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寧王

勝業坊面積不大,卻緊鄰李隆基即位前的宅邸興慶宮,位置顯赫,多爲達官貴人宅院所在,其中寧王李成器的王府便坐落於此。

寧王李成器乃是李隆基的同胞兄長,唐睿宗李旦的長子,大唐王朝本來的繼承人。

但是李成器卻因爲三弟李隆基有大功於社稷,所以固辭不拜,將太子之位讓於了李隆基,也就是如今的唐玄宗。

可以說,李隆基之所以能夠成爲皇帝,很大程度上離不開李成器的成全。所以李隆基繼位後也待李成器極爲優渥,非但封其爲寧王,太子太師,太尉,揚州大都督,實封五千五百戶,位居諸王之首,甚至就連李成器的寧王府都李隆基親自下旨修建的。

寧王府佔地極大,屋室華美,獨居東南半隅,樓宇連綿,雕欄畫棟,不亞於皇宮。

此時的李成器已經年近七旬,身體大不如前,尤其是自打去年入了冬後,精神便越發地低迷,常常只覺得手足乏力,頭昏目眩,成天離不得牀榻。

此時在寧王府後殿的主院中,李成器正如平日一般,在世子李琳的服侍下慢慢地喝着御醫熬製的藥粥。

忽然,一個婢女貿然出現在了門外。

李成器一向喜靜,李琳見婢女這般冒失,當即面露不悅:“屋外何事?”

婢女跪在門外,小心地問道:“啓稟王爺、世子,壽王求見。”

一聽得婢女的話,李成器原本神色低迷的臉上頓時來了精神,也不等李琳回話,便自己坐起身來,如對待自家孩兒般說道:“原來是瑁兒來了,屋外天寒,快叫他進來坐吧。”

李成器年邁畏冷,只當他人與他一樣,於是連忙吩咐婢女帶了李瑁進來。

李成器帶李瑁這般關懷倒不是李瑁的壽王身份,而是因爲李成器對李瑁獨特的感情。

當年,武惠妃在李瑁之前尚且育有兩子,但卻都在宮中莫名夭折。李成器擔憂李瑁也步了他們的後塵,於是便主動要求將李瑁帶到寧王府中撫養,由寧王妃元氏親自哺育,對外宣爲己出,一直養到李瑁快十歲纔回到宮中武惠妃的身邊,這也是李瑁王號爲“壽”的原因。

可以說,如果沒有李成器,便沒有如今的李瑁,李瑁在寧王府,在李成器的看護下渡過了自己整個的童年。

說起來李瑁算的上是李成器的半子,也正是如此,李成器纔會如此在意李瑁的冷暖。

過了不多時,李瑁便被婢女引進了寧王府。

“侄兒李瑁給伯父問安。”李瑁伏在李成器的牀榻前,恭聲拜道。

李成器連忙示意李琳將李瑁扶起,笑道:“都是自家人,哪來的這麼多禮數。來,坐到大伯身邊來。”

說着,拍了拍牀榻上空餘的地方,叫李瑁坐了過來。

李瑁直起身子,看着李成器白髮蒼蒼的模樣,不由鼻尖一酸。

因爲李瑁知道,已經年近七旬的李成器已經沒有幾年的活頭了,這個眉目和藹的老人已經漸漸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李瑁一想到自己今日的來意,便心中一陣愧疚。李成器一生小心謹慎,不妄結交,不預朝政,只想安安穩穩地做一個安樂王爺,但自己這個半子,卻仍舊在他風燭殘年的時候,利用他對自己的親情將他拖下泥潭,對面皇帝的怒火。

近十年的養育之恩,難道他就是這樣報答的嗎?

李瑁擡頭看着老人熟悉的笑貌,張了張嘴,無論如何都開不了口。

就在李瑁進退兩難的時候,卻是李成器自己先笑出了聲來,打破了屋中的沉默。

“他呀,還是和兒時一樣,心地善良,只知道爲別人着想。明明自己已經站在懸崖邊緣了,還替別人考慮着處境。”李成器伸出枯瘦的手,輕輕拍了拍李瑁的手背,對身旁的李琳笑道。

李瑁聽了大伯的話,驚訝地看了過去,問道:“大伯已經都知道了?”

李成器點了點頭道:“這幾年來我雖然遠離朝堂,但卻並不代表我成了瞎子、聾子,你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會不知道。”

李瑁低着頭道:“侄兒不孝,又勞伯父擔憂了。”

李成器毫不在意地搖了搖頭:“衆多皇子之中,只有你是我看着長大的。我既然護了你一次,又豈會對你的安危不管不顧。你放心,我稍後便去一趟皇宮,一定護得你周全。”

長者拳拳看護之心,李瑁聽罷,頓時淚溼衣襟。

長安,乃大唐國都,十朝王城,自然也是文人薈萃,才子聚集之地。長安城東的平康坊更是如此。

平康坊東鄰東市,北接崇仁,南靠宜陽,周邊都是要鬧坊曲的所在,所以平康自然也是繁華非常。

不過真正令平康坊名聲在外絕非它的地理位置,而是那遍佈坊內的青樓妓院。

平康坊人稱風流藪澤,方圓數裡之地,大大小小分佈着數十家家青樓,鶯歌燕舞,徹夜不休。

平康坊周遭俱是達官貴人,文人舉子的居所,無論內裡如何,面子上總歸不是一副急色的模樣。所以此中玩樂的自然不會只是那些低俗的皮肉生意,更多的還是那些琴棋書畫,才子佳人的風月故事。

大唐名家中也多有率性風流之輩,若是有歌舞得以入眼者,一夕得歡後也常以詩詞相贈,以酬佳人。

君不見,蒔花館中的楚湘娘當年便是靠着王摩詰的一句“桂魄初生秋露微,輕羅已薄未更衣。”名傳長安,傳爲一時美談。

不過今日,不知爲何,長安城所有的青樓妓坊卻同時興起了一首新鮮的詞曲——鳳棲梧。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裡,無言誰會憑闌意。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

長短句用詞短促,極易上口,編起曲子來的確比律詩絕句要方便優美地多。不過大唐向來奉行詩賦,長短句本就少之又少,像鳳棲梧這樣的佳作就更是鳳毛麟角。

所以鳳棲梧一出,這首彷彿傾訴着無數癡情兒女心聲的詞曲,很快便藉着無數坊中女子的口傳唱開了,而李瑁本人更是被許多坊中女子引爲知己,但求一見。

長安城中從來不乏好事者,這首詞,和這首詞背後的故事,在有心人的傳播下正以旋風般的速度以平康坊爲中心,向整個長安,乃至關中散開。

“誰言癡情人,長安李玉郎。”

李瑁長安玉郎之名,上至王公貴胄,下至販夫走卒,已經人盡皆知。

注:古代女子將自己的丈夫或情郎稱作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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