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那些舞女們在呆愣愣的傻站着,喬五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都下去吧,龜茲的歌舞也不過如此嘛!”舞女們忙匆匆施禮,恨不得多長了兩隻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
喬五此時看着柳蘭芷那看戲的模樣,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腦袋:“怎麼?還沒看夠?”
柳蘭芷笑了,端起一杯桃花釀,沾粘嘴脣道:“這酒不是太地道,不是我們從江南帶來的那一罈呢!”
喬五道:“自然不是,我從江南帶來的好酒豈能讓伊稚邪那個混蛋嘗?這個是他妹子帶來的,據說是從冀州帶來的。”
“他妹子?”柳蘭芷納悶,“那個格桑花從冀州來?”
“是啊!”喬五眼裡泛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伊稚邪刺殺我,給我逮住,關在了水牢,他妹子就不幹了,去冀州找了那個幕後的指使者,結果,很快草原那邊的幾個部落頭人就來求情了,送來的大批的羔羊、金銀,外加這個妖豔的女人!”
他們二人都知道是冀州的那個人是指使者,可是都默契地不提,一時間,二人都無語。
柳蘭芷想到自己身邊那個小星,暗自心驚,她試探問道:“除了這些,冀州那邊沒有在你這邊的人裡面安插探子之類的嗎?”
“有啊,差不多都給我拔掉了,那些工匠裡面就混進來了幾個,都讓手下的人識破了,不過,他的手腕的確厲害,竟然能從草原上那幾個番邦部落那裡下手。”喬五言語了有了一點敬佩之意,“相隔那麼遠,竟然能夠說動那些草原上的貪心的部落頭領,高啊!”
“不過是多許金銀、鐵器之類的罷了!”柳蘭芷搖搖頭,“這個格桑花你打算怎麼辦?放在花枝巷做什麼?準備收納爲側妃?”
喬五哈哈大笑,“我可就等着這一句呢,終於你問起了。”
“別笑,快說!”柳蘭芷催促他。
“這樣一個妖女放在我身邊,可不是什麼好事,我吃飽了撐的,纔會收什麼側妃?給你添堵?”喬五笑道,“這個格桑花也是一個厲害人物,她是匈奴大單于最小的女兒,是服侍昭君娘娘的一個下賤的女奴所出。”
“哦,原來和那個伊稚邪不是一母同胞啊!”柳蘭芷笑道:“
我瞧着那情份就和親生的兄妹差不多。”
“咳,南匈奴那邊的家庭倫理關係好像和咱們大漢不太相同。”喬五想起那些謠言來,微微一笑,“這個格桑花傳言說她的母親就是那個女奴和一個馬倌所生,大單于的孩子衆多,所以一個來歷不明的居次,也沒人去細細追究,不過她憑着自己妖豔的容貌,已經在南匈奴混得風生水起了。”
柳蘭芷聽明白了喬五的意思,對這個格桑花有幾分鄙夷,又有幾分同情,嘆息了一聲:“以色侍人,色馳而愛衰,武帝的李夫人那麼美豔的人物尚且明白這個道理,怎麼她不明白這個?”
“她哪裡有別的資本?”喬五鼻子裡哼了一聲,顯然不以爲意,他突然笑道:“本來讓你來欣賞龜茲歌舞的,沒想到會有這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對啊!那些舞娘們穿得也太單薄了吧,我都替她們冷!”柳蘭芷把腦袋縮在厚厚的貂皮袍子裡。
柳蘭芷那副憨憨的,把自己裹成熊瞎子的模樣,把喬五逗笑了,他握起柳蘭芷十隻春筍般的手指,道:“現在手不那麼涼了,以後看來王爺我要把最富庶的江東攻下來,在江南的話,你就不那麼畏寒了!”
“可別,我可不想成了什麼禍水紅顏,史筆別說夏王一怒爲紅顏,我可想給朔兒做個好榜樣呢!別想着那些史官以後大書特書我柳蘭芷是禍水。”她俏皮地眨着眼睛。
“一怒爲紅顏?這詞兒新鮮,我喜歡!”喬五哈哈大笑。他笑完了,神色轉爲鄭重,“無須擔心,沒有人有那個膽子敢編排我的女人,我的阿芝!”
柳蘭芷本來是說笑,見喬五說得鄭重,不由一怔,半晌,她小心問道:“王爺覺得到時機了?”
“嗯,差不多了!”喬五點頭,“冀州那邊得來密報,那人最近就要動手逼宮了,這是我大夏絕好的機會!”喬五的那好看的眼睛在燭光下熠熠生輝,“我許你最尊崇的位置,好不好?”喬五抓着她的手緊緊的,弄痛了她。
柳蘭芷微微一蹙眉,喬五立馬鬆了手,但是卻把她攬在了自己的錦紅的披風裡。
柳蘭芷覺得愕然,她猶豫道:“自古成者爲王敗者爲寇,王爺可要想好,倘若偏安於塞外一隅,說不得
我們都能保全,畢竟冀州那邊坐擁了大漢七成以上的兵力。”
喬五緊鎖眉頭,“不成,那人的野心大得很,如果讓他得了天下,估計會第一個拿我開刀,不是有那句話說得好嘛,奪妻之恨不共戴天,我可是把他心心念念人兒弄來了!”說到這裡他得意地“嘿嘿”直樂,眉間的愁雲也消散了!
柳蘭芷好笑地捶了他一下子,“得意什麼?什麼奪妻之恨!我是被人家休棄的好不好?”
“你我都明白,那休書是那人爲了哄他家那個老夫人使的昏招,沒想到卻便宜了我,那人如今不知道怎麼恨他的老母呢!”喬五笑得沒心沒肺。
“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柳蘭芷嬌嗔地斜睨了他一眼,卻是媚態橫生,令喬五心裡一癢,於是那雙鹹豬手開始不規矩了。
等柳蘭芷左躲右閃,累得香汗淋漓時,喬五卻是偷着樂,他附耳過來道:“今晚在書房睡,那裡邊我專門吩咐了,又新砌了暖炕,不回那個暖閣那邊了,孩子、丫頭婆子一大堆,你都扭手扭腳的,令我不能暢意!”
柳蘭芷的臉突然熱起來,她知道前些日子喬五有些慾求不滿,這個人!真是色心不改!
喬五知道她害羞,幸好這個小花廳的丫頭小廝們都識趣地早早退下去了。所以更加肆無忌憚地騷擾她,直到柳蘭芷臉色緋紅,髮髻散亂,都要羞惱了,才嬉皮笑臉地暫時住了那色狼爪子。
是夜,果然,王爺夫婦歇在了書房那邊,據在前面侍奉是我秋月回來笑嘻嘻地告知衆丫鬟,王妃要幫着王爺在書房裡紅袖添香夜讀書,那些懷春的小丫頭們一臉的失落和嫉妒,多風雅的事情啊,都讓王妃佔全了,那些小丫頭們咬着手指甲,一臉怨念。秋月卻偷偷掩嘴竊笑,一干子啥也不懂的小青澀丫頭片子!今天王爺王妃在書房裡面做什麼,別人不清楚,她可是一清二楚,誰叫她耳力超好呢!這也是有武功的壞處吧!那些咿咿呀呀的呻吟聲,聽得她面紅耳赤,卻也真心爲王爺王妃恩愛高興。王爺的心都給王妃牽走了,她心裡有了隱隱的擔憂,王妃手裡那不菲的銀錢,那些信件,等等,王爺都在裝聾作啞,難道寵一個人,就這樣由着她胡作非爲嗎?她坐在小杌子上神情迷惘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