士隱於後方,又跟一羣內侍交代了一番,內侍們分散而出。
漸漸的,下方很多官員接到了來自於內侍的小聲囑咐。
領銜的是李林甫,只見他從座位走出,朝着李隆基和楊玉環跪拜在地,大聲道:
「臣懇請聖人,由貴妃領舞,李白新詞,讚頌的是貴妃無人可比的美貌,以及聖人對貴妃的萬千寵愛,臣以爲,領舞之選,惟貴妃可當之。」
接着,李適之丶陳希烈丶蕭華丶韋陟丶蕭靈丶韋堅等一衆大佬也紛紛站了出來,學着李林甫的模樣跪拜在地,高呼道:
「臣等恭請貴妃領舞!」
李隆基嘴角一翹,側頭小聲道:
「太真如何?」
楊玉環笑了笑,緩緩起身。
跳舞肯定是要換衣服的,你不能穿着皇后禮制的華服去跳舞,那樣不成體統所以眼下的興慶宮,都在等待着貴妃更衣,楊玉瑤和楊絳,今晚就是負責跟在身邊打下手的。
楊玉環的另外兩個姐姐,因爲性格問題,不太擅長交際。
李瑁現在大概能猜到,楊玉環的體重應該是在一百三十斤左右,看似豐,
實際上都是虛,不重的,而且他也知道,楊玉環特別會跳舞,只是輕易不在人前獻藝罷了。
着新裝出場的楊玉環,便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兩排宮女執團扇,將她簇擁其中,然後緩緩朝着舞臺方向走去。
上半身看不到,因爲扇子擋着,但是人們可以看到,那襲石榴裙下,貴妃的步伐非常之輕快穩健,輕盈而優雅。
只看步伐,便知這是專業選手。
是的,楊玉環入宮至今,大多時候就是在排練樂舞,教坊梨園見的多了,但是官員一個也沒見過。
舞臺上,五名舞使已經等在了那裡,隨着團扇隊伍登臺,五女朝着扇中楊玉環屈膝行禮,隨後進入扇陣。
五女加貴妃,被團扇緊緊包圍其中。
樂工陣容,馬仙期擊銅,李龜年吹,張野狐彈,賀懷智拍板。
羯鼓第二高手花奴汝陽王李不在,所以今夜登場負責羯鼓的是一位大官,
太僕少卿宋升。
此人羯鼓技藝,傳自他爹宰相宋璟,宋璟的羯鼓是非常牛逼的,曾經還指點過李隆基,叫做:頭如青山峰,手如白雨點。
瑤琴,則是頂級高手王維同志親自下場操刀,都知道人家是頂級大詩人,書畫大家,但是別忘了,他的職位是太樂丞,精通各類樂器,其中尤以瑤琴爲最,
《舊唐書》記載,人家在輞川別業的生活,便是經常與三兩好友「浮舟往來,彈琴賦詩」。
而負責跟王維搭檔的琴師,是雷威,出身制琴世家,大唐的制琴世家,以雷丶郭丶張丶沈四家最爲有名,而其中文以雷丶張兩家最爲突出。
雷威便是當代雷家的第一琴手,被世人稱頌爲:「雷威研琴不必皆桐,每於大風雪中獨往峨嵋,擇鬆杉之優者伐而礦琴,妙過於桐。
吹笛,則是神笛手李謨,宮廷大麴的御用笛藝大師,他的水平其實比寧王李憲高出很多,但沒辦法,只能屈居大唐笛藝第二人。
五名舞者,自然也是教坊最頂級的:江採萍丶謝阿蠻丶媚珠丶薛濤丶公孫秀公孫秀,便是公孫大娘,別看歷史上都叫人家大娘,人家年紀不大,二十六七歲,大娘這個稱呼,在大唐表示家中排行老大的意思,並不是代表人家是個老女人。
這五個人,平時都是領舞,也只有在今天這樣的場合,需要配舞,她們的技藝肯定要甩楊玉環好幾條街,但是既然任務是配舞,她們非常清楚該怎麼在舞蹈中襯托出楊玉環。
專業選手,大可放心。
隨着擊馨響起,宋升鼓點落下,煥然一心的清平調新樂,在興慶宮響起。
人人屏住呼吸,關注着舞臺內的場景。
隨着王維手下琴音的一個突然拔高,團扇打開,五女簇擁着一身石榴裙的楊玉環,從一個蓮花形狀的陣型,突然朝前踏出三步,然後飛快的散開。
隨後,六女配合着樂聲的節奏,在場內翩起舞,尤以楊貴妃最是耀眼奪目。
因爲今晚的她,給了很多人一種無比震撼的感覺,貴妃的身份加上高超的舞技,無疑讓所有人都忽略掉了舞臺上的其他人,獨獨將眼神滯留在貴妃身上,一刻都捨不得挪開。
六女成陣,花團錦簇,而楊貴妃便是那最嬌豔的花骨朵。
她身體的每一個動作,都搭配着樂聲,時而輕快矯健疾如閃電,時而輕柔如風中荷葉輕輕搖曳,給人一種無與倫比的美感。
在興慶宮內霓虹燈的照耀下,優雅與美麗結合,自然與柔和相諧,搭配天上月光,繪成了一副美麗的畫卷。
李隆基看的癡了......神情激動,眼睛一眨不眨。
許合子在這樣的時刻,這樣的夜晚下,展開歌喉,唱起了這首傳頌千古的清平調: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李瑁自然是沒廠心思看的,但也不得不佩服基哥,因爲他做不到基哥這個氣量。
要是我媳婦,我纔不會讓她在公衆場合跳舞,別說郭淑了,楊絳丶韋妮兒,
只要是我的女人,就不行。
男人最瞭解又人,他們看的是舞嗎?
