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大亂將起

天寶十年五月,驃騎大將軍安祿山上奏,河北大捷,范陽軍繳得漠北良馬三千匹,皆爲神駿,欲獻馬入京,以爲朝賀之禮,特向李隆基請旨放行。

李隆基將此事託於兵部,戰馬乃籌備戰爭的要物,安祿山反叛在即,怎會在這個時候獻馬,兵部尚書章仇兼瓊覺得事有蹊蹺,於是便親自趕到天策府,將此事告知了李瑁。

李瑁看到安祿山的奏摺,心中頓時一驚。

戰馬三千匹,每匹戰馬陪執控馬伕兩人,那便是6000人,再加上押解戰馬的二十餘名蕃將,那些馬伕若是由士卒假扮的,這支獻馬的隊伍便是一支完整的六千人精騎。

這六千人放在劍南興許算不得什麼,但若是放在人馬孱弱,早已承平多年的中原,那豈非是所向披靡,無有能當者?

到時候安祿山起兵,這六千起兵和安祿山裡應外合,中原之地自然難守。

李瑁將自己的擔心告訴章仇兼瓊,章仇兼瓊聞言大急,連忙入宮稟告此事,覺得獻馬之事不妥,暫可不必施行。

章仇兼瓊雖說的委婉,但李隆基也明白了章仇兼瓊的意思,於是也傳旨於安祿山,河北戰事緊急,良馬大可留於自用,不必獻入長安。

就在章仇兼瓊出宮,聖旨也送往河北的時候,給事中裴士淹的奏摺從河北送進了京。

自打裴士淹入幽州後,安祿山便稱病不出,裴士淹在幽州待了整整二十日,連安祿山的面都沒有見到,一直等到第二十一日,安祿山才召見了裴士淹。

沒錯,就是召見。

裴士淹代天巡狩,宣慰河北,安祿山竟在自己的臥房中衣冠不整地睡在牀上與裴士淹見面。

按大唐臣禮,裴士淹奉旨出巡,安祿山理當焚香沐浴相迎,可安祿山卻絲毫不守臣禮,傲慢地很。

裴士淹堂堂給事中,天子近臣,就算是親王宰相也要對他禮敬三分,他何曾受過這等罪?

裴士淹一怒之下便將彈劾的奏摺送抵了長安。

若是常人,有裴士淹這樣一封奏摺,李隆基早已是雷霆盛怒,下令捉拿了,但李隆基對安祿山卻仍舊抱有一絲幻想。

安祿山是胡人,向來不修邊幅,再加上他生性爛漫,興許真的不是有意怠慢裴士淹的。

想想當初安祿山初次見到太子李亨時都不知參拜,他仗着自己的軍功和身份不禮敬裴士淹倒也不是不可能了。

而且安祿山體胖,常年征戰,槍林箭雨的,身上有舊疾也是難免的,興許此次安祿山正是舊疾復發,見不了客。

李隆基想了這些,心裡似乎安穩了一些,他將御前太監馮神威喚了過來,着他帶上手詔和太醫前往河北宣旨。

安祿山長子安慶宗和榮義郡主的婚事便定在六月吉日,要安祿山務必趕赴長安觀禮。

李隆基派太醫雖馮神威通往原因無非有二,其一是顯示自己對安祿山的恩寵和重視;其二是斷絕安祿山再以身體不適爲由尋得藉口,其實這已經是在向安祿山傳達最後通牒了。

除非安祿山真的要造反,否則他想來得來,不想來也得來。

此事的李隆基心中有點慌亂,遠在河北的安祿山心裡也惴惴不安地很不好受。

面臨大事,人永遠不會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準備充分了,尤其是造反這種要掉腦袋的大事,反跡雖然已露,但卻還沒有舉旗,近來安祿山自然也頭疼地很。

隨着李隆基的聖旨傳到,安祿山就已經被逼到必須表態的時候,退無可退了。

東平郡王府的內室,安祿山正召見着他的幾位心腹之臣,謀主高尚、嚴寬,麾下大將史思明、孫孝哲、高邈、田承嗣等人。

“皇帝已經下令,要我參加慶宗下月的大婚,還派了太醫前來,不准我以病推諉,想來這個老糊塗已經知道我的意圖了。”安祿山拍了拍放在手邊的李隆基手詔,言語中沒有半點的恭敬,對身邊的衆人問道。

孫孝哲激動道:“老昏君已經察覺到了大帥的意圖,大帥不能再退讓了,咱們乾脆就反了,咱們輔佐大帥攻入長安,奪了大唐的龍庭,由大帥來當這個皇帝。”

孫孝哲是由安祿山一手提拔起來的,孫孝哲的親母更與安祿山私通,所以安祿山一向對孫孝哲信任有加,堪比嚴莊,安祿山甚至還一度許諾孫孝哲,只要他將來登了帝位,那他便冊封孫孝哲爲親王,孫孝哲自然巴不得安祿山造反。

不過安祿山雖然也對大唐的江山覬覦已久,還還算沒有失了理智,他還知道自己的斤兩。

安祿山道:“我對李隆基這個昏君也是不滿已久,但我真正擔心的卻不是李隆基和關中的禁軍,我真正擔心的是李瑁的劍南軍和哥舒翰的隴右軍,這兩鎮士卒身經百戰,不在河北精銳之下啊。”

嚴莊道:“隴右鎮的士卒大多集中在高原之上,分佈極散,若想聚集一處不是易事,而且隴右鎮受吐蕃牽制極重,我們只要暗和吐蕃,隴右鎮必定腹背受敵,自顧不暇。而且隴右節度使哥舒翰年事已高,精力不足,近年來身體也每況愈下,隴右鎮不足爲慮。”

哥舒翰已經年近七旬,再加上他一向是酒色如命,醇酒美人時時相伴,又時常服用大補藥物,身體早已被掏空,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橫行青海夜帶刀的哥舒翰了,所以嚴莊也覺得隴右鎮不足爲慮。

“那李瑁和劍南呢?李瑁麾下大將數員,俱是名帥,劍南鎮養精蓄銳多年,麾下精銳十餘萬,他若是不除,終究是我的心腹大患。”安祿山一提起李瑁,便擔憂道。

嚴莊笑道:“李瑁若在劍南,他便是劍南節度使,自然是大帥的心腹大患,可他若是在長安呢?他與尋常皇子又有何異?”

“你的意思是?”安祿山問道。

嚴莊回道:“將李瑁摁死在長安,叫他出不得長安半步,那他便回天乏術了。”

安祿山聞言眼睛一亮,忙問道:“李瑁畢竟是皇子,怎樣才能將他徹底留在長安?”

嚴莊道:“李隆基和李瑁骨子裡其實有一樁不可調和的矛盾,只是這些年來一直無人挑動,所以便一直沒有爆發,只要大帥願意使人去挑上一挑,李隆基和李瑁必定翻臉,到時李隆基還會放心李瑁掌管劍南大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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