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反客爲主,挖我牆角,我也挖曹操你的牆角(求訂閱!)“曹公心意在下明瞭了,回頭翊亦會備下一份薄禮,回贈曹公。”
說著,將錦盒交給了身旁的侍從。
滿寵看在眼裡,已知曹操收買人心之舉宣告失敗。
那自己在兗州的使命也算告一段落了。
正打算向劉備辭行,卻被李翊拉住,說道:
“滿使一路風塵僕僕,何必著急走?”
“且在徐州住下兩日,容我等好生款待滿使。”
滿寵這才發現,原來李翊那副威嚴形象只有在大堂上,議論正事時纔是如此。
平日裡私下裡相當平易近人,沒有一絲一毫的架子。
“翊身雖在徐州,然也常聽聞滿使在兗州知善惡,明事理,曉忠奸,郡中百姓皆聞其名。”
滿寵感激地拱手道:
“略有薄名,不值得先生如此恩重。”
李翊正色道:
“伯寧言過了,夫略不世出,能總英雄以撥亂反正者,惟玄德公也。”
“玄德公明哲超世,憂國家之危敗,湣百姓之苦毒。”
“今起義兵于徐州,爲天下誅殘賊。”
“功高而德廣,可謂無二矣。”
“不知在下所言,合乎公道否?”
話落,李翊又面向滿寵,正色問道。
滿寵此人外表剛直,內心卻很細膩。
因爲作爲酷吏,他需要一個剛強的外在形象,才能震懾得住犯人。
“劉使君乃命世之才,天下之雄也,必能興王道,繼桓、文之功。”
滿寵盛讚劉備身上的英雄氣。
李翊又道:
“伯寧有所不知,適才席間,我主也曾私下對我說起伯寧。”
滿寵臉色微變,但並未開言。
李翊的話還在繼續。
“我主言伯寧是,膽氣超羣,謀略過人,剛正不阿,器宇軒昂。”
“有行父、祭遵之風。”
唔……
士爲知己者死。
滿寵聽到劉備對他的評價時,眼眶微微泛紅。
不想劉備只見他一面,便能對他予以如此高的評價。
來之前,他還只道劉備不過邊地一武夫,靠著師從名師,白得了偌大一個徐州。
以爲他不過上天眷顧,一時僥倖。
直到見著劉備,才知他雄世傑出,有王霸之略。
不然何以得身邊如此多英才,追隨左右?
滿寵自問才策謀略不如李翊,可李翊卻都心甘情願輔佐劉備。
對曹操給出的兩千石國相,高陽亭侯絲毫不爲之所動。
這便是劉備的魅力所在吧?
“時之將亂矣,天下英雄無過玄德公者。”
“今玄德公在徐州禮賢下士,渴望天下英才。”
“似伯寧這般雄才,何不就留在徐州,與我主一起共創大業,立桓公之功?”
我去。
怎麼開始招募起我來了?
滿寵略略有些懵。
他如果沒記錯的話,一開始是他負責來招募李翊的。
怎麼話鋒一轉,變成李翊來招募自己了?
雖然滿寵很喜歡李翊,也非常敬重劉備。
但兗州現在爆發內亂,自己又身爲兗州使者。
倘若出使徐州時,投靠他人。
那他滿寵成什麼了?
所以,面對李翊的盛情招募,滿寵還是委婉拒絕了。
“如今兗州倒懸,寵本該奔走告急。”
“縱無申胥之效,敢忘弘演之義乎?”
“願使君還有先生珍重。”
滿寵終是辭別了劉備與李翊,離開徐州了。
劉備走至李翊身邊,問道:
“適才曹操舉先生陳國國相,又晉高陽亭爵。”
“此乃好事,先生何以拒絕?”
劉備臉上看似輕鬆,實則十分緊張。
儘管他已與李翊相處一年多了,彼此信任。
可當真有人要來挖他牆角時,他才發覺自己已經離不開李翊了。
“……呵呵,在主公身邊,主公能夠管飯。”
“天下間哪裡還有這等好去處?”
李翊不喜煽情,只以當初管飯的約定,半開玩笑地說道。
劉備聞言,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目光,心中也暗鬆了口氣。
是啊,
李翊心如鐵石,豈是富貴所能動搖的?
他與李翊相識於患難之中,如今好不容易穩定徐州局面,又哪裡會離去?
九疑山下頻惆悵,曾許微臣水共魚。
他與李翊不僅僅是管飯之交,更是魚水之交!