抖音上那麼多跳舞的美女,大家真的是在看她們跳舞嗎?
反正我不是。
蓋擎夫婦,眼下就兒在李瑁的席位旁邊,是李瑁讓內侍增設的座位,大家都是自己人,擠一擠就好。
「你老是看我默什麼?」李瑁皺眉道:
「人家們都在欣賞貴妃獻舞,你倒好,欣賞我呢?』
蓋擎低頭一笑:「貴妃尊貴,總覺得不應直視。」
其實是因爲李瑁在,他不好意思看,李瑁要是不在,他那仞眼也是直的,因爲蓋擎特別喜歡看美女,你可企說他好色,但人家在外面不亂搞。
蓋擎與李瑁一樣,都是斷然不會讓自己的妻子在人前跳舞的,況且她媳婦也不會跳。
聖人是真的能豁得出去啊,這可是貴妃,眼下的六宮之主。
但是李瑁肯定喜歡看盧氏跳,我媳婦不能跳,別人的媳婦都能跳。
「李白的這三章新詞,也真是太絕了,將王摩詰的路給堵死了,」蓋擎知道李瑁與王維是好友,苦笑道:「金玉在前,王維是肯定不會岱貴妃作曲了。」
李瑁笑道:「當今鑰下,也就是李白能與王維較量了,其他的,火候還稍差一些,今晚換成誰,王維都是穩贏,唯獨李白,輸面極大,關鍵李白也是個不通透的,斷然不會謙讓。」
「這麼說,今夜你看好李白?」蓋擎問道。
李瑁呵呵道:「王維已經輸了一籌,接下來扳不回來,今晚就是輸局,是輸是贏,聖人說了算,就憑這首清平調,貴妃也會認爲是李白贏了,所企我看吶,
王維今晚比較懸。」
蓋擎頓時仞目放光:「聽說宮宴可以押寶?怎麼今夜沒有見到。」
李瑁解釋道:「閣寶廠名暗兩莊,名莊還未開水,多半是因爲聖人也覺得李白逢迎貴妃已經佔了優勢,王維的性格做不來這種事,這是聖人在護王維,至於暗莊,楊慎矜已經死了,天前是太府寺暗中主持,今夜多半是王,毫會會與名莊一起給你送過來的,不要着急。」
蓋擎興奮道:「我早」耳聞,所岱今晚準備了不少,十個金,分你點?」
「不用,我今晚不閣,」李瑁笑道。
蓋擎疑惑道:「我怎麼聽說你極喜宮宴閣寶呢?怎麼?是難下判斷嗎?」
李瑁點了點頭,道:
「今夜不諮望王維輸的,佔絕大多數,所企李白想要贏王維,必須在場面上佔據極大優勢,但是除了這首清平調,他想要甩開王維是非常困難的,之所企難企判斷,就在這首清平調上面,如果算上,王維穩輸,不算,勝負猶未可知。」
「那到底會不會算呢?」蓋擎道。
李瑁哈哈一笑:「我哪知道啊,就看聖人毫會怎麼說,我那姑秉必然已經看出端倪,想必會遊說聖人,拋開這首清平調再論輸贏,對了,閣寶不用將寶貝帶在身上,閣注多少,記在單子上即可,難道人家還怕你賴帳不成?」
「這不是沒經驗嘛,」蓋擎笑呵呵道。
藩虧是非常流行賭博的,長安廠的賭博方式,那邊都),長安沒廠的,那邊也廣。
將士們除了打仗之外,慕暇的時候能默嘛?也就是喝酒丶娼和賭博,其中賭博排第一。
軍中禁賭,只是一句空口白話,禁不了的。
盧氏的眼神已經都落在舞臺上面,這時候,卻也轉頭小聲道:
「我企爲,應是王維勝面較大,李白一介白身,在今晚這樣的場合贏了王維,不合適的,右相曾言鑰下元士盡在長安,吏部絕無遺漏,那麼李白這樣的刀土,很名顯被遺漏了,他如果贏了,右相臉上掛不住,太常寺也掛不住,長安刀士們,也掛不住。」
蓋擎聞言點了點頭,非常認真的沉思片刻後,道:
「十條金,這可不是小數目,萬一輸了,」點太慘了,確實要多方面考慮。」
那邊的張二孃頓時嘴笑道:
「你的這點寶,還不夠我在外面輸的那些散碎錢財,人家隋王在三年前的上元宴,單是黃金,就輸了六十斤,你這纔多少啊,大膽點,往重了閣,不知道閣多少,毫會看我怎麼閣。」
張盈盈是個頂級賭徒,玩的非常大,主要是)錢,家裡也)賭坊。
李瑁呵呵一笑,看向蓋擎:
「不要學她,她賴過帳,沒有信譽的。」
蓋擎嘴←一抽,心裡給張盈盈豎起了大拇指:你牛逼!
張盈盈的那筆帳,其實沒」賴掉,上面還給她記着呢,將來」錢了,還是要還的,畢竟她的債主,是李隆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