送別滿寵之後,本想著天色將晚,準備回去歇息了。
卻又有傳報說,河北的使者來了。
既爲袁紹使者,劉備不敢怠慢。
出城相迎,但見隊隊牛車緩緩駛來。
簡雍縱馬上前,拜見劉備:
“主公,雍不辱使命。”
“已將青州之事告知袁公,不想主公已將青州之事平定。”
本來簡雍去河北,是想向袁紹求援,讓他調袁譚回青州的。
沒想到劉備這邊都已經把袁譚給擺平了。
劉備笑道:“此多虧先生良謀,將士用命。”
“青州誤會解除,雙方自然各自罷兵。”
簡雍又將許攸介紹給劉備。
許攸乃袁紹謀主,深得袁紹寵信。
劉備當即將許攸請入府邸。
許攸乃是南陽名士。
早在投靠袁紹前,就曾密謀與冀州刺史王芬、沛國周旌等一衆豪傑,商議廢黜靈帝。
中途還想拉曹操入夥,但被曹操拒絕了。
最後事情敗露,許攸也逃亡去了冀州投靠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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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知許攸是袁紹寵臣,想留他在徐州多住幾日。
但許攸拒絕了:
“冀州軍情如火,攸尚有公務在身,不便久留。”
“此來,只爲表達袁公敬慕之意,”
“同時也爲袁公子出兵徐州,賠禮道歉。”
劉備開口道:
“青徐交兵,乃是一場誤會。”
“袁公子也是爲奸人所誤,況袁公對此本不知情,不必愧疚。”
許攸頷首,“話雖如此,但袁公以爲自己仍有失察之過。”
“故遣我來送了些禮品,望劉徐州莫要嫌少。”
簡雍懷裡抱著一疊竹卷,對劉備說道:
“主公,袁公此次共送來黃金二百斤,白銀五百斤,綢緞一百匹,生鐵三百斤。”
“另有糧秣,除開路途損耗,仍有八萬斛。”
“駿馬十匹,役馬五十匹,壯牛五頭。”
唔,袁公好大的手筆。
劉備暗自冀州殷富,老袁家的底子未免太厚了。
袁紹本身就是出了名的豪爽。
據傳其早年在京城做官時,來訪賓客的各種車輛,擠滿了洛陽的大街小巷。
劉備今日算是知道爲什麼了。
這樣的人,誰不願意跟他做朋友?
就在劉備與許攸熱情攀談之際。
簡雍正在焦頭爛額的清點糧秣數目。
“憲和,需要幫忙嗎?”
李翊走到簡雍身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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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原來是李先生。”
“呵呵,先生這是怎麼了?我觀你兩眉緊鎖,似有煩心之事。”
簡雍暗想李翊向來聰明,不妨將所疑慮之事說與他聽。
“是這樣的先生,袁公此次送來的金銀綢緞,糧秣生鐵。” шшш_ttκā n_C〇
“雍清點過後,發覺數目對不太上。”
“就算除去路途損耗,也不該差這麼多。”
“只是這一路走來,都是隨著許先生一同護送,未發覺哪裡有異常。”
哦,原來如此……
李翊微微一笑,目光瞥向遠處的許攸。
“許是進了這位許先生的腰包罷。”
李翊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差點兒沒讓簡雍眼珠子瞪出來。
“李先生,你方纔說什麼……?”
簡雍張大嘴巴,暗想李翊是怎麼做到把這麼大的事,這麼輕描淡寫地給說出來的?
“許攸貪而不治,在河北爲官時,便縱容家人貪污受賄。”
“今者,許是見著袁公送禮徐州,便將部分禮品中飽私囊了。”
“……可是,這可是袁公親自備下的禮物,許攸再是貪婪,又豈敢貪污?”
簡雍還是有些不相信。
“人只要貪財,就沒有什麼不敢做的了。”
“正因爲是袁公親自備下的禮品,許攸才更要貪污,因爲袁公信任他,他便覺得自己貪污了,袁公不會懷疑他。”
許攸連軍糧都敢貪污,這點錢財算得了什麼。
唔。
簡雍對李翊的見解佩服已極,“先生洞察人心的本領真是厲害。”
微一沉吟,又道:
“既如此,我們便去找許攸對峙罷!”
這可是袁紹送給劉備的禮物,卻進了許攸的口袋,簡雍當然忿忿不平,要找許攸理論。
李翊伸手將他攔住,問道:
“找他做什麼?”
“自然是讓他把貪污的錢糧還回來。”
“誰看見了?”李翊問。
“這……”簡雍一怔,“我看見了,先生也看見了,大家都是人證,先生何以如此說話?”
“可唯獨袁公沒有看見。”
李翊道出了關鍵所在,對於許攸的貪污,能處置他的只有袁紹。
“沿途負責護送的部卒,皆是許攸的人,你覺得許攸能避開他們,獨自貪污嗎?”
簡雍恍若大悟,原來一路上,除了他自己,其他人全部都分了一杯羹。
那簡雍確實不好找許攸理論,畢竟其他人證全都是許攸的人。
“許子遠只需推說一句路途損耗,便敷衍過去了。”
“時日遷延一久,袁公縱是想查也查不了。”
“況我等身爲局外人,又怎好過問河北之事呢?”
簡雍雖然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可心中仍覺不爽。
“可是先生,這錢糧就這麼被許攸貪污去了,簡某心中實是不甘。”
“難道先生便咽的下這口氣嗎?”
簡雍望著李翊的眼睛,認真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